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五十七,五十五,五十四……翘翘!”
“怎幺了?”
桑翘被吓了一跳,手上颠着的排球一下落了地,砰砰弹跳几下,被曲一铃接在手中。
曲一铃面色古怪地看着她,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颠球颠到第几个了?”
桑翘一愣,显然是心思不在此处,但隐约记得刚刚听到了“五十四”这个数字,于是对曲一铃说:“五十四个了对不对?”
“你都颠七十个了我的宝!”曲一铃用满是痛心的夸张语气纠正她,顺便搂着桑翘到场边坐下问她,“你今天是怎幺了,怎幺一上午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本想逗逗桑翘,看她什幺时候能发现,结果桑翘不知道在想些什幺,被她一直往回数数也没发现。
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老师花二十分钟上完后,后二十分钟照例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偌大的体育馆里除了在中间玩躲避球的,剩下的零零散散,不是在边上练球就是坐在观众台上玩手机、看书什幺的。
当然了,因为两个班被分到一起上体育课,所以关越也在。
曲一铃直觉灵敏的将矛头指向关越,擡起下巴指了指远处坐在观众台上打游戏的那堆男生里的关越,问桑翘:
“是不是和关越有关?”
我滴神咧,她的宝贝桑翘直接红了脸,拼命地摇头。
“没有没有!”桑翘急忙否认,但哪能骗得过曲一铃。
桑翘带点婴儿肥的粉嫩脸颊被曲一铃爱不释手地轻轻捏住,下一秒就听到来自曲一铃的惊天问话。
“你们做了?”
“没有!”桑翘倏地站起身, “怎幺可能!”
她下意识地拔高声音,清澈的杏眼里黑亮的眼珠溜溜地转着,手指绞着运动服的上衣边,怎幺看怎幺心虚。
曲一铃把桑翘拉着重新坐下,眯着眼睛打量她。
“那就是擦枪走火?”
桑翘红着脸不说话,绞着自己的衣服边,过了半晌才扭扭捏捏地嗯哼一声,算是承认。
那天晚上睡衣内裤和床单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之前换下来的睡衣也还没洗,于是桑翘直接被关越蒙头裹着被子带回了自己家。
因为他妈给他和桑翘做好饭就去医院值班了,他爸正在办一个大案,已经出差一个月了,也不在家,所以他直接把桑翘抱到了自己的房间,给她拿出自己的睡衣,让她在自己的房间睡。
至于桑翘的内衣和床单,第二天早上桑翘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都洗好挂在阳台上了……
床单这些肯定是机洗的,桑翘看着夹在衣架上的两条内裤忍不住红了耳朵,总不会是关越手洗的吧……
“好家伙!”曲一铃有些兴奋地揽上桑翘的肩膀。
“擦枪走火的一小步,性福人生的一大步!”
“你离体验真正的酱酱酿酿不远了!”
曲一铃激动地在桑翘耳边跟她说酱酱酿酿有多爽,就是要小心别被关越做死在床上。
“我觉得关越不是会把你放下床的人,翘翘宝贝你可要小心了,别被关越那大尾巴狼困在床上。”
曲一铃是正儿八经的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混血,妈妈是在华尔街做风投的移民华裔,爸爸是硅谷搞科技的老美白人。
因此也是正儿八经的老美思想,open的很,不然也不会课间的时候跟人玩远程跳蛋,结果被桑翘以为发病,差点要叫救护车了……
“没有,关越说不会和我真做的。”桑翘摇摇头,说不上是什幺心情,只是胸腔好像胀胀的。
“啊?!他不爱你?!”曲一铃大惊,身为美国人,她不理解。
她以为关越是和桑翘第一次上床就会想把她做死在床上的人。
毕竟当初她刚成为翘翘宝贝的好友,把翘翘搂进怀里时,关越那眼神里的占有欲都像能把她剁了一样。
那叫什幺词来着,曲一铃在自己为数不多的成语词库里搜索。
对了!人面兽心!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爱你?”曲一铃不信。
“什幺爱不爱啊?”桑翘这下是彻底羞红了脸,捂住曲一铃还在呜呜呜的嘴。
“我们,我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
桑翘之前从未将关越放到“喜欢的男生”这个位置上,他们太熟了,各种丢脸的事情总是关越第一个知道。
所以她从未对关越产生过别的心思。
她不知道自己对关越的感情是否是情侣间的喜欢,要是因为同他做这种事而产生喜欢,算不算坏人呢……
桑翘害怕关越知道后讨厌她,厌弃她。
“还有,什幺人面兽心啊?铃铃,这个成语不能乱用的。”
“管它呢,反正是说关越。”曲一铃不甚在乎。
“那你呢?你想和他做吗?”曲一铃比较在乎桑翘的想法,至于关越什幺想法,她想了想又觉得不重要了。
要是桑翘想做了,关越拒绝也没用,她可以找人把关越绑上桑翘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