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草原,茫茫无垠。
孤身骑行,路在记忆与现实间模糊。
彷徨之间,惊觉自己迷失了方向后正要调转车头离开。
面前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冬日荒野里,静谧,却又暗藏危机。
工业化的阴霾,让城市工厂附近的山林中的野生动物冬眠受到侵扰。
叶山月不知道野猪到底会不会冬眠,但此刻捕食研究这个的时候。
面前的野猪,体格与家猪相差无几,应该是小猪。
立在路前,不急不缓,早已将叶山月当做腹中饱餐,不想放过了。
叶山月紧握车把,带着惶恐和惧怕。
呼吸都不敢放大,死死盯着野猪,今天势必要争个高低你死我活了。
叶山月摸出腰间一个小巧的弯刀,这是队里小孩托她买来吃手把肉的。
没成想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青丝落白,雪花一片片落在头上,带来阵阵寒意。
这是一场看起来不大可能的荒野斗争。
持一把简陋却锋利的小刀,面对小猪却战斗力不容小觑,悬。
她利用匕首的锋利,试图寻找野猪的破绽。
然而,小猪虽小,却异常机警。
每一次攻击都被它灵巧地避开,叶山月的心,此刻凉的透彻。
八成是没办法竖着回去了。
对峙中,每一次闪避与反击,都显得吃力。
一次次凶猛的冲撞,让叶山月已经浑身是伤。
或许是身在险境,叶山月就越想活命。
荒野中,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激烈的碰撞声和双方痛苦的喘息。
叶山月的体力逐渐消耗,有来有往,野猪也负了伤。
蛮劲拼不过,叶山月知道野猪的皮肤不那幺容易被刺穿,选了它最脆弱的部位攻击。
在野猪再一次冲撞过来时,叶山月躲闪,找准机会翻手刺向它的眼睛。
这更加刺激了野性的本能,驱使着它继续战斗。
咆哮低沉,叶山月完全凭着一股求生意志在撑着身体不倒下。
叶山月突然想起兜里还有一袋蜂蜜,这时候也顾不得心疼,朝着野猪扔过去,引诱注意力。
趁势刺向另一只眼,等野猪愤怒四处乱跑时,叶山月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向野猪心脏部位。
而后重重瘫倒在地,太过疲惫,已经没有力气撑着站起来了。
野猪亦在不远处倒下,喉间发出愤怒的哀嚎。
叶山月心有不甘,电汇单还没送回去。
可是太累了,等野猪缓过劲儿来,或许今天自己的命就该交代在这荒野。
气息奄奄,每吸入一口气时,嗓子如刀割般疼。
唇角渗出一丝血迹,顺着脸颊滑下。
叶山月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却不清楚哪里受了伤,无他,都疼。
生命或许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极限,眼皮沉重,回想起过往种种,总有不甘心。
只有雪花依旧静静地飘落。
两个曾经生死相搏的对手,此刻都静静地躺在雪地上。
全看谁命硬。
一声枪响,刺破静谧诡异的气氛。
叶山月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
耳畔模模糊糊间还能听到熟悉的声音。
“山月。”
叶山月身体一轻,有种升天似的盈空。
“不要睡,撑住啊!”
身体被晃着,耳边不断传来低沉却飘忽的声音。
叶山月努力睁开双眼。
瞥见熟悉的面孔,带着未曾见过的焦急。
“不要睡。”
“你来了啊,我好冷。”
叶山月只觉得浑身冰了个透彻,偶默默今天阴云密布不见太阳。
男人的脸上也满是飘扬雪花落下的痕迹,叶山月想伸手扶下,却完全没有力气动弹。
艾彦看她虚弱的眼皮都撑不起来,手穿过她背后,打横将人抱起,快步送到马上,一手撑父着她不会掉下马去。
一手抓起马鞍,迅速上马。
将人箍在怀里,脱下外衣给叶山月穿,却听她说:“还是冷。”
干脆重新穿上身,敞开衣领将人裹了进来。
“唔。”
似是感觉到温暖,叶山月嘟囔了一声。
男人的体温高,羊皮袄子保暖性好,没一会功夫叶山月就觉得暖和了许多。
更想睡觉。
迷迷糊糊向后瘫去,男人环着她的腰,防她一头栽倒。
眼皮再也撑不开,任有艾彦怎幺呼唤都无用。
“山月!”
手里的猎枪,被男人腾空送如从远处奔袭而来的二苟。
“拜托了。”
说罢骑着枣红马扬长而去,溅起高高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