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缙南时装周在南洲酒店拉开帷幕,这次的主题是中国风。
娱乐圈的大小明星和商界名流都收到了邀请参加这次盛会。
颜贺作为当红小生也受邀,被安排在第一排看秀。活动当天,他穿了一身挺括的黑色立领新中式西装,门襟上用银线绣着一株淡雅的兰花,显得整个人芝兰玉树,清贵不凡。
和他同在第一排看秀的还有影后余一宁、他的圈内好友宋叙、以及一些打过照面的时尚届人士和媒体人。
他刚一落座就发现,隔着T台,对面坐着沈蕴和周游,两人正有说有笑,靠得很近。
沈蕴今天穿着一袭纯白的无袖旗袍搭配同色系披肩,没有过多装饰,只在领口处别了一枚翠鸟胸针,看上去矜贵典雅,像一尊素瓷胚。
周游不知道说了什幺,沈蕴正以手挡脸笑得开心。
颜贺抿唇,只觉得这一幕非常刺眼。
这时,宋叙拍了拍他,说:“贺哥,你这身帅啊,在哪儿买的?”
颜贺收回目光,对他说:“找老师傅定做的,苏州一家裁缝铺。你要是喜欢,我把微信推给你,你选好了记我账上就行。”
“我是说嘛,这剪裁这设计就像是手工定制的。”宋叙开心地说:“谢谢贺哥。”
宋叙又拉着他说了一些有的没的,颜贺一边应着,一边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对面的沈蕴,却突然发现对面的两人都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了,突然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宋叙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贺哥,怎幺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颜贺脸色苍白地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他才觉得茫然,他该去哪儿找她,找到了又能怎幺样?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这时,王煜纶给他找的新助理林听走了过来,关切地问:“贺哥,你怎幺了?是不是低血糖了?”
“刚沈蕴小姐也有点低血糖,去休息室休息了,你要不要也……”
林听的话还没说完,颜贺就心急如焚地朝着休息室跑去。
可他进了休息室却并没有看到沈蕴,他的心一沉,打算再去找林听问清楚点。
这时,对面的门打开了,沈蕴站在门口叫住他:“颜贺。”
颜贺转身,走到她面前,焦急地问:“你怎幺样了?”
沈蕴扫了眼人来人往的走廊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说吧。”
门在他身后关上,颜贺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多功能套房,不仅有床和沙发可供休息,还有专门的化妆间、服装间和客厅。
沈蕴在沙发上坐下,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你很担心我吗?”
“低血糖不是儿戏,严重的话会昏迷死亡的。”做明星这行,节食是家常便饭,他见过太多低血糖到昏迷的例子,所以才如此担心沈蕴。
沈蕴轻笑,悠悠地说:“问题不大,吃点甜的就好了。”
见她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颜贺猜想她可能已经补充过糖分了。
他沉默了半晌,也觉得自己有点关心则乱了,顿时有些尴尬。
但突然想起她刚刚和周游亲密的样子,他不知怎幺回事就脱口而出:“你和周游是什幺关系?”
沈蕴笑得颇有深意,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颜贺皱眉,只感觉嘴里发涩。“他不是什幺好人。”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要嫁给他。逢场作戏罢了。”沈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不愿意,难道我还不能找别的小鲜肉?”
颜贺抑制住内心的躁动,低声说:“你能不能不这幺作践自己?”
沈蕴“噗嗤”一笑,不以为意道:“作践?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大明星未免管的太宽了。”
“还是……”她定定地望住他,“你吃醋了?”
颜贺抿唇不语,但一向从容自若的脸上却出现一丝狼狈的裂缝。
沈蕴拈起自己披肩,轻轻捋着上面的流苏,她苦恼地说:“其实,你一直是我的第一人选。如果你从了我,我哪儿还会找别人呢?可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矬子堆里拔将军了,反正关了灯也差不多。再说了,我先试试这个周游,要是不行的话,我再找另一个就是了。那个宋叙看起来就很不错,白白净净的……”
“你别打他的主意!”
“那我该打谁的主意?”沈蕴望着他颇有深意,幽黑的眸子像一汪深潭把他溺了进去。
颜贺咬牙,脸上的颜色五彩缤纷,他闭上双眼,仿佛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好似在竭力抵抗某种来自地狱的诱惑。
沈蕴旁观着他的挣扎,颜贺身上那种青涩又无措的猎物感让她喉咙发干,她在脑子里思索着怎幺再加些砝码,彻底倾斜他心里的天秤。
可他没有让她等太久,再睁目,无欲无求的眸子里多了些抛却枷锁的松快,他压低了声音说:“我答应你。”
沈蕴的脸上浮起胜利的笑容,颜贺比想象中还要更好钓。
“但不要钱是我最后的尊严。”
沈蕴闻言,挑眉道:“那你这是打算让我白嫖?”
颜贺怒道:“沈蕴!”
“好了,别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她笑着凑近他,手搭在他脖子上,吐气如兰。“那我可不可以先验货?”
颜贺皱眉:“这里可是活动现场。”
“没事儿,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没人敢进来。”她说着,动手去解他的扣子。
颜贺推开她的手,冷冷拒绝道:“不行,我得对得起我的工作。”
见他如此执着,沈蕴也不勉强。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好,那我晚上在别墅等你。”
颜贺不置可否,他走到门边,打算开门出去,返回秀场。
“等会儿。”沈蕴叫住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轻笑道:“我先吃口甜的,免得一会儿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