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八十寿辰,陆家早已宾客盈门。
书房内:
“临海已乱,叶家你为何迟迟不动手。”陆父冷冷道。
“父亲,临海已是困兽之斗,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安静的书房诡异至极,隐有暗影浮动。
陆父转身,锋利的眼神看向陆泽,“你把影子给了陆言,你现在只有这一个孩子,为时过早。”
“女人和孩子都是未知的,不要被眼下的情所左右。”冰冷的声音在书房久久回旋。
灯火辉煌的宴会,觥筹交错,举杯换盏。
叶蓁与众夫人们相谈甚欢。
“咦——宋小姐怎幺带了个俏似陆总的孩子来!”
突兀的声音响起,原本热闹非凡的景象渐渐平息。
宋家大小姐带着个酷似陆泽的男孩前来赴宴,众人虽未言语,但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往事种种似乎又要被旧事重提。
陆家和宋家是世交,宋知微和陆泽曾交往过一段时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京圈各族间也是略有耳闻。
虽说这段感情最终无疾而终,但至今也是令人津津乐道。
陆泽刚进入宴厅,陆老夫人和陆母犀利的眼神就朝他袭来。
“阿泽。”宋知微走过去,看着陆泽微微笑道,“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曾经娇俏爽朗的人已变得成熟稳重,看向陆泽的眼神带着一丝祈求。
宋知微是高傲的,绝不轻易低头。
陆泽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
“好。”陆泽应许,宋知微黯淡的眼眸一亮。
陆泽走向叶蓁,温热的掌心轻扶妻子白嫩细腻的小脸,在妻子的额间落下一吻。
温声道:“等我,我会处理好的。”
叶蓁水波潋滟的桃花眼看着陆泽,轻轻点头。
看到这对母子的时候,叶蓁已经了然。
宋知微和陆泽的事,当年京圈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她和陆泽之间不是势均力敌的婚姻,她和他的联姻,是当时陆家和叶家权衡利弊之后的最优解。
今是作非,叶家已是日落西山,而陆家却蒸蒸日上。
叶蓁脑海中已经不断思索种种对策。
意料之中的场景并未出现,陆云意兴阑珊,讽刺的看向陆母,“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勾引姐夫,儿子……”
陆夫人是陆父的第二任妻子,秦氏集团小女儿,陆父前妻的亲妹妹。陆云是陆父前妻的女儿,和陆泽的同岁。
“砰——”
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打断了陆云的嘲讽。老夫人肃声道:“口不择言,没有一点陆家的礼仪修养,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来这。”
陆母看戏似的看向陆云,毫不在意的模样气的她咬牙切齿。
每次都是这样,她逼疯了母亲,可陆家和秦家都护着她,每次都让那个女人得意,每次她都狼狈不堪,被众人耻笑。
母亲输给了陆母,哥哥的葬礼都比不过陆母的一个生日宴会,她被他们一家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陆云强忍着泪水,转身跑了出去。
“你去跟着小姐,别让他有何危险。”
一直未出声的陆母缓缓站起来,举起酒杯优雅道:“陆云那孩子年纪还小,以后定会成熟稳重的,今天让诸位见笑了,我先喝为敬。”
心如明镜的宾客都举杯畅饮,其乐融融的景象早已退却,这场宴会已经到尾声,众宾客皆沉心静气,告礼离开。
“陆泽哥,求你,接纳那个孩子”宋知微的泪水瞬间决堤,祈求的看向陆泽。
陆泽的丹凤眼一片平静,冷冷道:“这个孩子,非我所知,非我所愿,你既然决定独自生下他,那幺他就只是宋小姐一人的孩子。”
宋知微脸色苍白,“陆泽哥,我现在护不了他,如今的我,已是自身难保。”宋知微绝望的看着陆泽。
“你是他的父亲,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哪怕不姓陆,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让那孩子呆在在陆家,让他平安长大,求你了陆泽哥。”宋知微瘦弱的手颤抖着捏着梨木扶栏,整个人摇摇欲坠。
宋懂事长前不久出车祸意外身亡,遗嘱未立,陆父妻儿子女众多,宋家各人为了股份争得头破血流,宋知微哥哥已经在美国失去了消息,生死未卜。
“孙叔,送宋小姐去医院。”
宋知微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陆礼调笑的看着眼前一幕。
“知微姐姐,梨花带雨,苦苦哀求,哥哥真是不近人情啊。”
微风浮过,红枫树叶沙沙的响动,光影浮掠在兄弟二人的脸上,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