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叶蓁静静的看着已经倒下的叶父,他死了,这些年利用,要挟,妨碍甚至妄图强奸她的人,真的死了,可她并不开心,过往种种并未随着他的死而如释重负,为什幺,心如此沉甸。

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又走进了和当年一样的死胡同,命运竟是这般可笑。

陆泽赶过去时,叶蓁额头青紫,小脸红肿,浑身是血,一言不发的站在叶父尸体前,对陆泽的呼喊没有一丝回应。

陆泽心疼的抱起浑身冰凉的叶蓁快速离开。

叶蓁静静的躺在陆泽怀中,她的神情平淡无波,可她周围却萦绕着无比悲伤的情绪;她没有哭,可她的心好似在流泪。

陆泽见过很多次叶蓁哭,她开心的流泪,伤心的流泪,在床上舒服的流泪,难受的流泪……可没有哪次让他如此心慌意乱,她一直在他身边,可他却感觉他们从未在一起。

“蓁蓁,别怕,我在这,我会一直陪你。”温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安抚着静默无言的叶蓁。

回到锦园,陆泽把叶蓁抱坐在怀中,凤眸满是疼惜的望着叶蓁红肿的小脸,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发颤,小心翼翼的为叶蓁涂抹药膏。

“蓁蓁,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会长长久久的陪伴你,我想和你一起去很多地方,想和你做很多事,想要你一直在我的身旁……”

温柔的呢喃试图唤醒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叶蓁

半夜被女管家从床上抓起来,半梦半醒中被提到锦园的秦霜简直如梦惊醒,目瞪口呆。

她那清远疏离,淡漠无言的表哥,抱着她的小嫂嫂爱意绵绵的诉说自己的千言万语,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柔情似水,这是她表哥吗?

秦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整理了下仪容,“咳咳咳,那个——”

“进来。”

冰冷的语气还是如此熟悉,看来还是她的表哥。

“先打一针镇定剂,轻点。”陆泽抱着怀中双目无神的叶蓁轻轻道。

秦霜醉心于医学,年纪轻轻,医学造诣颇深,平生除了医学,最爱八卦。

今晚的陆泽气压太低,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他们俩今天定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可熊熊燃烧的八卦心不敢燃起,平时能说会道的人此刻禁若寒蝉。

叶蓁沉沉的睡去,陆泽温柔的轻扶怀中人的额头,“过来清理伤口。”

秦霜仔细查看了伤情,“嫂嫂的伤口都清理得很好,无需我再处理,但肩膀处伤口太深,需要缝合,就是半夜麻醉过了,会伴随疼痛和高烧。”

秦霜声音越来越小,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病理反应,不知为何她会莫名的气虚。

“轻一点。”陆泽轻吻怀中人的眉眼,看向叶蓁沉睡的脸庞尽是疼惜。

层层云雾遮住了悬挂高空的明月,朦胧的夜色越来越深。

滴斗中的小液滴缓缓坠落,推动着针水输入纤细的血管,整个房间除了药水滴落的声音一片静寂。

叶蓁的体温也越来越高,麻醉时间早已过了,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没有一点疼痛的迹象,陆泽一直守在叶蓁身旁,默默观察叶蓁的反应。

“现在是什幺情况?”

秦霜犹犹豫豫半天,食指轻擡厚重的镜框,“那个,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麻醉产生的效果也不同,临床反应也就不同……”

陆泽凌厉的眼神扫来,支支吾吾的秦霜吓得一哆嗦,鼻梁上的镜片差点飞走,正色道:“最后一个药剂输完,基本就降温了。”

这个点,麻醉早过了,不知嫂嫂为何没有一丁点反应,秦霜内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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