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连自己欲望都不敢正视的逃兵

天色至暗,一点点星光月色都照不进房间。

昏黄的感应夜灯随着里瑟尔森的步入依次亮起又熄灭。他闭眼仰坐到书桌前的办公椅上,疲倦干涩的眼底还残留着光影骤变的残影。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随手打开了一旁的台灯。

嗯?

里瑟尔森的目光落在了陌生的U盘上。

有人进入过顶层,还留下了这个U盘。

很明显,这个U盘的主人不会是某个好学生做完作业遗忘在这里的——何诗酒没有丢三落四的坏习惯,她也从来不会来顶楼。

里瑟尔森从来没有限制过何诗酒在这个公寓里的活动范围,但她却从来没有来过他办公的顶层。平日里除了餐厅,就是去台球厅打打台球,或者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他刚刚回来时,还看见她印着熊猫花纹的毛茸茸的毯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沙发的一端。

那留下U盘的人选只剩下了一个。

娜塔莎。

双指夹起U盘转了一个圈握在手中,插入读卡器。检测的进度条在显示屏上亮起,缓慢增长。

应该不是什幺重要的东西。

里瑟尔森心想,娜塔莎转交给他的资料和数据没有缺漏,实验进行得也很顺利。

他摘下腕表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五个小时后,他还有一节密码学的习题课,这也是他从实验室回到公寓的原因。

打开邮箱,他新聘请的助教虽然还没有勇气替他去讲习题课,但很用心地帮他整理总结了所有学生的作业,一份汇总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提醒和重点。

就在此时,电脑传来提醒声,分屏上检测软件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尽头,显示并没有检测到异常。

U盘只有一个200M左右的视频。

里瑟尔森播放起视频,注意力仍停留在学生们的作业上。

直到轻微的呻吟声传来。

原本黑色的画面,摇摇晃晃地出现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镜头逐渐拉远,居高临下的角度拍到了更多的内容。

发红的眼睑,沾着水珠的睫毛,还有被嘴中的巨物撑到变形的熟悉的脸。

“好孩子。”画面外,娜塔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哄骗,“你还能吃下去更多。”

已经因为缺氧而满脸通红的女孩闻言居然又费力地将橡胶制成的假阳具又吞进去了一些。她咽喉频繁地吞咽着,津液还是印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啪”。

空格键被猛击的声音在只有机箱嗡鸣寂静的房间里犹如炸雷。

里瑟尔森回过神时,才发现他伸出的手指正试图去触碰屏幕中女孩的脸。他收回手撑在额角,食指按压主太阳穴上突兀爆起的血管。

他深吸一口气,把播放的进度条拉回开端,视频内容又重头再次播放起来。画面很快又播放回了刚刚的时刻。

女孩嘴里的假阳具被抽了出来,她立马干呕了几声,但又很快被掐住了下巴,被迫擡头直视镜头哦。

“不乖哦。”娜塔莎的声音再次从镜头后响起,“不乖的孩子要接受惩罚。”

听到“惩罚”二字,女孩的瞳孔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动物,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艳了几分。

娜塔莎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后退了几步,女孩穿着平日里常穿的T恤和短裙,但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淫靡。

画面再次被暂停。

“疯了吗?”里瑟尔森气笑出声,他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机,一连播了好几通电话给娜塔莎。

电话那边只传来了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屏幕上的女孩还跪坐在地毯上,用他从来没见过乖巧却充满欲望的眼睛看着屏幕这边。

里瑟尔森和娜塔莎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他们彼此欣赏对方的能力,也有一定信任的基础,所以合作起来还算愉快,但是对于私生活,彼此了解的都不算多。

学生时代不是没有听说过有关娜塔莎特殊癖好的传闻,但他没想到娜塔莎和自己的学生除了是情人之外,居然也会是这样的关系。

会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背,小声说着喜欢的孩子居然喜欢被这样对待吗?

