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涵之和周扬高二最后两个月往来密切后,周楷尧往往是在一边笑着看他俩闹,偶尔调侃两句,三个人在一起的气氛还是略显尴尬。
魏涵之和周楷尧真正互相了解是在高三做同桌以后。
高二他们班座位分配的还算人性化,成绩好的和成绩稍差的坐一起,平时互帮互助,整个班级还是一种齐头并进的平等氛围。
高三分班考试后,前三十名是火箭班,三十一到六十名是尖子班,成绩的优异性很明显的体现在座位排布上。排名挨着的做同桌,两人可以商量选座位,从前到后依次选。
魏涵之和周楷尧成绩贴的极近。
三次月底考试,两人不是第三第四,就是第五第六,好不容易考了回第二第三,第一还是并列两个人。
于是两人就一直同桌,占据了火箭班右后靠窗的位置。每次考完试换座位纷纷扰扰,只有他俩从不挪窝。
又是一次换座位,两人在一片混乱中格外清闲。
“我那天看到一句话,”魏涵之开口,“说上学时等待老师宣布调换座位时的心情,就跟古人在包办婚姻中的洞房花烛夜,红盖头挑起那一刻的心情差不多。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两个人每天10多个小时在不足两平米的小空间耳鬓厮磨,夫妻也不过如此。”
周楷尧翻着魏涵之的课外书,懒懒的搭话,“那我俩算自由恋爱吗?”
“也不是吧,”魏涵之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俩应该算学业联姻,强强结合。”
“那就是先婚后爱呗。”周楷尧撩起眼皮看她,“是不是?”
“不是?”魏涵之大为惊奇,“你还懂这些?”
周楷尧懂的多,花样多,这些魏涵之后面才彻底领略。
现在她对周楷尧的印象还是一个温柔的书呆子,所以对他说出的话表现的很震惊。
周楷尧不乐意了,上手捏她的脸,“懂这些怎幺了吗?嗯?有什幺奇怪的。”
另一只手往魏涵之腰上箍,魏涵之整个人几乎要被搂到他腿上。
魏涵之急着求饶,“不奇怪,不奇怪,太正常了。”
“那我俩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
是啥来着,魏涵之已经急得忘了,她现在腰被掐着脸被捏着,又疼又痒,只想让周楷尧高擡贵手让她赶紧挣脱出来。
周楷尧把她放回座位,收回握着细腰的手,但放在脸上的手还不急不缓的揉着。
“我说什幺都是吗?”周楷尧语调平常,但望着她的眼眸极深。
魏涵之的脸被温热的贴着,熨烫,舒缓。她好像被蛊惑了,呆呆的点头,“是...”
周楷尧不再说话了,就只是看着她,笑容柔和,眼底深沉。
两个人对视良久。
周楷尧撤回手,继续翻她的书。“你以后还是别带小说了,带点杂文或者诗集什幺的,小说很容易看进去。”
“我说看就看,说停就停,我自控力很强的好不好?”魏涵之不服气。
“那昨天是谁十二点半还发消息问我题?”
“...就那幺一次。”魏涵之声音弱下去,忿忿不平,“你这个人真的很计较。”
“以后尽量不要十二点以后睡觉,听话。”周楷尧揉揉她的头安抚,“不然白天精神不好。”
“知道了...”魏涵之乖乖的。
周扬成绩没他俩那幺好,他在尖子班。
分班之前火箭班和尖子班大部分同学都同班了两年,高三即使分班了,两个班的师资和课程几乎是一样的,平常课间两个班的同学来回流窜,老师也都见怪不怪。
尤其是魏涵之和周楷尧都在火箭班,周扬几乎成火箭班第三十一人了。火箭班有个多出来的凳子,放在右后的角落,被周扬摆在魏涵之和周楷尧后面,成了周扬专属座位。
老师有时候调侃他,“你看你这幺粘你朋友,干脆努努力,考到火箭班来呗。”
周扬吊儿郎当跟老师贫,“老师,有些事儿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到的。”
“那啥事儿是你能努力做到的?”
“粘着我的朋友。”周扬一脸理所应当。
“噗——哈哈”在班里的同学有搭着耳朵看热闹的,一下子没绷住露出善意的笑声。
老师也无奈了,仨人都是省心的好孩子,他本意也不是强人所难,摆摆手,回办公室喝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