“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要叫姐姐了。”月商尝试着跟他好好商量。
周如辜托腮看她无奈地想生气又语气嗔怪的模样。
“好,听姐姐的。”他垂下眼帘,话里满含笑意。
月商没什幺表示,主要还是不觉得他会这幺听话。
她坐在窗边,被楼下的街道勾去了注意力。
很多在现代难见到的街边小吃,就像糖人、现做的糍粑,在这里五步就是一个小摊。
不远处有一辆低调雅致的马车驶来,正好停在观庆楼门前。
月白长袍的少年从马车下来,怀里抱着一只橘猫,没有立即进楼。
有点熟悉。
月商擡手遮住阳光想看得更仔细点。
似乎查觉了什幺,那人仰首朝楼上看来。
不经意间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待看清少年的脸,月商的心跳如擂鼓,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她急忙缩回头,动作幅度大到差点撞进周如辜的怀里。
周如辜下意识扶住她,好奇地探头一看。
“他们竟然也来了,”他故作惊讶,“好巧啊姐姐。”
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月商本来就烦,又看见熊孩子这死样,没好气地拂开他的手:“托你的福,巧得很。”
“难得的缘分,稍后问一下他们在哪个厢房,我们去拜访一下,顺便感谢他们以往在学院对姐姐的照顾,如何?”
他的手闲着,又开始把玩腰间的玉石。
月商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觉得不行,这里人多眼杂,万一我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主要是,此时此刻,跟房逾逢碰面也太抓马了吧?她打心底里抗拒这种尴尬的场面。
周如辜若有所思:“这幺一说,我倒是听说房相和几位尚书也在这搂中。”
房相?有点耳熟。月商懒得去想,开口催促他:“好饿,快吃。”
吃完赶紧走,她是一秒也不敢多待。
“姐姐忘了吗?房相之前回绝过你的求亲,还参过你,说你难当大任,”他说着说着便笑了,“今日,你求过亲的房以津也在,房相也在,若是你们三人撞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别说了别说了已经脚趾扣地了。月商不作声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厢房氏二人进了房间,房逾逢唤来掌柜,问道:“荆王府的公子也在此处?”
掌柜见周如辜也没有隐瞒行踪身份的意思,也就诚实回答了:“是。”
“身边可是还有一位公子?”他又问。
说的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公子吗?掌柜心中讶异,深觉那位女公子身份的不寻常,面上神情不变:“是。”
房以津也听出点什幺:“周月商在这里?”
他难以描述心中那股郁闷难挨的情绪,更不知它们缘何而来,冷静道:“嗯,方才我看见他了。”
“这幺说,他推了你我的邀请,却应了周如辜的约?”房以津蹙着眉,抱着暖炉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掌柜就迟了两秒没走,竟然听到这幺个故事。
到底是哪家的女公子,竟惹得房氏公子和荆王嫡子争抢,而且,这其中貌似还有兄弟阖墙一事……
这日的班上得值当!
“劳烦掌柜了。”房逾逢朝掌柜颔首,便叫她下去了。
掌柜点头,双脚艰难地移动着。
“房公子,”她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周公子二人的厢房就在隔壁。”
说完就匆匆走了,她得叫多几个人过来看着,免得两方闹起来,也能知晓多些事情动向。
“发生何事了?”两位华服公子并肩走进来,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
“何事惹得你们二人脸色都变了?”
房以津稍稍冷静:“无甚大事。”
周月商弃他们选别人的事并不是什幺光彩的事,他也不愿多说。
胡、林两位公子都有些遗憾。
胡回见房逾逢不停抚着那只狸奴,饶是见惯了也忍不住手痒,但他更清楚房逾逢不愿让被人碰他的猫,也就悻悻地按住蠢蠢欲动的手。
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听闻衡王不日便要回京,你跟她的婚约应该也要提上日程了。”
这说的是房逾逢。
“嗯。”房逾逢现在没什幺交谈的心思,只淡淡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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