里瑟尔森神情晦涩地与屏幕里的女孩对视。

他当然知道女孩视线的落点不是他。

“何……诗酒。”喑哑的声音响起,他现在对她名字的发音十分熟稔,但每次说出她的名字,还是会回想起当时在课堂上,她动作夸张教自己发音的样子。

那时候她看着他的神情很专注,眼睛里只有他的影子。

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半个小时候,里瑟尔森开车回到了别墅,车随意地堵在了大门口,他没有管被他吵醒的佣人,直接上了楼。

路过何诗酒房间前,看了一眼她紧闭的房门,下意识地动作轻了一些。

里瑟尔森没有指望敲门的声音能将娜塔莎从睡梦中叫醒,直接转动了房间的门把手。娜塔莎睡前没锁门,倒是省了他再去找钥匙的麻烦。

他走进房间,直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娜塔莎。”他声音很冷,活像午夜索命的死神。

“谁?”娜塔莎惊醒,再看清楚门口站着的里瑟尔森后骂了一句脏话,“你是疯了吗?里瑟尔森!”

她卷曲凌乱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愤怒的母狮子,她还没弄清楚眼下的状况,但却条件反射拿被子将何诗酒裸露在外的身体盖了起来。

里瑟尔森这才看清床上还睡着另外一个人。

他略微垂眸,“我在书房等你。”

“见鬼!他是更年期了吗?”娜塔莎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在何诗酒额角落下一个吻,“没关系,你继续睡。”

娜塔莎裹上睡袍,脸色不虞地来到书房。而里瑟尔森坐在书桌边缘,眼神也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娜塔莎将自己的乱发掖到耳后,“你的实验室炸了吗?”

里瑟尔森擡手,小巧的物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在了地毯上。

娜塔莎看见U盘反应了两秒,脸色由阴转晴,眉尾上挑,语气略带轻佻地问道:“你看了那个视频?”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幺?”里瑟尔森下颚紧绷出凌厉的线条,“你居然给她拍这种东西?”

“相机拍摄蓝牙传输,全程没有连接过互联网。”娜塔莎绕过里瑟尔森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看完了吗?感觉怎幺样?别用这幺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所有的一切,我是指视频里的内容,还有我将视频分享给你这件事,她都是知情自愿的。”

“知情自愿还是引诱哄骗?”里瑟尔森音量语气如常,只有飞快的语速透露出最真实的情绪,“她才刚刚20岁,她能有什幺分辨能力,她甚至连按时吃饭这幺简单的事情都不懂!”

“哈?我引诱哄骗?”娜塔莎嗤笑出声,“我请问这位教授,你对自己的学生又了解多少呢?”

“她是喜欢穿儿童内衣,但她已经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女人了,她有好奇心,有欲望,想和人做爱这有什幺错?”娜塔莎站起,一步一步逼近里瑟尔森,平底的拖鞋被她踩出了高跟鞋的气势,“最重要的是她当然有分辨力了。她同意拍视频,同意发给你,那是因为有我在,我有能力保护她不受到伤害,而且她也相信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娜塔莎伊万!”里瑟尔森毫不退让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让遮住了照向娜塔莎身上身上的光,“你有什幺能力保护她不受到伤害?不要把你那套主人奴隶肮脏的把戏用在她身上!”

娜塔莎伊万猛然停住,“我……”

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她突兀地笑了一声,随即紧抿起嘴角,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里瑟尔森,强撑着与他对峙。

“嘿!我知道偷听不太礼貌,但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何诗酒从门后钻了出来,“而且作为被讨论的主角,我应该有权在场吧?”

里瑟尔森率先移开了目光,后退到一边,面无表情地整理着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衬衫的袖口。

何诗酒余光撇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向娜塔莎。她踮起脚环住了娜塔莎的脖子,仰起头去亲她的嘴唇和下巴。

娜塔莎顺势搂住了何诗酒的腰,扶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过去。

两具柔软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是互相缠绕共生的两棵植物。

里瑟尔森眼底是厚重的冷漠。

这似乎是何诗酒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亲近娜塔莎。

“回去睡觉。”里瑟尔森对着已经和娜塔莎分开的何诗酒说道:“你明天早上还有课。”

“我知道我知道……”何诗酒低着头看着自己,脚指甲上指甲油的颜色是娜塔莎帮她选帮她涂的,“第一节课就是您的课。”

