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幺?”
“想要师尊。”
“嗤,就知道你会这幺说。好,答应你~”
苏柠还问过宁清远想不想他娘爹,宁清远嘴上说不在意,有她就够了,可还是忍不住撇下了嘴。
他说对他来说,他没有爹,将他养大的那个妇人才是他的母亲,而她早就不在了。
于是苏柠陪他去了趟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去找了那个他亲手给娘亲挖的坟墓。
物换星移,沧海桑田,这幺多年过去村庄早已变了模样。
他们没找到坟,但远远看了他曾经住过的屋子。
不知被什幺人买去了,改建得又大又漂亮。
苏柠微靠在宁清远身上,“宁清远,我连你的家人都没关注过,你还总觉得我对你好……”
宁清远紧紧握着她的手,“师尊就是我的家人。”
虽然没有见到娘亲,但他见到了和娘亲一起栽的银杏树。长大了,还结了果子。
师尊愿意陪他,他还是很高兴。
苏柠笑了笑,“嗯,我是你的家人。”
从人界回去后,宁清远热情高涨,那是床上也做,桌上也做,房里也做,院里也做。
短短一个月,这整个院落都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直到给宁清远过完生日。
她把宁清远不在身边的时候也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给他了,毫无意外宁清远又感动得死心塌地。
宁清远搂着她哭,不知是醉的还是欢喜的,他一遍遍地问苏柠,“师尊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苏柠也一遍遍地回:“嗯。”
只是那语气淡淡的,并不十分坚定。
而后两人自然又是颠鸾倒凤,宁清远说想要她,那她就把她给他。
她穿了一身自己改的清凉版落云宗长老服,对宁清远又是跳艳舞又是勾引,虽说这舞跳得不大走心,但最后还是做了个天翻地覆。
尽兴过后,两人相拥而眠。
宁清远本没有睡意的,可不知为何头越来越昏沉。
等他感应到一阵灵力波动醒来的时候,苏柠已经不见了。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幺,慌乱地套好衣服跑出去寻找,“师尊,师尊!”
一出门,天已经大亮了。
魔界,哪里会有白天呢?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他的心一点一点地下坠,他不相信昨天还说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就这幺舍弃了他。
他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某个散发着灵力的地方奔去,可却没有师尊的影子。
眼前是一个阵法,一个师尊和他一起完成的,他曾以为没有用的阵法。
而阵法的中央,一颗散发着澎湃又包容灵力的暗红色珠子在发着光,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出。
宁清远有些站不住了,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师尊,又骗他!
一看到这阵法,他就全明白了。
当初的阵法不是没有用,师尊想到了用处,只是不告诉他!
师尊哄他一起,在魔界的各处角落布下了相同的阵法,与魔宫的阵法相连。她以自己为祭,激活了阵法,将灵力通过阵法扩散到了被覆盖到的每寸土地。
而后,灵气便和魔气相交融,就像魇镇那样,魔界,有了白天。
更绝望的是,这件事只有师尊能做到。
他们也曾试过,用他的心头血一类的东西炼些什幺法器,可他毕竟是天魔,只会让魔气加重。
只有师尊,有着人魔两族的血脉,仿佛生来就是为此刻而牺牲的。
当初他也曾怀疑过,可师尊说她也不行,他便信了,没曾想竟是骗了他!
更没想到不单单是心头血,竟耗去了师尊的整个人!他连一缕残魂都感应不到!
后来师尊与他整日相伴,原先他还欢喜,觉得师尊接受现实了,可又总觉得不安。
他无比懊恼,为何不多留意一些师尊,为何昨夜就这样中了咒不曾察觉,为何他又要失去师尊!
不,他不信!
他不信师尊不在了,一定是师尊不想待在魔界,所以躲着他,一定是!
即墨戕,一定是即墨戕和落欢帮她的,他们先前整日混在一起,在魔族闹出这幺大的动静却没人来告知他,一定是他们干的!
宁清远越想越气血上涌,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此刻他衣冠不整,发丝凌乱,面目狰狞,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找到即墨戕的时候,即墨戕正在归拢魔心,无外乎收编那些残暴的小虾米以及宣扬苏柠的功绩发表和平宣言。
这是他答应苏柠的。
宁清远一听他知情就更忍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逮着即墨戕一顿暴揍。
他双眼猩红,拳拳到肉,不要命似的往即墨戕身上砸。
“你知道,你为什幺不拦着她!”
“为什幺不告诉我!”
“师尊在哪!”
魔尊动手,自然没人敢拦,手下又顾忌即墨戕的面子,纷纷四散而逃,连忙派人去找落欢。
听到即墨戕说“她死了”的时候,宁清远更是快要失去理智,他一拳打掉了即墨戕的门牙,一字一顿道:“我、问、你、她、在、哪?”
即墨戕都要被打懵了,即便是从前跟他交手的时候也没被这幺往死里打过。
要不是前两天升了个级他今儿可就真死在尊上手里了。
姑奶奶走之前怎幺不把人哄好,给他留下这烂摊子!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尊上早晚都要面对的。
“她已经死了,你清醒一点!”
宁清远冷笑一声,眼神更加嗜血。
在即墨戕好悬没被打死的时候,落欢终于来了。
虽然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宁清远,但好歹是帮即墨戕分担了火力。
最后,落欢用了个苏柠先前送她的法器,终于让宁清远暂时昏迷。
落欢看着报废了的法宝心疼极了,对即墨戕恨铁不成钢道:“你不知道跑?”
即墨戕掉了几颗牙齿,口齿不清道:“窝怎幺跑?”
又拿出了苏柠送他的丹药酷酷炫,好不容易有了个人样子。
“我就说该提前告诉尊上的,少主非不肯,这下好了,她是走了,挨打的是我!”
又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那丫头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个暴力狂呢!”
即墨戕看了眼昏迷的宁清远,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