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最近有点奇怪。
之前虽然偶尔也是会约出去，但最近只要一下课杨皓就会看到沈安的身影，整个人黏到不行，连杨皓的同学都开始感到不对劲。
「学长最近怎么这么常出现？你欠他钱？」这是看着窗外，靠在柱子旁边沈安修长身影的男同学。
「他又是来找你的吗杨皓？」这是用奇怪笑容看着杨皓的女同学。
「⋯⋯」这是拒绝回答的杨皓。
最后杨皓还是抛下同学跟沈安出去吃午餐。
坐在小吃店里，去柜台点完餐付钱回来的沈安看到杨皓正滑着手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默默坐在对面思考。
虽然自己觊觎学弟肉体，一心想先拐他上床是满流氓的没错，但沈安觉得杨皓对自己不是没有好感，上次表现应该也不错，那为什么⋯⋯学弟好像不太开心？
「杨皓你⋯⋯怎么了吗？」有话直说沈学长看到杨皓放下手机，锐利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还是不免心里一紧。
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吗？
「学长我们在交往吗？」
「⋯⋯我们没有在交往吗？」
「？」
「？」
两个人面面相觑，原来从根本认知上就完全不同。
虽然情侣会做的事都做过了，而且还是从上床开始倒退往回走，偶尔对到眼，沈安也会笑着毫不避讳旁人的亲吻他，对杨皓来说这些都是热恋中的情侣才能做的事。
但总觉得没有宣布「我们开始交往吧！」这件事就不算有开始。
「可是、你没有问过我啊！」
沈安看到杨皓气到发红的耳朵，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你说得对，是我的错，杨皓你愿意——」
「你要在这里？吃卤肉饭的时候！？」
这部分就有点算恼羞成怒，其实杨皓本来也不是在意这么多事的人，但他就是觉得很气，整件事都很气。
那天之后回去仔细想想，去女仆咖啡厅那次沈安根本是故意的，在厕所遇到根本也是沈安刻意过去堵他。
沈安早就把他玩弄在手掌心。
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安，沈安真的有想要交往吗？还是根本只是把他当砲友。
在沈安回问他的问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得到答案了，他只是不敢相信沈安心机的弄他这么多次，结果告白环节这么随便。
「——你愿意等下来我家吗？」能屈能伸沈学长马上话题一转。
杨皓狐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不确定他又想搞什么鬼。
沈安跟其他两位学长一起合租了家庭式公寓，不过其他人都有另一伴，其实也不是很常在家。
至少杨皓进门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脱了鞋从玄关进去便是客厅，收拾的还算干净，家具虽然老旧但装饰风格温馨，统一的深色木头风格，地板也是搭配过的浅色木头，在沙发前摆了大片毛绒地毯。
「我的房间是那一间。」沈安指着靠内的房门示意杨皓可以先进去，「你要喝茶还是果汁吗？」
「茶谢谢。」
趁着沈安去厨房的时候，杨皓先参观了一轮他的房间，和外头差不多整洁，电脑桌上大概是唯一称得上脏乱的地方，打开的笔记型电脑旁边堆了几本书，各种饮料空瓶散落在桌上唾手可得的地方，感觉得出来房间主人平时大部分活动范围就在这。
大概是主卧的配置，房间里附了单独卫浴，还有舒适的双人床，床头旁往外稍微凸出的窗户台上放了一株多肉植物。
杨皓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随手帮忙整理了一下桌面，大概是不小心碰到笔电，萤幕结束休眠模式亮了起来。
然后杨皓看到了熟悉的照片，一张没露脸、穿着男友风宽大衬衫，大腿系着黑色皮环夹住衬衫下摆的大头贴照片。
是直播主白白的介绍页面。
「⋯⋯」
沈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杨皓望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下一眼看到的是亮着的电脑萤幕。
「！！！」沈安大步向前把笔电拍上，怀疑今天是不是什么禁忌特别多的日子，怎么好像哪里都不顺。
沈安抓着椅子扶手转了半圈往自己的方向拉，坐在床缘把杨皓禁锢在双臂和椅子之间，膝盖对膝盖一脸严肃。
「杨皓啊，从你大一的新生茶会，我们感情就不错对吧？」沈安开始从头捋起。
「⋯⋯嗯。」
大一开学前系上就有分区举办新生茶会，分享一些入学需要注意的资讯，顺便先认识一些同学和学长学姐。
当时杨皓在茶会上认识直属学长沈安，就互相交换了联络讯息，所以的确在开学前两个人就有在聊天，不只是课业生活上的照顾，在各种方面也都满合得来。
比起其他大部分人放生直属学弟妹，沈安对他是很好没错，甚至当初住不惯宿舍，也是沈安在学期间帮了很多忙找租屋。
「大概从你刚开始直播我就凑巧看到了，我那时候还不确定真的是你，但我发现，我起反应是因为想到你。」
刚开始直播⋯⋯那不就是至少半年多前吗！杨皓没有想到沈安竟然看了这么久，脸颊开始发烫。
杨皓高中时就有些怀疑自己的性向，对着男性的肉体更有兴奋感，但身边没有可以参考的范例他也只能自己摸索，在网路论坛交了不少网友，认清自己的同时也学到不少知识，包括直播平台也是网友分享给他的。
上大学后身边的人都开始有交往对象，但他从未对任何人有类似喜欢的心情，也无法想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会是怎么样的人。
现在那个人好像直接代入学长也不是不行？
可是⋯⋯
「可是⋯⋯我不知道要到什么程度才算喜欢。」
对他人有性欲就是喜欢吗？他的样本太少，平常直播想像的也仅是一双没有形象的手的爱抚，如果仅是因为自己一时意乱情迷误会了，学长会觉得很受伤吧？
沈安沉默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杨皓对自己是有好感的，至少不讨厌，「你不喜欢我对你做的事吗？」
「⋯⋯没有不喜欢。」
「那就这样吧，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大家也不是一开始就都爱得死去活来。」沈安笑着握住杨皓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他不得不跨坐在沈安大腿上搭着他的肩，腰间被温柔但强势的环抱着。
「你愿意和我交往，试着跟我慢慢培养感情吗？」沈安擡起头仰望着杨皓，这个角度杨皓总觉得沈安刻意在装无辜，但心底还是无法避免的一片搔痒。
不可否认沈安对自己来说还是很有性吸引力的。
「⋯⋯嗯。」杨皓抿嘴点头。
也许是气氛暧昧的刚刚好，也许是这个姿势特别适合接吻，他低下头顺势吻了上去。
贴着彼此柔软的唇瓣，像小动物般轻轻撒娇摩挲，鼻腔唇齿间都是沈安的气味，感觉整个人被温暖软绵的空气包围，杨皓特别喜欢这种亲暱的触碰感。
沈安咬住他的下唇温柔吸吮，揽住腰间的手偷偷滑入衣服里，手上是腰窝光滑细腻的触感，顺着曲线往下抚摸肌肤表面一阵颤栗，周遭气氛开始变得黏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