这个颜色衬得她的肤色白皙中带着健康的粉,很适合马上要穿凉鞋的季节。

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何诗酒走到里瑟尔森身边。

“里瑟尔森,我有没有说过……”何诗酒擡起头,坚定坦然地看着那双一次次让她心悸心动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学校旁边的甜品店的抹茶味的芝士蛋糕很好吃,就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因为吃到了好吃的甜点所以很开心……而不是为了让你警告我,少吃一些甜点。”

里瑟尔森眉头微皱,他不明白何诗酒为什幺会说起这个。何诗酒穿着吊带睡裙,从他的角度可以透过她胸前布料的弧度对她被睡衣遮盖住的身体一览无遗。

他只能直视她炙热的眼神。

“但你并不需要摄取那幺多的糖分。”

何诗酒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地笑容,“可我也说了,糖分会让心情变好。”

“甜食会刺激你的胃酸不断分泌,你的胃溃疡随时都可能复发。”

被亲吻后嘴唇带着水色,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视频中她含着假阳具,双唇被津液打湿的样子。

连续多日高强度的工作透支的精神好像到了某个临界点,耳边的嗡鸣声渐显,大脑里更像是系着一根绷到极限弦。

“不要被多巴胺带来的虚假感受所欺骗。”

“里瑟尔森先生,你真的是责任感很强的人哎……”何诗酒又向前走了一步,因为距离太近,她踮起脚尖也离平视里瑟尔森差得很远。身体不稳晃动了一下,她干脆抓住了里瑟尔森衬衫的前襟,男人被迫弯腰低头。

何诗酒认真地说道:“娜塔莎说得没错,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里瑟尔森微微侧头,“你指的可以照顾好自己,是指半夜晕倒在我房间门口吗?”

何诗酒后颈和脊背绷成了一条直线,用着像是防御又像是准备逃跑的姿势抵抗着里瑟尔森的气息和他带来的压迫感,“至少是我自己爬到你房间门口的,不是吗?”

哪知道这句话就像是丢进干柴里的一点火星。

里瑟尔森蓦然擡手,压着何诗酒的后颈将她按向自己,“如果我没有听到你敲门的声音,你打算怎幺做?”里瑟尔森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此刻的姿势,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

“爬着去找医生吗?”他因为气极反而勾起的唇角,带着危险又迷人的弧度,炽热的呼吸带着木质混杂着麝香的味道,浸染着何诗酒吸入肺腑的空气。“是这样吗?Puppy?”

他单手嵌住她两腮的嫩肉,凹陷变形的脸让他无可抑制地一遍又一遍想起她双眼充满欲望的样子。

“低俗的欲望带来的廉价快感只会让你走向堕落。”他看到她眼角的溢出的泪水,松开了手,让彼此之间的距离又回归到了正常,“不要做欲望的奴隶。”

真是个糟糕的夜晚。

他该走了。

就在里瑟尔森准备直起身体的刹那,脖子上传来了一股力道,紧接着嘴唇一阵刺痛。

何诗酒揽着里瑟尔森的脖子跳起来,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牙齿撞到了一片柔软,血腥味立马弥漫开来。

何诗酒睁着眼,似是挑衅似是勾引地盯着里瑟尔森,不放过他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化。

里瑟尔森的眼神有瞬间变成了空白。

丝质睡衣如实地描绘着她身体的形状,她将胸前突起的柔软紧紧压在他的胸前,身体严丝合缝地嵌在他的身上。

趁着他分神的片刻,舌头像是一条灵活湿软的蛇,直接钻进了他的口中。她卖力地舔舐着他口腔的内壁,用舌面摩擦着他舌头,试图勾住他的舌头,含进自己口中吮吸。

就在失焦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的那一刻,何诗酒结束了这个吻。

她喘息着,手按在对方坚硬得像铁一样的性器上。

“欲望的奴隶?”何诗酒嘲讽一笑,“那你就是连自己欲望都不敢正视的逃兵。”

“我亲爱的教授。”

【里瑟尔森:疯了吗?居然拍这种东西!

两个女人:给他看个片,看看他行不行。

片子尺度不大,何诗酒没露点,但很瑟瑟,后半段让里瑟尔森以后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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