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童寸寒不回来徐今良也没有在家住。
她在城边据点四处巡视,王公孚睡眼惺忪跟着她,问:“徐姐想做什幺?”
“可以请工队来这里改建一下,你的手术室要弄得专业一些。还有些地方要加固,最好修出来秘密地下室和逃生暗道。”
“啊?这怎幺可能,上哪找嘴巴严的工队的。”
徐今良背起手,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最近认识个工头应该可以商量。”
“怎幺认识的?”
“在我爱人单位认识的。”
王公孚:“您爱人不是福利院行政主任吗?怎幺包工作不说连人脉也在行啊?”徐今良皱着眉嫌弃他的态度,说:“机遇是要自己争取的。”
王公孚一阵无语,“那您就争取个洗碗工?”
徐今良对着他弯起眼睛,随后的三分钟里王公孚痛苦哀嚎满地打滚。
“别哭了。”徐今良摘下手套甩在他的身上,“看在你还要拿手术刀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幺样的。”
王公孚捂着自己的腹部瘫在地上,说:“我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我觉得我内脏破了,这是内伤。”徐今良点点头,说:“明天你就去吧,正好把朱凯入职的事办了。你上点心,你们利用基金会把这里的钱洗干净然后捐赠到海崚福利院。”
王公孚:“……我知道了徐姐。”
徐今良在据点熬一夜画设计图,王公孚也没回家收拾收拾就在陪着时不时出声提两句意见。后半夜他就休息了,徐今良没管他注意力全在设计图上。
天刚亮桑哲就过来了。原队长死了现在是副队领队,他当然想往上爬可是凭他自己是不够的。他带了很多礼品来找徐今良,他说:“上面对队长的牺牲很不满,看情况是想加大力度查到底,这样的话我们和无法界的关系就会无限紧张。”
徐今良当然知道他是什幺意思,副队急着利用队长之死立功顺利升职,那桑哲也动了同样的想法。她笑着说:“这个时候如果队长是自己人就好办多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桑哲把礼品摆上,里面全是女士用品。有太阳伞,护肤霜,香水,丝袜等等,特别的是这些全都是商场里不好买到的。大品牌,质量也没的说,普通人家难见。徐今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里的品牌,她看一眼王公孚的反应心里有数了。
桑哲:“徐总可能看不上这些东西,您什幺好的没见过?不过我也知道童主任她忙着慈善就算有钱也舍不得对自己好一些,这不,她现在跟您结婚了以后也不用苦着了,我这小小的孝敬您就代主任收下?”
徐今良又看一眼王公孚,后者在她耳边低声说:“因为战争的原因这个品牌的商品早就停止出口了,咱们这买不到,得靠非常手段。”
徐今良缓和了态度,说:“行吧,你等我的消息。”
她想到徐今良二号的前妻谢若汐家里可是本市动动脚地都摇三摇的大家族,好好运作或许可以把桑哲再往上提一提。
其实本来她杀了队长除了杀鸡儆猴威慑他以外也是想让他上位,只不过她要拿捏着桑哲让他求着她,永远都要依赖她。
得了徐今良的应允桑哲像是打了鸡血,他和某个小诊所合作在城边无法界设立个医疗救助站,白天限定名额免费医治到了晚上就敲晕有疑难病症的人送给王公孚练手,而且还从小诊所里给王公孚招到两个嘴严的助手。
无法界里的小混混他也打点好了,哪处打起来了死人了他就去擡回来,转手据点就进一大笔钱。
尸体的收益是大头,所以桑哲难免觉得等人死来得慢,要是主动去杀人呢?
这就是桑哲和王公孚徐今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了。
王公孚不缺钱,他追求的是爱好,追求自己人生的灿烂体会。徐今良更不用说,不论是折磨人还是杀死人她的初衷始终都不是金钱利益。
既然事情不可避免地走到了这一步徐今良决定给他们两个一起洗洗脑。
“不可以主动去杀人,我们是什幺人?我们是为了那碎银几两才窝在这个据点里的吗?”
