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婆婆住的地方确实有点儿绕,从一条条弯曲的巷子里拐到了另外一边的圆形房子里,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最诡异的是,里间有一间小祭台,上面排列着好多黑色的牌子。
上面都是男人的名字。
“这是特婆婆的丈夫们的灵堂。”
婤舟:“?”
“特婆婆以前娶了好多男人的,但是他们死得实在是有点早。”
婤㭤做出一个有点无语的表情。
“原本特婆婆不想让他们立牌坊,但不知道为什幺,又给他们立了。”
婤舟认真想了想,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因为贞洁?”
她知道有的母系氏族的女人会同时和很多男人发生关系,但奻奻国的男人更像是生育工具,生完了就没什幺作用了,女人对于性,也不保守,谈论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其他方面嘛,她们好像真的没太多想法。
大多数人只娶一个,更像是为了省事一点。对她们来说,完成族人的延续才是头等重要的事。
婤蘙独自坐在长廊的一张椅子上,轻轻地拨弄着一株鲜艳的橙色植物。这个场景显得有些冷清,这幺大个地方,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生活。
婤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幺她会觉得冷清?一个人生活明明就很惬意啊?
“婆婆!我和舟舟来看你啦。”婤㭤扯着嗓子喊,把站在周围的小鸟都给驱散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高冷的姆姆头也不回。
“不是,我们就是来看您姥人家的。”
婤舟急忙讨好。
两个女孩坐在她两侧,在她背上轻轻捶打着。
婤蘙嘟囔着起身,去屋里拿了两小盒白色的透明软糕。
“吃吧。”
一盒被塞在婤㭤的怀里。
“妳也吃。”另一盒又被塞在婤舟的怀里。
“您做什幺呢?”
婤㭤问她,软糕总共也没几块,婤舟刚吃完一块,她就吃完了。
婤舟寻思着,她的嘴巴也不大啊。大家同样长了健康的牙齿,怎幺㭤㭤的牙齿就这幺锋利呢?她们的食量也差不多,怎幺就力气比她大呢?
“准备熬药,柳妹的手总是犯老毛病。”
婤蘙把叶子一片片地摘了下来,放在木制的方盒里。鲜嫩的叶子,苍老的双手。婤舟看着有点儿郁闷,这种心情有点像看见路上年纪大的环卫奶奶。
“我都好久没见着柳奶奶了,想她做的清蒸鱼了。”
婤舟经常拉着婤㭤去柳奶奶家蹭饭吃,但是柳奶奶的女儿婤橓在几年前,带着儿子和丈夫,跟着其他族人外出了。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婤橓的丈夫是全村男人都渴望成为的对象。
妻主宠爱,没生出女儿也不责怪他。
“妳柳奶奶的厨艺,那可是大福镇数一数二的。”
婤蘙扬起手就在婤㭤后脑勺拍了一下:“小没良心的,想吃清蒸鱼才想妳柳奶奶是吧?”
等她听见有些魔性的笑声之后,又转过去给婤舟重重地拍了好几下。
“妳这个小没良心的,妳到好,现在才来看妳姆姆。”
就像打地鼠那样,打得婤舟唉声求饶。
婤蘙不和她们两个打闹了,开始说正事。
她问两个女孩是要留在奻奻国继承家业,还是要出去为奻奻国闯荡一番。两个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要后者。
婤㭤不太需要别人的指点。婤舟说自己的射箭速度赶不上大黑蟒,回家练习这幺久了,还是没有头绪,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婤蘙眼角一抽,那是要上阵杀敌的神蛇,活了快五十多年了,她和它的实力怎幺可能会在一个水平线上。她暗自腹诽了几句闽姄族的大长姥。虽然只有闽姄族会上供神蛇,但不代表其他族不会和蛇打交道。
至于方法,她也没有……她直接带婤舟去找闽姄镇找大长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