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雨淅沥，班级里同学们交谈声嘈嘈切切，维持在一个不至于吵闹却足够恼人的分贝。
但这一切对魏涵之来说都是白噪音。
她正低头看《白夜行》，虽然一早被剧透过凶手，但随着剧情的铺展，案件的全貌被一点点勾勒，她沉浸在故事中，心为人性的黑暗和扭曲隐隐揪痛着。
“看啥呢？”一道朗润的嗓音在耳边炸响，音量不大，但对于沉浸在书里的魏涵之，足够惊得她浑身一抖。
热气噗噗喷洒在耳畔，魏涵之无语的翻起白眼。绷紧的精神和身体垮掉，她松散的往后靠，顺便擡手给了周扬一肘子。
被她受惊的反应取悦到，周扬笑够了才直起身，擡起手在她后颈揉捏，似是安抚似是道歉。“对不起啊涵涵，没想吓你的。”
放屁。能不能把你那笑意先收一收。魏涵之懒得说，伸手从桌肚里摸出盒曲奇饼干，递给周扬，“我爸做的。”
“魏叔对我太好了。”周扬拿到手就吃了一块，说话含含糊糊的，“跟咱爸说，周末我还找他钓鱼去。”魏涵之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样儿见怪不怪，她偏过头，擡腿踹了身边人一脚，周楷尧不知道什幺时候停笔不做题的，托着腮看她和周扬闹，嘴角惬意的勾着。
“让你帮我看老师你就只看老师是吧，吓我的就不管了？”魏涵之埋怨着，神情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他悄没声儿过来的，我也没注意到。”周楷尧擡手蹭了蹭魏涵之鼓起一半的脸颊，鸡蛋清似的，他没忍住，又屈起食指和中指捏了捏。
“行了行了，别一直看书了，出去透透气。”周扬把魏涵之看一半的书夹好书签，又用两本教辅压住，“雨停了，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不……”抗拒的话还没溜出舌尖，就被腋下穿过的一双修健有力的小臂噎住，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提抱起来，还没等她想明白怎幺回事，人就已经站在走廊了。
“我怎幺出来的？”魏涵之问身后慢悠悠跟上来的周楷尧。
“你自己走出来的。”周楷尧一脸无辜的回答，“有什幺问题吗？”
周扬勾着魏涵之的脖子往前走，不让她在这继续纠结，“吃雪糕还是喝奶茶？今天我请。”
“奶茶吧。”魏涵之也没想纠结，迅速选了一个相对贵的，虽然她和周扬都不差钱，但能坑人的机会他们向来不会放过。
“我就知道。”周扬笑着揉了揉魏涵之的头，三个人悠哉的往商店走。
“奶茶半糖加椰果，和两个柠檬红茶。”照惯例给三人点完，周扬站在前台等候，魏涵之和周楷尧在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由于下雨，出来的人不多，周五下午的大课间连着一节自习，不少班级甚至组织起了看电影。
“昨天发的理综卷你做完了吗？”魏涵之偏头问周楷尧，但眼神没在他身上，看着窗外被雨水洗刷过的树叶和绿植，青葱翠绿，十分养眼。
“做完了。”
“回去给我瞅瞅。”
“嗯。”周楷尧还是坐在魏涵之旁边，目光随着她向窗外看了一眼，又回到她身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的发尾。
奶茶做的很快，没等一会儿周扬就走过来，一屁股坐俩人对面，语气颇为幽怨，“你俩怎幺又坐一起，天天坐一起还坐不够吗？”噗呲一下扎好吸管，力道表达着不满，递给周楷尧，“楷楷，你不爱我了。”
周楷尧接住周扬递过来的手，握住勃着青筋的手腕，在突起的腕骨揉了揉，整张手掌往下覆盖住手背，最后才接过泛着冷气的杯身，语气轻浮的说，“对，不爱你了。”
在旁边目睹一切的魏涵之怪无语，慢悠悠嚼着椰果吐槽，“服了，接杯奶茶让你们搞这幺色情。”
没人理她，那两人喝了几口就互换了，周扬说，“你的好像比我的甜。”周楷尧点点头，“那杯你喝吧。”
即使已经发生过很多次，魏涵之还是对他俩这种点一样的东西还互相品尝的行为感到不解，“怎幺不尝尝我的？”她摇摇手里的奶茶问。
“我俩不喝奶茶。”周扬眨巴他水灵的桃花眼，欠嗖嗖的。
“好好好，”魏涵之气笑了，“你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秀恩爱呗。”
“当然不是啦涵涵，”周扬又赶紧哄人，腿在桌子下面纠缠住她的。“周六去我家呗，就明天。”
“理由。”魏涵之语调冷静。
“楷楷也去。”
魏涵之把腿往回抽。
“我新入了一张switch游戏卡,一盒乐高，还有披头士50周年纪念版黑胶。”
“哪个是我的呢？”
“哪个都行。”
乱动的腿被周楷尧的大手按住摩挲，他凑近了些补充，“你都要也行。去吧，之之。”
“对对对，我的就是你的。”周扬目光殷切的看她。
魏涵之不再挣扎，本来也没想拒绝，就是看他俩哄她她高兴而已。
微擡起头，故作骄矜的说，“去呗。”
周楷尧看着她娇俏得意的样儿就心痒痒，左手按着她腿没动，右手从后圈她脖子捏起白嫩的小脸儿，力道不轻不重，有点爱不释手。
坐在对面的周扬看到的，魏涵之纤细的身形几乎完全困在周楷尧怀里，小脸被骨骼分明的大掌一罩几乎遮盖完全，就剩个红润的嘴巴嘟在外面，漆黑的瞳仁格外灵动，很不满的瞪着周楷尧。周楷尧低头看她，笑眼温柔，手上力道却丝毫不减，不放人离开。
两人缠抱了一会儿，周楷尧温柔的眼神转到对面的周扬身上，此人半天没说话，“怎幺了？”
周扬一脸玩味，看的津津有味，“好甜，配我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