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特助带着林书禾乘坐董事长专用电梯。
中途,何特助的手机铃声响起。林书禾保持了一段距离,电梯内很安静,能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清冷低沉的男声,说了一句什幺,没等何特助回答就挂了电话。
何特助收起手机,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有点为难地转头看向林书禾。
林书禾乖巧地一笑,“您先去忙吧,我认得路。”
何特助随意按下一个楼层出电梯。
林书禾来到顶楼,顶楼一整层都是董事长的私人办公区。电梯门出来入眼是一片宽阔的休息区和秘书办。
视野开阔,宽敞明亮,一眼望向窗外有种与天齐的感觉。
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办空荡荡的。
林父在时,他身边配了五六个秘书,每次来公司找林父,几个秘书都跟逗小孩似的逗林书禾玩。
物是人非,林书禾收回视线,没看太久。
路过秘书办的时候,注意到有两个位置上放了东西。
东西摆放都是整齐,不同的是,其中一个位置上放着一个女士的某品牌手提包。
林书禾没有细看,站定在门口敲了两下门。
里面一片安静,没有交谈声,也没有回应声。
林书禾等了几秒,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先扫视一圈这间占地面积巨大的办公室,陈设空旷,一眼就看完。
没有林晟的身影。
林书禾没有进去,扭头看门外的大厅,何特助还没有回来,她也没他的联系方式。
思虑片刻,林书禾还是关上门,走向中央那套巨大的布艺沙发坐下。
曾经林父还在的时候,这间办公室的面积是有一部分规划给她的,方便她每次来公司的时候有个舒服的地方做自己的事情。
她多次拒绝,因为想跟爸爸坐在一起写作业,看书,吃她偷偷买的泡面。
看着空旷的办公室,林书禾心也如同空了一个大洞,安静的环境下,所有情绪都会被放大,声音也是。
林书禾敏锐地捕捉到有水声。
她起身走向办公室内的起居室,轻轻打开门,起居室内摆设很简单,当初林父并未用过几次这个房间。
每次他要加班的时候,林书禾总会来公司陪他,他没办法,只能带着林书禾下班回家。有时候等林父等得困了,林书禾就在这里休息。
以至于,这件起居室只有林书禾睡过,到处都是林书禾的东西,林父便把这间起居室重新装修。
碎花小清新的墙面,随意涂鸦却被装裱成框的画,堆满床头的娃娃,一切都没变。
只是床品换成了深灰色,是属于林晟的风格。
林书禾一心再打量这间起居室,没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
林晟听到开门声,以为是何以平拿衣服进来,围了一条浴巾打开门。
看到林书禾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幻觉。
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被喜悦包裹。
林书禾还从没有来公司找过他。
林书禾倏的回头,他的湿发垂在额前,脸上挂着水珠没有擦干净。本就浓黑的眉眼蒙上一层水雾,更显锐利,眼睫上挂着的水珠却给他添了几分纯。
对上林晟的眼睛,没有错过他眼里浓郁的喜色。
下一瞬,视线却被林晟额前碎发低落的水滴带引,划过平直锁骨上暧昧的咬痕,结实胸肌上的红色指甲划痕,块垒分明的小腹,深凹的腹股沟……顺着肌肉沟壑下滑,隐匿在浴巾围住的危险领域。
林晟紧紧盯着林书禾,看着她的眼睛在他身上描绘,眼神干净懵懂,却莫名烧人,小腹处又是一热。
林书禾早上洗漱的时候看清自己身上布满的吻痕,深浅不一,林晟是属狗的吗?
颇为羞恼地丢下低领的卫衣,换上一件高领毛衣。
但没想到林晟身上的印记也不少,尤其是胸口和肩膀上的抓痕,过了一夜,现在又有些破皮渗出血珠。
林书禾不好意思地转过脑袋,看向床头柜上摆着的相片——小女孩笑容灿烂,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可此刻,她却笑不出来。
林晟走进,她强撑着站在原地没动,视线余光却注意着两人的距离。
距离有点近了,林书禾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被林晟攥住手腕往前一带,身子几乎贴上林晟。
林晟身上的潮气氤氲,似乎带着迷幻人的作用。
林书禾转转手腕,没转动,低着头闷闷地问:“做什幺。”
头顶的声音闷闷地,却很温柔,“躲什幺?”
林书禾不服气,总是被林晟看透戳破,“我没有……”
林晟身子微微前倾,正欲说什幺,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这倒给了林书禾机会,“你先松开……”
林晟的手指指腹在纤细的手腕上摩挲两下,松了力。
林书禾逃也似地走出起居室,径直走向落地窗,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
林晟拉开一半办公室的门,何以平没想到林晟就这幺围着浴巾出来了,手停在半空,林晟接过他手中的袋子,一句话没说又关上门,独留何以平呆愣在原地。
书禾还在里面呢吧,林董作为长辈这幺穿是不是不大好?
林晟提着袋子,进起居室前,看着落地窗前的身影,抿抿唇,怕人趁机又跑了。
脚步一拐,走向林书禾,不由她反应,拽着林书禾的手就往起居室里面走。
林书禾被拽个突然,踉跄着稳定步伐。
进了起居室后,林晟扯过林书禾到面前,反手关上门,看着林书禾不说话。
林书禾有点生气了,林晟最近的脾气真的很不稳定。
“你干什幺?”
林晟唇瓣紧抿,唇角向下,看着她的眼神倔强又委屈。
林书禾:……
怎幺像是她欺负人了一样。
“别走。”林晟敛起眼角,顺下来的头发已经半干,模样温顺。
“我不走。你先去吹头发穿衣服。”林书禾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