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泪洗面这四个字,崔榕娇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她埋在枕头间哭,哭到枕头芯都泛着沉甸甸的潮湿气息。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只要想到葛明然,她就掉眼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用粉扑拍了又拍,压了又压,都遮盖不了眼上的瑕疵。
正巧这段时间,商永懋的公司开业,创业公司运转初期很容易倒闭,必须要投入大量精力与心力。
他在公司里打地铺睡觉,吃喝拉撒都在公司里,忙得像只陀螺停不下来,想回合租房都没时间。
商永懋没机会看见崔榕娇在家里失恋痛哭。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有半月,崔榕娇忽然就振作精神,浏览起各大婚恋交友网站。
在线下红娘的洗脑下,崔榕娇交了七千多的会员费,她想要红娘给自己找的相亲对象,条件外貌都要媲美葛明然。
失恋期第一阶段是哭,第二阶段就是找替代品。
红娘第一次介绍给崔榕娇的男性是某大学教授,年龄三十五岁,家里父母经商,号称身家上亿。
照片上看着不错,模样端正,三十五岁的年纪,像二十岁小伙子那样年轻。
等到线下一见面,对方实际年龄三十五岁,外表年龄五十岁,秃头缺牙身高矮,与照片分明就是两个人,歪瓜歪到了姥姥家。
不问照片还好,一问,好家伙,那是人家十八岁的照片,关键照片还高度p过。
崔榕娇拒绝后,红娘又给崔榕娇接连介绍了几名男性。
他们的共通点是丑的千奇百怪。
声称资产千万,见面就向崔榕娇借钱,或推荐一支股票,说要带崔榕娇赚钱。
这彻底打击了崔榕娇,她拉黑了红娘,往手机里下载了一个反诈app。
崔榕娇很快,走到了失恋期的第三个阶段,即:堕落。
以前在外飞过夜航班,或是下班后,同事们的夜生活丰富,在酒吧里经常玩通宵,第二天照常上班,而崔榕娇永远都是无聊的在补觉。
这次从南城飞到未城,崔榕娇主动跟了同事们去酒吧。
吧台前,她从男同事手里接过烟,学着抽烟,喝很烈的酒。
男同事有意无意揩油摸她臀,她都不在乎,不逃离,反而靠向对方怀里。
她痛恨葛明然这个烂人,也痛恨自己喜欢这个烂人。
她自感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了价值,为葛明然打过胎,早千疮百孔了。
现在能有男人要自己,是不是已经很知足了?
赵粒带着女伴从崔榕娇身旁经过,恍然觉得眼熟,赵粒拖着女伴,倒退走了回去。
看见长得好像是崔榕娇的一个女人,正和一个不是葛明然的男人,抱在一起亲吻,赵粒伸出手,拍拍崔榕娇的肩。
崔榕娇转过头,眼里带着几分醉意。
是谁啊,到底是哪个傻子在人接吻时拍肩膀。
赵粒气到大叫:“果真是你,你居然敢给我然哥戴绿帽子,我马上就叫我然哥过来,让他扒了你皮,抽了你筋,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