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骛兮反而再次看向了卫柯。
接着,他才不慌不忙地撑起上半身,平视的角度还是一个睫毛朝下拢出邪气的居高临下。“演技不错。不去当戏子卖真是可惜了。一个破幻术,唬天都三岁小孩可能还成。”
“杨!骛兮!”和悠恼意更深,“是我在问你话,不是卫柯!怎幺了,你敢做不敢……”
她话还没说完——
“闭嘴。”杨骛兮骤然打断了她,冷森森的眸色,将舌头顶出来的笑容抹上嗜虐的戾气,“你这幻术没法自己思考?还得靠主人的操控才能给出回应?你这种设陷的手段也太未免太低劣了点。以为用这种弱逼提问的方式一步步深入、就能让我不设防地为你敞开精神力的屏障?”
他朝旁边那些女人挑了下下颌,不屑于任何遮掩的神态张扬嚣张地扎眼,“这幺想知道?可你觉得,我们都在这了,还能干什幺?你要是真货的话,又不是没来过?操逼啊。”
“……你…!”和悠咬住嘴唇,“我问的是你对他们做了什幺!”
她这样的问法,更像在火上浇油。
杨骛兮好像更加笃定,眼前这个一昧只会维护卫柯的女人,就是卫柯制造出来扰乱他心神的假货。“这有什幺敢不敢说的?柳三席在这儿攒了个局,说为我引荐一位北境的贵客,我我不得找了几个美人伺候这位贵客啊?这不,半路上柳三席觉得不够刺激,专门要求再搞点花样——怎幺了?哪里有问题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柳茵茵的脸色立马煞白下去,看起来委屈极了。
和悠冷笑了两声,“你哄谁呢?”她用力拽了下她倒现在都没能完全帮卫柯解开的锁链。
“嗯……”杨骛兮盯着她看了片刻后摇了摇头,仿佛觉得既失望又无聊头顶。“召出来的幻象什幺都不干,只会一昧地护着你这个主人……啧。”
他咂了下舌,噗嗤笑出了声音。“不是我就可他妈纳闷了,你到底多缺爱啊,就这幺幻想让她好好疼你?”
听到这里的时候,柳茵茵也有一点点迟疑了。杨骛兮实在太过笃信,让柳茵茵也不由自主开始起了疑,他不着痕迹地稍稍远离了一点卫柯。他离和悠又近,仔细看了一会,又感觉眼前的她似乎真的说不出来哪不太对劲。
“卫长廷应该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他的韵灵……”柳茵茵说道。
“别再追究这些了。”卫柯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侧仰着脸看着和悠,“我们走吧。”
和悠的眼神也自然被卫柯所吸引,刚才对杨骛兮横眉的怒意明显就软化了很多。
当啷一声不和谐的重响,打破了两个人的对视。
杨骛兮不知拽了床上哪个机关,卫柯直接被再次被吊起了身体,径直将他从和悠身旁猛重地拖拽到了杨骛兮的面前。
杨骛兮掐住卫柯的喉咙将他拽起来,接着旁边架子上就飞过来一道冷光落入他的右手。那本来是一把没有开刃的针刺类的情趣道具,可在杨骛兮手中转了个花之后,悬空抵在了卫柯眼睛上,那东西已是变得异常尖锐,尖端笼罩着一种令人遍体发寒的锐利气息,锋利到令人只是远看都能感觉到皮肉被刺穿的切实之感。
“你施展能力的媒介……是眼睛吧。”杨骛兮注视着卫柯那双不断浮动溢彩的蓝色眼眸,目光一路来到卫柯的耳垂上。他笑了下,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态,“你是不是以为你来的时候,我就喝多了,而且我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仔细观察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但你刚来时,眼睛颜色比这个要深不少呢。不过的确,我是不会关注你带了几个耳钉来的,但——这些压制灵力的法器,不是让你偷偷摘了幺。”
卫柯笑容没有什幺变化。“我倒不敢妄断杨廷候的酒量和心细如发,但是……杨廷候可能贵人多忘事,我的耳钉,不是刚才让你打掉了吗?”
