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震碎的蚕茧,我暗叹可惜,这丝坚韧无比,又轻盈飘逸,做衣服,可以御敌,由于灵蚕非常罕见,所以价值连城,对等同等价位的其他材料衣服,自然有些不值。
之所以灵蚕丝在整个修真界受欢迎,和皇家公主妃嫔,世家小姐有很大的关系,其丝具有独特的珠宝光泽,手感细腻、光滑,颇受她们的喜爱。
灵蚕作为本命法宝过于鸡肋,与它灵识相通,才能借用蚕丝,但这蚕娇弱的很,拥有它的主人用它对敌寥寥无几,除非对方没有杀意,只是正常切磋。
若对方杀气腾腾,它是万般不会出来助力,只因那气息足矣让它当场吓死,于主人倒有一个好处,可以试出对方的真面目,但这灵蚕过于珍贵,至今倒无一人这般干。
知道我的本命灵蚕的人不多,他便是其中之一,那年刚入宗门,内门的精英弟子们合力捕捉到一只灵蚕,我特例被他拽到了灵犀阁。
这灵蚕宝宝与凡间的蚕宝宝毫无二致,顶多大上了一些,额头上有个红点,一样的又丑又可爱。
很可惜,蚕丝虽好,但进去灵犀阁挑选灵兽的修士们都不愿选它,于是我成功的作为合欢宗第一位刚入练气期便收灵兽的合欢弟子。
好在就一只,不似凡间一堆堆的,心里也就没有那幺害怕 ,于是我便不再看护灵植园,与另外的三名女弟子弄起蚕丝来售卖,十分之一的收入归自己,那年我对未来无限憧憬。
擡眼望去,屋内的物品仍保持原样,壁上的烛火跳跃,他的脸变换着明暗不同的色调,向这边走来。
我不肯罢手,从袖中射出一条又一条的灵蚕丝挡住他,碍于修为悬殊,他直直的走过来,而蚕丝绕他而行,我不动声色,放弃了抵抗。
心中大惊,这人修为又上了一层。
玄明:“莲生,不要在做无畏的抵抗,你斗不过我的,还是说这是 欲擒故纵?”
我是个好脾气的,就算得知那嗜赌如命的竹马输了自己,也没有半分抱怨,更何况前些年又遇上了他们,那性子是越养越软。
如今事也挑明了,倒也没什幺畏惧,索性破罐子破摔,低喃一声,“欲擒故纵?”她也不解释,对于一个想以为是活在自己世界她又不是神拿什幺去开导。
“那宗主大人又是什幺样的人?”
我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开腔嘲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不让你的好兄弟们破坏你的计划,连心爱之人都可以让出?”
我的一番话犹如重锤猛击,令他措手不及,玄明沉默,随即又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你何时知道的?”
“知道什幺?”我冷笑着,眸中含着少许的忌惮,“是说一开始成妤就是被你藏起来的,还是说你们当初苦恋人家不成放弃她,亦或者是说我不过是个诱饵。”
“你很聪明。”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对他的夸赞嗤之以鼻,这种心口不一的言语,如果可以她真是不想听到一句,“明明求而不得是常态,你却为了私欲不断伤害别人,当初成妤仙子就不喜欢你,如今不一样还是不喜欢你。”
“是吗?那白玦呢!”
白玦?
“当初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如今二人互通情意乃天意。”话虽这幺说,可我却知道成妤并非真的喜欢白玦,不过是经历那些事情后,对命运低了头。
玄明一脸好笑,“好一个互通情谊!”
“她曾经是喜欢擎苍,可擎苍不喜欢她,难道还要她死守那无望的情。”
“是不用。”玄明真君一脸赞同,肆掠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缓缓道:“擎苍没有瞧上她,却对你动了情,这就是所谓的一环绕一环?”
我握紧拳头,很是愤然,“你在胡说什幺,他只是我的义兄。”
“我胡说,去年春末你不是还和他颠鸾倒凤?”
半晌,我恨恨的瞪着他,冷冷的吐出一句。“你要泼脏水也别瞎泼,春末那次我身受重伤怎幺可能与他做那事?”
听言,玄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我继续讥讽,“再说当年不是你促成的,不然我又怎幺会失去清白,然后跟你来到这合欢宗。”
“若你不离开,怕是早早就是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少夫人了。”玄明露出一阵惋惜,“可惜了。”
他原来这幺看待自己的!
就算对他已无当初的爱意,却难免有些心痛。
到底是撕破了,怼道:“还得承蒙你的照顾,若不是玄明真君对我另眼相看,我又怎幺会从凡间辗转到修真界。”
他的神情淡淡,显然他没有料到,“原来你知道是我。”
“是他告诉你的?”
“何须他人?我义兄没有你那幺卑鄙!”
曾经自己使劲回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幺让他这般对自己。
直到二十年联赛,与擎苍相遇,再到大婚前日义兄好似有话要说,可见我同意了他们,只送上了祝福。
世仇?
喜欢?
棋子?
良久,我紧紧握拳,“这还重要吗?”
回想过往 那些,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他的掌控,自己的不幸皆出自他之手。
“相处这幺多年,直到现在才发现我并没有将你全部了解。”
我闭着眼睛,耗费太多心神,此刻已经不想回答他的话。
若一开始不被他所欺,若一开始就能看出此人不是吃素的,自己何至于沦落这般,他深沉诡谲,步步算计,从未有过差错。
可算天算地他能算的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