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自己找弗兰克学习白魔法是加快了死亡的进程。
所以,这个男人以后也会是取她性命的帮凶吗?
“会。”
纪春光心头一紧,她明明已经得到了答案,但联想起自己死的冤屈无辜,仅仅因为立场不同而惨死,就不死心的追问,“如果她行事并无道理,是在滥杀无辜呢?比如,比如,她将来会杀掉并没有开罪过她的人,这样你也会站在她那一边吗?”
弗兰克琥珀色的双眸里倒映着纪春光,仿佛天地之间只能看到她一人。他薄唇轻动,吐出了让纪春光脊背彻底发凉的字。“当然。”
纪春光握紧了拳头,没由来的感到委屈。
其实,弗兰克会站在他的妻子那边,是理所当然的。
她因为那个该死的预知梦一直心神不宁许久了。精神脆弱之际,无论是谁都好,她就是想听到有人能站在她这边,把天平朝她倾斜就好,哪怕一点点,说些让她没那幺害怕无助的话就好。
但她是出色的女巫,不可以像个弱者一样随便摆出受伤难过的样子让别人同情。
于是纪春光深呼吸了几口,忍着发酸的眼眶,硬生生把可能会让自己掉面子的情绪一股脑憋了回去。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女巫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她。
弗兰克的话其实没有说完。
巫师的预言是魔法大陆的第一强者。那幺如果他帮助纪春光登顶第一代替那个伊芙琳。
是不是纪春光就会成为他的妻子呢?
*
等死的感觉不好受。
或许是因为死亡让纪春光格外的焦虑。
因为除了女勇者,她还担心弗兰克也会要了她的命。
但是闲暇时刻他教她握弓射箭,紧贴在她的背后,她都能听到他胸膛里有力跳动的心脏。大手握住她的手练习拉弓的动作,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裸露出的耳朵和脖子上。
其实弗兰克想要她的命,随时可以用带着镞头的箭分分钟了结她。
精神压力大,纪春光开始频繁的做春梦。
如果在春梦中获得的精液也算数就好了。
毕竟那本古籍记载的是学习白魔法并同时辅助精液修习。
她只学了白魔法又有什幺用,得去哪里弄到精液呢?
女巫虽然怪诞,但她出生于东方,性格内敛含蓄。哪怕在西方的国度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仍然保留着原本的习性。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纪春光已经数不清自己谈了多少口气了。如果像童话里说的每叹一口气就会死掉一个天使。那天堂大概被她叹覆灭了。
她又叹了口气。往宽大的床上一躺,把柔软的蚕丝被盖在身上,紧紧捏住被子角的发白指尖出卖了她的害怕。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多想。
早点睡觉。至少珍惜活着的每一天觉,不知道哪一天就醒不过来了。
她就在复杂的情绪里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于是不出意外的,她又做春梦了。
而且她梦到的似乎都是同一个人。
他站在大片的盛开的玫瑰花丛里。身材高挑修长。轮廓应该是个很帅的男人,但是看不清楚五官,只能隐隐约约知道他眼下有一颗泪痣。
他周身有金光环绕,在妖冶血红的玫瑰花中仿佛天神降临般耀眼。
男人见到纪春光就好像见到了思慕已久的情人,单手握住了她的纤细腰,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着思念和爱意。
又是这个场景。
这个梦境反反复复的出现,并且每一次她都被魇住了。她在自己的春梦里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随意的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摆弄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