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始自她降生的那一年。
在侯爵夫人怀胎五月有余的时候,塔尔妮斯的父亲老安瑟侯爵,深水城有名的浪子,惹怒了一名来自第六层地狱的高阶欲魔。作为报复,欲魔诅咒老侯爵尚未出世的女儿身心都将遭受扭曲,时刻被过于旺盛的性欲折磨,一生都将在饥渴和乞求男性与之交合中度过——任何听众都能察觉到其中的荒谬:闯下祸事的分明是父亲,承担代价的却成了还在母亲腹中的孩子。个中缘由至今仍是秘密,只有现任家主艾斯泰尔知晓,并对此三缄其口。
塔尔妮斯出生后不久,老侯爵和侯爵夫人双双离世,谁也说不清这是否也是复仇的一环。偌大的安瑟宅邸中只剩下了三位主人:忧郁沉静的长兄,稍显鲁莽的、常像父亲一样因一时的心血来潮惹来敌意的次兄,还有尚在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的年纪,就变成了一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小小雌兽的小妹妹。
放眼整个深水城,再也没有哪家贵族的仆人比安瑟宅邸中的更谨慎、更口风严密,获得的薪水更优厚,告密和背叛的下场更凄惨。多年以来,依靠不间断地服用淑妮的祭司们为她特制的魔药,塔尔妮斯勉强维持着正常生活,不至于每天都眼泪汪汪地趴在兄长腿上扭动臀部,牵起他们的手指往自己腿间送,哀求他们“帮帮她”。即便如此,和同龄人相比,她的性欲还是强烈得让她难堪。春梦和不受控制的绮想是常事,一点轻微的刺激就足以让她脸红心颤,腿心发潮。更加糟糕的是,伴随着她的年龄逐渐增长,魔药的效力似乎也在减退……但根据祭司所说,那已经是在保证她的健康不受损害的前提下,她所能承受的最大剂量了。
塔尔妮斯弓起脊背,愧疚却又难以自制地想念着梦中兄长们的肉体。自己细瘦的手指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想象中热烈的拥抱和爱抚,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高潮却迟迟不来。
她几乎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兄长们啊,伦理的束缚真的那样不可逾越吗?如果我果真是不知廉耻的坏女人,你们为什幺迟迟不来惩罚我?来爱我吧,或者彻底弄坏我。你们想怎幺使用我的身体都没关系,小穴也好,乳房也好,手和嘴也好,全都可以交给你们。我好想、好想要你们进来……救救我吧,我什幺都会为你们做的……
泪水在她的眼角逐渐积聚。恰如其时,一双暗红的、长着尖而长的深黑色指甲的手悄无声息地从塔尔妮斯背后伸来,环住了她的腰。
“可怜的、可怜的小东西。”优美的男声咏唱诗歌般叹息,在她耳边低语。“又是苦苦忍耐的一天……但这又有什幺意义呢?”
塔尔妮斯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并起大腿,却被那双无疑属于非人生物的手轻而易举地阻止。她无法推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从她的腰部游移到小腹,在一声丝绸撕裂的脆响后扯下了卡在腿间的内裤,丢弃垃圾一般随意地扔到床边的地上。身后的雄性按住她的大腿内侧,逼迫她将腿张得更开……然后直接抚上了腿心湿嫩的阴户。
她无法自控地绷紧了身体,发出一声细软的呜咽。屋内的烛台倏地亮起,使立在卧室一角的穿衣镜得以映出四柱床上荒淫的景象。
赤发金眼的少女坐在床上,双腿大开,以耻辱的姿势展示着下身,神情迷茫地被红肤的人形生物抱在怀中。那不祥的生灵拥有苍白的长发,猩红的皮肤,眼珠宛如闪烁火光的血红宝石,眼白却是纯粹的浓黑。当他在她耳旁开口,前额深棕色的山羊双角亲热地贴上她的鬓角,尖端分叉的漆黑长尾也悄然绕至身前,蛇一般缠上她的脚踝。
魔鬼拥抱着她,在镜中对她露齿而笑,线条锐利得近乎刻薄的俊美面孔上满是毫不掩饰的、优雅的恶毒。
什幺事物好过一个你不认识的魔鬼呢?当然是一个你认识的魔鬼。塔尔妮斯显然未必同意这句魔鬼发明出的格言,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后,她立刻停止了所有无谓的挣扎,只是紧抿着嘴唇别过头去。身下被玩弄着的小穴还在流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正不知廉耻地贴着魔鬼灼烫的手掌收缩着,仿佛在哀求被他亵玩,然后被送上渴求已久的高潮。
“你都湿透了,宝贝。”魔鬼将灼热的呼吸吹进她耳中,她闻到了似有若无的硫磺气息。“困苦时向他人请求帮助有什幺可耻的呢?来,放弃无用的矜持吧,让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