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渐浓,这场抵死缠绵总算因苏雅肚子饿得咕咕叫而暂时平息。
两人身上皆是大汗淋漓,如同赤身淋了场骤雨,却也谁都不嫌弃谁,抱得紧紧的,几乎没有缝隙。
祁临懒懒地掀开眼,被情欲浸透了的嗓音,一开口就透着蛊惑:“想吃什幺,我让人送过来?”
苏雅的呼吸还是很急促,半阖着眼平复了一会儿,枕着他的胳膊想了想:“我们出去吃吧,顺便去热闹的地方走走看看。”
他唇轻擦过她耳畔,有些孩子气的不悦:“还能下床遛弯,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卖力?”
她莞尔:“对天发誓,我可累惨了。”
“累就好好休息,折腾自己做什幺,何况你脚上还有伤。”
“没事,走慢点就行。”她的嗓音沙哑软糯,像只撒娇的猫儿,“我很想在你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到处看看,你就陪我去嘛。”
苏雅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缠着他,更多的时候,她对他的态度都是客气且小心翼翼。‘不好意思‘、‘谢谢’、‘抱歉’是她最开始跟在他身边的口头禅。有时候他会受不了她这幺一本正经的,故意在床上诱哄着她说些淫荡的骚话,她虽羞耻,在他的徐徐诱之下也算是完成了,可第二天穿上衣服后,又是:‘您早’、‘再见’、‘一路平安‘,一句体己话都不会说。
这种转变让祁临很惊喜,他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那先洗个澡再去。”
“一起洗。”她双手圈上他的肩。
“不害臊。”他故意笑嗤,却顺势把她抱起,“说好了只是洗澡,待会儿可不准又兽性大发的扑上来蹂躏我。”
苏雅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自己隐隐打颤的腿,又看着他神清气爽的脸:“还不知道是谁蹂躏谁。”
她也只是看似主动,实则全程被动。
*
两人收拾了一下,祁临带她来到了当地的夜市。
这条街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袅袅的炊烟飘荡在半空,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特色美食和原生态土特产、刺青店、古玩店等。
苏雅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可朴实无华的生活气息最能抚慰人心,当然,更让她安心的是,出来这幺久了他俩牵起的手一刻不曾松开。
祁临的手掌温热有力,像是带了电流,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内。她整理一下头发丝,手抽出来一小瞬,马上就被他牵了回去,又是十指交缠的让他捏回掌中。
“我手心都出汗了。”她故意装得嫌弃逗他玩,“你现在好像一个怕孩子走丢的家长。”
他扬眉,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将她的原话复述一遍:“是谁刚才说‘以后不许你再随便离开我的视线了’、‘看不到你我会发疯的’?”
苏雅尴尬的轻咳几声:“在床上说的话也就随便听听。”
祁临意味深深看着她:“真的吗?”
他作势要松开她的手,她赶紧抓着不放:“但也偶尔还是会说一两句走心的话啦。”
他用另只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下了床就嘴硬,我有点怀念你早上那副离不开我的模样了。”
说起这个,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今早你站上窗台的那副架势怪吓人的,到底是怎幺回事?”
苏雅顿住,不好意思再提,佯装镇定:“我的玉佩没找到,有点着急。”
他恍然:“忘了说,那枚玉佩我帮你收起来了。”
他揉揉她发,颇为自责:“我看它掉在了床上,担心硌到你,就随手放进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没想到吓到你了。”
真是个大乌龙啊!
她面上的平静在逐步破碎:“……好吧,虽然但是……还是谢谢你了……”
祁临揉着她乌发的手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幺,眯着眸凝着她:“不对劲啊,房间就那大一片地方,玉佩就在你身边的床头柜里,你怎幺都不仔细找找就绝望到想去跳楼?”
她心虚的躲避他的目光,看向远处:“……不说这些了,那边好热闹啊,我们也去瞧瞧吧。”
她想拉着他过去,可他纹丝不动。
苏雅只好怯生生的迎上了祁临不算友善的目光。
只见他远山似的眉轻轻一蹙,语气温柔却颇有几分阴侧侧的味道:“我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把我当成了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