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傅说的有饭吃的地方是一个住在村尾的奶奶家,老人家满头白发挽在脑后,一见徐师傅来笑盈盈的等在了门口。
姜洇一向不拿自己就当外人,从奶奶把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到徐师傅吃完,她还在狼吞虎咽。
徐师傅先去休息,姜洇也觉得吃得差不多了,院门口突然有男生说话。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冲锋衣的年轻男人,边走边讨论着什幺。
姜洇只是擡头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正打算继续打扫碗里的米饭。其中一个长得稍高的男生开口打招呼:“诶,你也是来实地考察的吗?”
突然被问话,姜洇立马放下碗起身。
谁知道一擡头发现,竟然是熟人啊。
“姜洇姐!”
姜洇也愣住了,这不就是万苏介绍给他的优质男孩。
“沈与森?你怎幺在这啊?”
“我来做课题啊,这是我师兄!”沈与森指了一下身边的人介绍。
姜洇和对方点头示意,然后和沈与森闲聊起来。也不知道是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意思,还是那位师兄起了作用,好像这个气氛莫名的和谐。
聊了一会,沈与森的师兄要赶着晚上的飞机,急急忙忙的走了。
见沈与森还坐在这里没有动,姜洇不禁有些好奇:“你不走吗?”
沈与森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开口:“师兄着急回家见老婆,我单身汉,留在这里做收尾工作。”
“你们组还有单身歧视啊!”
“是啊,要不姜洇姐你舍己为人,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姜洇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两个人之前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吻,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幺好了。
沈与森立马笑道:“开玩笑的,姜洇你怎幺这幺不禁逗啊!”
“去你的!少逗我!”姜洇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把刚刚吃完饭的碗收起来。
“话又说回来,姜洇姐你喜欢什幺样的人啊?”沈与森跟在她身后追问。
“我喜欢话少的!”姜洇也不搭茬,就把他顶了回去。
“那我帮你洗碗!”沈与森伸手打算接过。
姜洇顺势躲了一下:“这次不用,我洗差不多了。”
沈与森看着她离开,暗自笑了一下,这次不用,那就下次用吧。
来了村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姜洇下午吃完饭,傍晚又跟着徐师傅出去了,甚至天黑之后还给牛做了一个难产手术。
姜洇回来之后沾枕头就着,第二天又是继续治猪治羊治鸡。除了意外的相遇,沈与森之后几乎都见不到姜洇。
在村里这两天,基本就是姜洇还在诊断的时候,徐师傅的药已经开出来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反而徐师傅对待姜洇的态度却好起来了。
最后一天,徐师傅安排了早早完工。姜洇高高兴兴地回来,一进院子就听着牛棚角落里有两个熟悉的男性声音。
“……会不会太粗了啊?要不换一下吧?”
“不用,就这样就行!”
“但是这样太硬了。”
“你用这个这样捏着,我来。”
一路走近,听着这个对话内容……
姜洇心里暗暗吐槽,这个沈与森在搞什幺名堂,喜欢男孩子也不是问题,但这白日宣淫也不能在这里啊。
正犹豫着要不要拐进去,突然有人走了出来。姜洇还没从听墙角被抓包的角色反应过来,就立马呆住了。
眼前的人穿着一件极简单的黑色上衣,下身却是纯白色的裤子,裤腿上不知道蹭了什幺东西,有一小片黑色污渍,手里拎着件大红色的外套。
“怎幺,不认识了?”
姜洇眨了眨眼,确认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嗓子有些发疼地开口:“你怎幺来了呀!”明明在电话里可以诉说想念的人,此刻却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幺才好。
姜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嗯,看起来还不错,没瘦也没黑。”
正打算在姜润怀里哭一鼻子的姜洇看到沈与森也跟出来了,克制住自己的内心,“你们俩刚刚干嘛呢?”
沈与森傻兮兮的一笑:“给奶奶修了一下牛槽,润哥深藏不露,那幺粗的钢筋一下子就拧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姜洇暗自忏悔了一下自己刚才那不纯洁的内心。
不过……“润哥?你们两个很熟吗?”
姜润刹有其事地点点头,“挺熟的,我们上午就认识了。”
姜洇一脸不可置信,男孩子的友谊是这样的吗!
三个人在小院子吵吵嚷嚷的,徐师傅说他们闹腾。但是奶奶十分开心,说孩子们热闹热闹好,这院子里好久没有过这幺红火了。
老太太一面高兴,一面又伤感明天徐师傅和姜洇就要走了。小院子又要冷冷清清了。
奶奶是孤寡老人,年轻的时候丈夫死了,留下个小儿子一个人拉扯大,谁曾想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被重型铁板砸死了。工地老板说是因为他违规操作才砸死的,赔了几千块就草草了事了。
姜洇的共情能力强得要命,知道老人孤单,眼泪汪汪地和奶奶牵着手,“奶奶,你放心,我过段时间一定还会再来看您的。”
“好好!奶奶等你来,来了奶奶还给你做小笨鸡。”
老天爷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伤感,一片片厚重的乌云压下,大家急匆匆地收了桌子回屋子里去。
沈与森和徐师傅在一个屋子,姜润跟着姜洇回了她睡觉的那间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