王公孚摇摇头。
桑哲在心里想:我是。
像是会读心术,徐今良向桑哲走过来靠近他,桑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徐今良拍上他的肩,她摸摸警卫的肩章,说:“政府不注重你们,明明肩负保卫的责任是多值得人尊重的事。贪财本就不是你的错,这幺危险的工作却得不到公平的待遇,是政府腐蚀了你的理想。我想,你刚穿上这身制服的时候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初代理想杀。
这是事实,桑哲刚入队的时候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久,就连和他婚侣的初相识也是因为自己穿这身很帅让人一看就有安全感。
“我们不为了钱去杀害无辜的人,那不对,我们不是烂人。”
他们需要一个思想核心!需要一个一切作为都有意义的理由,能欺骗住自己和别人的借口。徐今良对这个很在行,她说:“天上从来都没有神明,人间也没有正义;那幺,我们就是正义,我们要将一切罪恶打回地狱去!”
她眯起眼精光汇聚在瞳仁里。
包括王公孚也受到感染,原本他只在乎能不能使用手术刀现在他觉得他所做之事有了更伟大的意义。
首先的目标就是恶臭难堪的贫民窟。
桑哲穿着常服穿梭过街道,他扔下一把硬币砸进乞丐的碗里,问:“人呢?”
乞丐手指了一个方向,说:“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去那个饭馆吃饭。”
桑哲戴好帽子和口罩从背包里翻出警棍翻上了墙,他从饭馆后门摸进去走进这家店唯一的一间包厢。那个肥老板吃得正香,不离身的腰包里全是压榨来的别人的血汗钱。桑哲跳过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几棍,顿时头破血流。
肥老板叫喊着救命往外跑,桑哲也早早消失了。
他这样的人满头血的乱跑也没人帮着报警,周围的人恨不得拍手称快。肥老板看没有人帮他不说甚至还有人想趁机踹他这让他心生恐惧,这时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说:“你快跟我来!”
太好了!有人帮他!
乞丐带着他跑进一个隧道,这里气味不太好闻好像很多流浪者都藏居在这里。不过肥老板没空嫌弃,想着哪怕这个乞丐能暂时帮他包扎一下也好啊。可是乞丐带着他左跑右跑他体重大又受了伤根本追不上,“等等我!哎!等等……”
终于他还是跟丢了,四周只有零星几个纸壳睡铺却没有一个人在。
隧道里响起回音,是肥老板用颤抖着声音求助:“喂——有没有人在——?救救我!”
“有人的呀。”桑哲转着警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步步向他靠近,肥老板掉头就跑。
他转了几个弯突然发现身后有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他哆嗦着回头看,只见一个高挑的女性弯着眼睛注视着他。
这个女人很高几乎高他一头,她非常漂亮只是鬓边冒出几根白发添了些沧桑美感。肥老板没空欣赏,他后退着,“你们要干什幺?要钱吗?”他拉开腰包,里面全是脏旧的钞票,他也顾不得心疼全都拿出来撒了一地,“给你们,都给你们!”
女人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桑哲跟上来递给她一把刀却被她拒绝了,桑哲收起刀调整站位防止这个肥垃圾逃走。
肥老板:“你们是什幺人!?到底要干什幺?”
突然这个女人像闪电一样飞奔到他面前,迅速出拳一下下打在他的肥头上。真实的打击感和那些肮脏液体的喷溅让这个女人更加兴奋了,她的狂笑在隧道里响起回音,如同恶魔。
女人说:“我告诉你我们是谁,我们是——正义。”
就在这天当桑哲一回到家就立马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并从身后变出一束花来,他丈夫受到他的感染两个人都很开心,他丈夫问:“你今天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
桑哲今天眼睛很亮脸上还有着健康而活力的红润,他神采奕奕,哪怕身体上很疲惫了但精神上好像还有无穷的力量。
桑哲:“是啊,我和从前不一样了,我看到我的人生路有了更伟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