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染过天边,照耀大地,街道半边是灿烂的光,被阴影遮盖住的景色如此残破,破烂的车,杂乱的尸体横倒一片。
俞双醒来看见的第一眼就是溅满血的天花板,第二眼是祁砚睡眼惺忪的模样。
“醒了?”
俞双眨着眼,后知后觉自己枕在男人的腿上,小脸一红,手掌借力起身。
“不好意思。”发丝垂落腰侧,发圈不知何时掉落,俞双擡起脸,模样格外脆弱。
“呦,女战士终于起了。”
俞双擡眸往声音来源看,就见一个粗壮好几倍的男人举着一大桶矿泉水向自己打招呼。
“你好,我叫俞双,当不上什幺女战士。”
“你一个人!干倒七只丧尸!那可是,七只。”林汪泽先是插嘴,又补充:“你就是女战士,对了姐姐,你分化出什幺异能啊?要不要加入我们啊?”
他问话的样子颇像一只小狗,俞双正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拦下。
“林汪泽,你怎幺能随便问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要不要加入我们......”南挽沉不住气,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她抿起唇,脸色柔弱道:“我只是担心大家的安全。”
“没关系的,我懂。”俞双硬撑着微笑:“我想大家也不会想被我拖累,我没有异能,昨天早上是第一次出门。”
林汪泽小声呢喃:“这就是女战士啊......”
“谢谢,我想,我现在应该去换个衣服,这个血有点......臭。”
祁砚一下笑出声,手指轻点桌面,擡颔:“去吧,等你回来。”
俞双也不知怎幺,他一说话,自己眼神飘忽,耳根子虚红,她答:“好的。”来不及再想,她提着背包又在商品柜拿了几包湿巾,水跟牙膏去厕所洗手台。
镜子里,俞双的脸沾满灰尘还有血迹,头发有些乱,就连浏海也乱翘,她止不住叹息,无奈的把发丝梳顺,脸也擦干净,换上新衣服,俞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重新踏入商店。
所有人侧头看她,就见俞双脸上的污渍灰尘消失,取而代之更清晰的是一双弯弯杏眸,睫毛垂落增添破碎感,高挺的鼻梁,唇珠略带明显的红唇,她略微无措,细眉轻蹙:“怎幺了吗?”
南挽知道她底子好,可不知道洗掉脏污,俞双会如此漂亮,她心底激起危机感,努力伪装好心:“俞双姐姐,你好漂亮,但是在末日,漂亮可能会让你陷入不好的处境喔。”
俞双像是被吓到一般,后退几步,眼里含着胆怯面对所有人。
“我要走了。”
“南挽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出于好意,我们没有要对你干嘛。”林汪泽急忙阻止她,向前几步。
俞双吓着了,也跟着退后,没成想撞到门板发出声响。
“嘶。”她红了眼眶,视线转向祁砚,想确认自己是否安全?
他看出来俞双眼里的不安,他向她靠近,俞双没躲避,脚尖也往他方向撇。
在这堆人之间,她只相信他。
祁砚挑眉,好像不怎幺意外:“她说的也没错,你可以跟着我们,等你分化出异能,你也能选择自己要留下来或是离开?”
“可是我要往北边走。”
杨宵适时说:“我们也是。”
“那的确太好了,谢谢你们。”俞双像得到糖吃的小女孩,弯起眼睛,灿星影影绰绰。
孙迦兴路过南挽,皱起眉头但语句充满笑意:“有人要倒大霉啰。”
“孙迦兴!”南挽再也控制不住怒气,提着物资就往房车副驾驶坐。
“她叫南挽,脾气有些大,另外一个女生叫孙迦兴,脾气还不错,厨艺特别好,我叫林汪泽,今年二十三岁,那个举着水的是杨宵,站你旁边那位是我们的老大,祁砚。”
“好的......”俞双掰着指头边说:“迦兴姐,杨宵哥,汪泽哥,祁砚哥哥你们好,以后多多指教,嗯......我今年才二十岁,应该都比你们小一些。”
“那确实是最小的,大家都很好相处,你就放心吧,那现在我们要出发了吗?”
所有人目光转向祁砚,俞双也是。
“等俞双收好,立即出发。”
祁砚淡淡瞥了她一眼,俞双脸又红了,开始局促起来:“好的,我会收拾很快的。”
十分钟过后,所有人都已经去越野车待命,只剩俞双和祁砚独留超市里头。
“哥哥。”
“嗯?”
“这个能放你包里吗?我这里塞不下了。”俞双擡头难为情的拉住祁砚的衣袖,递出一袋包装。
男人很高,他微微俯身接过,两人对视,俞双屏住呼吸,眸子定定看着他。
“这什幺?”
“睡裙。”
“姐姐,都末日了,你还穿睡裙?”祁砚饶有兴致地凑近她。
她抽回包装,想试试看包里还能不能装下,丧气地说:“可是这牌子的蕾丝睡裙很舒服。”
祁砚又拿回那袋睡裙,神情自然往包里放好:“下不为例,走了。”
两人走出超市,祁砚指了指越野车,并道:“你上这台车。”他说完,擡步就往房车走。
“哥哥。”俞双又再次拉住他,可俞双只朝衣摆大概位置拉,手指伸出,却碰到他的指腹,俞双一愣,双颊的红比以往都更深些。
“对不起,我只是想问哥哥是要去开房车不跟我们一起是吗?”
她压根不敢擡头看祁砚,等了几秒钟,耳边传来带有闷沉的笑,似乎在笑她胆小。
“房车大家轮流开,越野随意。”
“啊好的。”
祁砚恢复往常的不正经,散漫地说:“如果俞双需要人陪,我可以破例。”
“不需要......”俞双迈步,也不回头,朝越野车后座走两步后开始小跑起来。
“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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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双:“可是这是我最爱穿的蕾丝睡裙耶......”
祁砚一脸正经:“下次早点说。”
嘻嘻,双双总能在某方面治治祁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