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孚一转身又变得畏畏缩缩,他跟在徐今良屁股后,问:“您看我最近练的怎幺样?”
“你是说胆量?”
他连忙点着头,“对,我胆子现在练的还可以对不对?”
徐今良走进专门为她收拾出来的房间,这里破败不堪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有不过应她的要求收拾得很干净。她坐下活动着胳膊,说:“还可以。什幺时候你能做到独自打理好这里就算是练成了。”
王公孚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我自己?”
徐今良蹙眉,“不是你自己,是你代表我和桑哲那样的人合作。”
“说实话啊徐姐你不能不在啊,你是我主心骨啊。桑哲还不够可怕毕竟他肩上带章呢,可怕的是这里往出五公里就能见到难民和亡命徒,咱们要是在这里扎根免不得您去打点的。”
徐今良摇摇头,“我没空,我快要去工作了,正好你不在医院上班了还是你时间多些。”
“您要去哪里高就?”
徐今良:“去我爱人单位做洗碗工。”
王公孚:“……”
见王公孚闷着不吭声了徐今良扔给他个诱饵,说:“朱凯的状态很差好像真的没法继续做医生了,不过我去探望过她看她现在有心力好好生活了,这种时候了你还不出面帮衬一把吗?”
果然王公孚变得很激动,他早就想英雄救美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以前朱凯只会在言语上和他调情给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可他开始展现优势要追求她的时候这人又迅速逃开,这让他太苦恼了。
王公孚:“可是她一直很在意我的家世,这次我要是出面帮忙她会同意吗?”
徐今良哼了一声,说:“让你练胆子是白练的?想追她就要大胆一点。她原本是个特别谨慎的人不敢招惹你就是担心恋情暴露以后你家里发火让她失去安稳。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从困境中重生过去的那些她已经不在乎了。”
王公孚:“是,是,那具体我该怎幺做?”
看见王公孚三番两次地上钩徐今良连嘲笑他都懒得,她吐出几个字:“公孚基金会。”
她咧开嘴角,又问:“你敢吗?”
要是最开始的王公孚肯定不敢冒这种风险,他虽然受宠但性格和年龄的原因他是不敢忤逆家里的。现在的他被连骗带激已经被架在那了,这不仅是追个女人的事,这像是他“成长”的一大关。
“敢!”
徐今良满意地笑笑。
其实徐今良都未有这般大的野心,也不能说没有她只是没想这幺快。这是朱凯提出来的,既然要玩就要玩个大的,至于她能做到什幺地步就看她的本事了。
——————
福利院里童寸寒给谢若汐去了一通电话,她说:“现在已经开始施工扩建了,人流大,我想向你借一些人手用作安保,主要负责看护少儿这边。”
谢若汐乐呵呵的,回她:“行啊,有心眼,借了省得花钱了是吧。”
童寸寒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这幺说,现在资金紧大头都用在食品和医疗上,等财政局的款下来了就好了。”
谢若汐:“看你现在大刀阔斧开始办了是不是院长真的要退了?”
童寸寒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不改变不行了,形势混乱谁也猜不到明天是怎样的。我只能有所取舍。”
正在通话她的门被敲响,她擡头看去语句微顿,那面谢若汐问:“怎幺了,谁来了?”
童寸寒早已笑起来,羞涩又矜持,“徐今良来了,先这样,挂了。”
徐今良笑盈盈地立在门口,她身材好个子又高让人十分赏心悦目。她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的西装,这次没穿高跟鞋穿了一双女士正装皮鞋。没有戴其他饰品只戴了婚戒,不过她的手背在身后,腰背挺直纤长的脖子微昂。
温柔的桃花眼投来愉悦的目光,“主任好,我来报道。”
不像是洗碗工来报道倒像是领导来视察,童寸寒掩着唇轻笑,清清嗓子,“先过来坐吧。”
童寸寒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然后打算带徐今良去熟悉下环境,徐今良坐在她办公室里很安静除了偷偷瞄她就是摊开报纸在阅读。童寸寒走过去时明明都发现她的余光追过来却故意不擡头,她喊她:“喂。”
这时候徐今良才装模作样地合上报纸擡起头,“嗯?忙好了?”
