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你到我的学校闹,到我打工的店闹!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要你退学!”
“不可能,不可能!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退学!我就是要当警察!”
“敢顶撞老子!今天我就要打断你的腿!”
“来啊!我早受够你了!操!”
“臭婊子!”
“啊啊啊!”
眼前满是那狰狞的画面的,紧闭着眼的陈汐然只在耳边的声音彻底炸开的,猛地从床上坐起。
“呼……呼……呼……”
赤裸的肩颈喘息地起伏,胸沟地弧度被褥遮掩的起伏,微烫地脸溢着汗水的。
只察觉到她起身,那赤裸的男人坐起身,豢着深邃地眼睛,看着她。
陈汐然立即慌张,她侧身看向起身的林启藤,焦虑道:“不要把他放在家了,我总是梦到他,我们把他埋起来、丢了好不好?”
目光低压在她润粉的唇,林启藤微微笑着,回答她“好”的,闭眼,轻轻点头。
双手环抱住赤裸的自己,只听着他说了一声好的,被无限的心惊感到寒意的,陈汐然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在他环抱住她整个人,获得一点安全感的,慢慢躺下身。
垂头从大厦内走出来,一擡眼,远远地看到那抹双手环胸无聊等待地女人身影,陈汐然停下脚步,下意识选择躲避地朝着左侧转去,可是那抹扭头眺望来的身影发现她的,立即跑来跟在她的身边。
“阿然,我打电话给你很多次你都没有接,到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也说很忙,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躲着我?”
一直向前走的,脸上露出淡色的冷漠,陈汐然继续向前。
“喂,为什幺不回答我?我做了什幺惹你生气嘛。”
对着一切感到奇怪的,敏舒没有停止的跟着她在人行道行走,她喋喋不休地想弄明白,可看到好友那前所未有的冷漠神情随着她的话越压越深的。
“我是处于朋友的立场才来找你的,拜托!到底发生了什幺!难道那个混蛋又打你了?”
“你干嘛老是缠着我!”可这句话就像点燃炸弹的导火索,那隐忍这怒气一下点燃的,陈汐然控制不住地吼道。
而没预料到她发火的,敏舒哑火了般,沉默地停下脚步,看着她。
而一下将那些烦躁火气连自己都没有发泄的,看着敏舒无措地凝着她的目光,陈汐然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连忙道歉地说着“抱歉……抱歉……”,赶忙逃走了。
“她怎幺了?”
觉得其中很有问题的,徐敏舒眺望着那仓皇的背影,不自觉道。
而一路逃窜,像是撞鬼似的疯狂摁下电梯的按钮,只在电梯到达的,陈汐然独自一人的进入到电梯内摁下楼层,一路逃窜挤压下来的呼吸不平的,让她获得空间的喘息着,她看着闭合的电梯门,随着那向上的重力,她平静下来的,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又想起敏舒的脸,她皱眉。
要不然,要不然报警吧?就说她是正当防卫。
可是警察会信吗?她的的确确杀了人。
要是敏舒知道她有一个杀人犯朋友……做警察的有一个杀人犯朋友……
怎幺办啊?
感到头痛的,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从到了楼层的电梯里走出,神色颇为冷淡的,经过敞开门正在打螺丝装修的一户人家,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锁,只打开门的要走进去,可是那场景,那冲击灵魂的场景,陈汐然睁大眼睛。
那像是屠宰现场的场景,平铺地塑料油布上沾上斑斑血迹,敞开的行李箱塞着被油布裹挟窒息的扭曲尸体。
陈汐然一下遏制,连呼吸都凝住的,她忙得进屋关上门,只看到林启藤从厨房内平静地走出,她一下激动地上前。
“启藤,要不我们走吧,去哪都行,出国,去外海,总之别待在这了。”
她表现的很激动,而他却很平静,舒展地眉头带着小心翼翼地呵护的,极为认真地注视着她。
“为什幺。”
那稳定的男性柔和声音落在耳中,她却感觉一下都真实的,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感觉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她缓缓落下眼,感觉这想法太冲动的,不安地思索着。
可他只将目光压在极短的范围,深情的,好似要融化她的,道:“我们能一起度过的。嗯?”
她再擡眼看向他,好似一切的不安都暂且平静了般,慢慢靠在他的胸口。
凌晨,拖着行李箱,与林启藤走在海岸边,在黑暗中,观察着周围环境,只在压着石头的行李箱被高高抛弃“扑通”一声地跌入大海中。双手环抱攀上手臂,被风吹起碎发,看着那波荡的海面,心脏点点沉下的——
消失了,就永远别再出现。
海风中,陈汐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