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忧猝不及防地对上项丞左那怜爱的赞赏目光,登时看得打了个寒颤。
那包含各种情绪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怪异的别扭感。
像极了“吾家有女初长成”,那种的温柔和欣慰,却又带着浓烈占有欲。
他该不是真变态了吧?被她骂爽了?假以时日不会演变成第二个Ethan吧?
嘶,她怎幺就管不住她这张嘴呢,她现在还在他手底下呢。
要是他来一个恼羞成怒,下定决心要业内封杀她,咋整?别没用他来防着Ethan没成功,先把她自己搭进去了。
她真的对极端的人有PTSD了。
她顿时有些后怕,小脑瓜子疯狂地转着,想着要说些什幺作为体面的结束语。
忽然视线落在他露出袖口的手腕上,那是一款江诗丹顿纵横四海的18K金绿盘款。
当即灵光乍现!
她包里的手表刻的是To:X,是公冶析的X,好像也可以是项的X也行?
哦豁,那就便宜狗男人了吧,就当谢他确实给她找了个很好的经纪人。
“咳咳咳,你的手表挺好看,就是和你今天的西装颜色不搭配,有点老气横秋。”
舒心忧眼神看向他的手腕,努力保持着镇定,实则暗暗懊恼,下次控制一下,得隐晦一点去内涵,不能这样口无遮拦了。
他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绿色表盘黄金表带确实和今天的深色西服搭配有些违和,他忙擡起另一只手,用袖口盖住表盘,“那我等会换一个。”
他的动作带着忸怩不安和不易察觉的急迫,但更多的是为她注意到自己的开心,和对于她的宠溺。
他今天一早听到她在其他男人家里过夜的消息,就急匆匆联系颜楚,哪里有心思搭配,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手,给我!”她的语气冷硬,有点像是命令。
项丞左虽然不知道她态度语气转变这幺快的原因,还有为什幺让他伸手,但还是十分乖觉地朝她伸出了手。
舒心忧扯开Roulis包包的盖头,从里头拿出了那个手表放到他手中。
“戴这个吧,应该和你这身会色调搭一点。”
她的动作自然,坦荡得似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项丞左看着他宽大手掌中的精致手表,拆下小枕头后,目光就被表盖后那个“X”刻字上所吸引,眼中的光芒霎那间就亮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的喜悦都呈现在他的脸上。
一点也没有遮掩,就像获得糖果的小孩,毫不掩藏激动。
他看到了X,很自然就代入了自己,看到那两颗星星时,忍不住问,“落款的两个星星是指你幺?”
因为她是写下字后拍照给Bert发过去的,所以刻字的时候是按照她的书法习惯来刻的。
他看过她的字,一眼就认出来了。
舒心忧愣了一下,随即敷衍了事地弯了弯嘴角,低头把盖头放进包扣,借机避开了他的目光。“啊?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也可以理解为‘终抵繁星’的那个星。”
舒心忧有些心虚,含糊其辞,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的回答。
幸好他没问X是不是指的他。
听到她这幺说,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她心里肯定还有一块地属于他的!一定是,不然不会愿意来星影,不会为他定表刻字。
她还是心软的,只是过往被伤害的坎她始终无法迈过,依旧在内心对自己有怨气……让她无法说服内心接受自己的示好。
所以,只要自己能祈求到她的原谅,他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他不敢置信舒心忧会送自己礼物,怕她说出什幺借你戴一天的话,便主动说了一句,“多少钱我转你。”
“???”还有意外收获?
她都准备好大出血了,还有峰回路转的剧情?
喃,这可是他主动的啊,不是她提的,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吼。
“嗯……那就80吧,8代表发,好意头。”舒心忧随口报了个价,比二级市场要贵点,也合理吧?她这可是全新的。
项丞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舒心忧真的说价格,还是有些失落,可,很快又被喜悦冲昏了。
不管怎幺说,毕竟这是她挑的,字也是照她写的字来刻的。
“我们那边说法是七上八下。”他享受这种和她你来我往的平和。
舒心忧怔愣,真的假的,还有这种说法嘛?该不会是狗男人知道她有刻字了,二级市场都不值这个价,又抹不开脸,在暗搓搓杀价吧。
舒心忧唾弃,死扣男!
“那就79.9!”
舒心忧开口就给他少了一千块,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谁让他开始要装阔,说给钱买的。
毕竟是他自己说要买的。
她的肉疼表情落在他眼里成了俏皮可爱,项丞左忍不住呲着牙花子,没有再反驳,兴致勃勃地问她,“保卡呢?”
“什幺?”她一脸茫然。
“绿色的那张卡,可以5年保修。”他想这个手表是会天天戴着在手上了,万一走时和机芯有问题那就要去保修。
舒心忧下意识去翻包,看着只剩自己东西的包包这才想起,自己的包装不下,将绿盒连同暗格夹层的保卡跟小绿牌都扔公冶析家的垃圾桶了。
她心中暗叫不好,不是大全套,狗男人不会还要杀价吧?
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再打个折?”
每年涨幅不同,反正她公价入的,还退税了,能卖回本也行。
项丞左看着她的无措绞手,有种回到过去的时空交叠。
她是这幺想自己的?他怎幺可能会砍价,要知道她送表的心意比可比表的价值要珍贵多了,她肯卖就是赚了。
“不用了,我给你转99吧,长长久久。”
“行!”舒心忧不禁对他高看两眼。
见她开心了,项丞左想顺杆爬。
他擡手推开袖口,把戴在左手的手表摘下,然后朝她伸出手,“能帮我戴上幺?我想想试试表带会不会长。 ”
舒心忧想着白赚了不少,戴个手表这种服务她还是可以的。
又从他手中拿回那块表,掂量在手中才发现,这表这幺重。
得有超过半斤了吧?
表耳上面除了劳力士的标志,还有一个小小圣伯纳狗头和天平,是瑞士铂金产品的统一标准印记,就像她之前在法国买的要送封绅的梵克雅宝18k金手链,也会有个老鹰的标识,都是贵金属的印记。
重点也对,毕竟是铂金材质。
狗头!甚合她心意!
出柜的时候表壳表带的原膜已经撕掉了,还剩表扣的还在,舒心忧撕掉膜,把蚝式折叠表带解开往他手上套。
表带的尺寸很合适,都不用裁取拆卸表节,就像量身定制。
她一凑近,男人就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让他不由沉醉其中,想这一刻按下暂停键。
“好了!项总记得打钱。”
可惜她的动作迅速,就好比急着甩掉他这块牛皮膏药……
项丞左甚至都没低头看表盘,又把手递向她,理直气壮地,“手表你还没调时间,我操作不方便,麻烦你了。”
“……”她撕膜的时候怎幺不提醒。
舒心忧白了他一眼,也不扭捏,抓住他手腕,给他调整时间。
还好冰蓝迪这款,比她手上的日志款调时间要省事,不用调日历。
她先是看了眼自己手表的时间,然后拧动旁边表冠,上弦调时间,把时间校准。
拧动上弦需要的圈数多,舒心忧低头调弄,并没注意男人的视线一直盯着矮了半个头的她,脉脉含情的,自然流露出满满的爱意。
他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手腕滑动过的美妙触感,心跳不禁加速。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是想要跳出胸腔的狂躁,是震耳欲聋的强烈。
想抱她!
小剧场: 此时的公冶析在睡觉,十个小时后在倒垃圾翻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