童寸寒:“本来是忙好了,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她先去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像一只小鸟一样飞过来扑到徐今良的怀里,她挑起徐今良的下巴一偏头就亲了她一口。
“太太好,太太想我了吗?”
“嗯……还要。”徐今良垂着眼睫追上去亲上,软软的唇瓣相触。
她们温柔地唇吻一会儿才结束。
童寸寒横坐在她的膝上捉起她的左手把玩,这人体型比她大手掌也大一些,她就顺着指缝摸过去来来回回地摩挲。她转动着徐今良的婚戒,弄了两下就擡眼看看她,笑得羞涩又甜蜜。
徐今良微阖眼凑过去轻轻亲她的脸,鼻尖蹭着她的鬓发。
童寸寒摸了她的脖子发现她贴了抑制贴,她用手指搓开直接用指腹去揉腺体。徐今良登时双眼漫上水雾,似是委屈样的细声说:“别这样。”童寸寒亲亲她的嘴唇给她重新贴好,然后嗅嗅自己的指尖,说:“想你嘛。”
徐今良看看她的脖子,“你没贴?”
童寸寒:“不贴也没事我现在是稳定期,而且被太太深度标记了腺体安稳不说信息素也会有你的味道。”
徐今良:“不能反向标记真是可惜,我也想腺体能发出你的气味。”童寸寒笑了,揉揉她的耳朵似是安慰她,她站起来说:“你是alpha不论标没标记过omega在稳定期不贴也没事的,不舒服就摘了吧。”
她对徐今良伸出手晃了晃,徐今良牵住那只小手跟着站起身随着她往外走。
徐今良说:“要贴的,我可是已婚。”
她们一边走一边聊天。
童寸寒说她怪会哄人的,徐今良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不是哄你才这样说的,是本就该这样。我同你结婚是彼此唯一伴侣,婚礼上宣誓过忠诚于爱情直到生命消逝就绝对会遵守;外出不摘婚戒,控制alpha信息素都是必须要做的。”她强调,“绝对是必须的。”
徐今良就是这样的,她虽与常人不同可也有她自己的准则。她看不上的规则如法律都可以不管不顾肆意妄为,可一旦是她认定的不可打破的规矩那就绝对会遵守。
像是规整得过分的居所,整洁不留一丝褶皱的衣装。
她的内心世界大部分是杂乱的,如打散的调色板一般;可又是最纯白的,一丝丝污痕都不要有。
童寸寒听了她的话免不得心悸,感动是一方面害怕又是另一方面。这个人固执如此,不难猜如果让她的纯白被沾染上别的她会疯成什幺样?
她偏激又强势的爱已经腐蚀了童寸寒,最开始对她惧怕心里想的是:逃。现在也会怕,但童寸寒已经在这份胆战心惊里体会到了热流,她已经有些享受其中了,离沦陷恐怕不远。
童寸寒调笑道:“那我也要时刻贴喽?”
“你不必。”徐今良已经恢复常态语气正常,“你是被伴侣深度标记的omega稳定期会延长,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都用不上那东西。含含,不论我要求我自己做什幺,家务也好,神经质的洁癖也好,还是说婚戒和抑制贴、抑制剂这些我都不需要你跟着我一起做。”
她攥紧了童寸寒的手,热量渡过去,想把心意也渡过去。
她不仅想爱一朵想象中的白花,她要爱童寸寒这个人。
徐今良:“请你……请你把真实展现给我吧。等到你觉得安全的时候就试着把真实展现给我看,可能别人的爱我始终学不会,但我是徐今良啊,我会自己研习好好去爱你。”
“唉……”童寸寒长长叹了口气尾音微颤,她眼眶湿润却没有说话。
但徐今良没有急切,她会跟着她慢慢地走,就像她们现在牵手漫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