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提着裙摆,急于走出觥筹交错的舞会中,然而——
“林恩小姐……?”熟悉的男声从她耳后方响起。
林恩侧过身去,看见坎德尼斯定定地站在长桌旁。
一年多没见,坎德尼斯还是那样的清雅俊秀,只不过他腿脚似乎有所不便,向她走来时,略显蹒跚。她想起初到王都时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坎德尼斯此前曾卷入一桩药剂走私案,这案件还牵涉到王都的纷争。
在一次仓库粉尘爆炸中,他为了救一位孩子而受了重伤,腿部落下了残疾。
人生何尝不是一种极具精彩的戏剧性文本。他腿脚不便,无法再担任警察的工作,而她为了寻求弑神之法则,戳了自己的右眼。
未料,再见面之时,唯有沉默以应对。
“小姐……”坎德尼斯向她举起酒杯,缓解了尴尬:“你是药剂师行会的大名人,我听过你的事迹,你很厉害。”
林恩笑了下,向他行礼,“谢谢你的夸奖。”
“我很高兴,你的理想实现了。”坎德尼斯微笑着,没有走近,保持着距离:“需要我帮你引荐一下法师塔塔主吗?”
此刻,亮堂堂的光笔直照落,暗淡了他身后宾客们流动的礼服布料,模糊了宾客们旋转的舞步。只有他笑望着自己的面容明晰。
林恩才发觉,这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就像他们拥有过的,不多的回忆。
她指尖轻颤,伸手想对他说什幺。
骤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林恩面前,向她弯腰行礼,伸出手道:“林恩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林恩擡头望去,映入了一双绿色双瞳,翡翠般透净,藏在簇簇纤长的碎金中。
“小姐?”金发绿瞳的神官唇边漾了抹笑:“要我自我介绍下幺?”
林恩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她余光一瞥,再扫过眼前之人手腕,遍布钉子穿透腕骨、经脉的褐色血痂。伤口周围,微凸起青紫的淤血。
震惊之余,她目光扫了下坎德尼斯。坎德尼斯蹙了下眉,放下酒杯,向他们走去。
然而,坎德尼斯会错意了。
林恩毅然决然地把手搭在神官掌心。
“当然。”她眉梢一扬,说:“我亲爱的,瑞林先生。”
林恩提起裙摆,没有再回头看过他一眼。
半精灵注视她的背影离去,垂下双手,嘲笑了下自己。
从此,他再也没牵过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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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边缘,他们的影子相交叠,耳边喧嚣稍减。
“我叫伊甸,是圣殿的神官,不认识瑞林。”伊甸搭在她的腰,对她附耳细语说:“我不知道小姐说的瑞林是谁……”
林恩的手自然地搭在他臂膀上,蓬蓬裙拖过地面绽放,“那你认识圣子吗?”
“不,他受了重伤。”伊甸的手掌温柔地托住她的腰肢,继续低语:“据说是在对某位神官处以钉刑后,自己也受到了重伤。莫非他们是兄弟幺……才能这般……”
林恩目光细细打量他的脸,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无论光线如何变化,他五官轮廓的每一寸每一处,颧骨、眉弓、唇线都带着亲切的熟悉。她绝对不可能认错。
耳边交响乐的落幕,宾客们的舞姿渐歇,散去了周围地喧嚣,分离了刚一度紧贴的胸膛。
“那你的伤口是怎幺来的呢?”林恩好笑地问着他:“亲爱的神官。”
伊甸但笑不语,睫毛颤颤,弯弧的阴影在眼睑投下柔和的光影,对她耳边说了一句。
“莉莉丝,你忘记啦,我是最爱你的……”
Fa……
就在这时,亚瑟换了一身崭新的礼服,身姿挺拔地穿越人群,迅速找到耳鬓厮磨的二人。亚瑟压下心中的怒气,一把拽住林恩的腕骨,急切地将她拖离伊甸的身旁。
“别和这个神经病多说话,这人脑子是真的有病。”亚瑟力道极大,收拢了手指,扣在她骨突处,喀人得疼。
“喂喂喂,你干什幺啊?有事吗?”林恩不明所以地抽回手臂,几分调侃道:“你不会真的要娶我吧?”
亚瑟不言不语,唇峰抿成了一条直线,步伐沉重地朝布兰太太的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母亲,刚才没来得及介绍,林恩其实是我的恋人,”亚瑟把林恩重新拉回布兰太太面前,局促又正式地说:“是我的女伴,我未来的妻子。”
此时,古瑞迪再次走到亚瑟面前,一把拦回林恩。
“不好意思,亚瑟先生,她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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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眼睛会好的,警官的腿好不了。抱歉,他可能要便当了(无情)以及去除了一些设定。我突然想起来没有丰富药剂师的设定,和神之间的设定,等继续修教会卷run and rebel 时篇加上。
接下来,部分男主会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