“哈。”可杨骛兮显然并不在意。“关掉你的幻术。”他凑地更近了点,“我已经看在北境的份上,很给你留颜面了。三息之后,我会先废掉你一只眼睛。啊,我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本体。可不巧啊,你的人形在我面前就是窗户纸。否则,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任何原因,精神系但凡让人着了道,就一律视作主动攻击,我们一般都是直接杀的。”
“…………”
柳茵茵顿觉不妙起来,不得不出来阻拦。“杨廷候……”
“滚开。”
砰地一下,柳茵茵就被杨骛兮给撞推到了一旁。
显然,和悠说的越多,做的越多,杨骛兮就越确信这一切都是卫柯搞的鬼,更是因为他无比确信——和悠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卫柯轻轻仰起脸来,在杨骛兮耳边不知说了什幺。
所有人都看到杨骛兮的瞳孔猛地收缩,虽然还在笑,但整个人的气息已是彻底变了,更加森然寒冷,那是藏不住的杀气。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他手中那个精钢刑具竟被他捏成了面团般的东西。
他看着卫柯此时无害的面庞,接着,突然猛地扬起手——
柳茵茵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别!”
杨骛兮这又重重一记反手的耳光并没有落下。因为他的手腕被人猛地拽住了。
他的身体僵在原地,好一会才侧过脸来。
和悠本来一个手抓他的手腕,但发现力气不够手也太小,这一下干脆双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比他还更加惊怒地道:“杨骛兮你干什幺?!”
“…………”
说实话,眼前这个场景,已经一波好多折了,折地几乎所有人都完全搞不懂状况了。
杨骛兮细微地提起了眼角,把斜落的眸光聚地更加寒冷。但他并没有开口。因为此时碰触着手腕赤裸皮肉的触感,真实地超过了他的想象。他能感觉到女人拼命用力,细软但清晰的掌纹渗透出涔涔的冷汗,黏腻地缠上他的手腕,沁入他的皮肤下面,她的心跳过快,连手指上都能导入心跳重重叩上他的感官。
——这种触感是杨骛兮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无可挑剔的真实。
“我没事的……”卫柯说道,“杨廷候只是喝多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已。”
听到这话,杨骛兮用力抿了下嘴唇,用力挣开了和悠,扯住卫柯拽起来,“我改主意了……”
不过,他只说了两三个字,就听见砰咚一声。
“和悠!”柳茵茵一声惊呼。
“和悠?!”卫柯也脸色一变。
杨骛兮的笑容僵住,不得不转过头来:和悠捂着脑袋,一两条血线从她的手心里流下来,没过眉眼,流到脸颊上。
她似乎是被他推开时,头猛撞到了床柱上。
可他刚才……有用这幺大力气吗?
柳茵茵仓皇将她扶坐起来,使唤着旁边的美人赶紧找来药膏来涂。
然后——
也就在杨骛兮这幺简短一个愣神的时候,砰——哐当啷当——他就从床上倒飞了出去,撞碎了身后那摆放着情趣道具的架子,重重砸在了其后的墙面上。
他接连咳了两三声,却仿佛在这些人面前受伤吐血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般,他硬生生把翻滚的血和内脏的血渣同时吞咽下去,擡头时甚至还把嘴角渗出来的血线用舌尖舔去了。
这一记闷亏,只有他自己和……对他下手的人才知道,他吃地多狠。
卫柯挣脱了一只手臂,跪坐在床上,背对着和悠的背影不住地、仿佛脱力了一样虚弱的喘息,手腕都因为强行挣脱而刮烂了一层皮肉,尾指被他硬生生掰断了而垂落。
看起来就是卫柯一直忍耐到现在,却因为和悠只是不小心被他甩到床柱上受伤而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杨廷候,你对我怎样都无所谓,但你……你不该凶她。你明明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太好。”
——可面对着杨骛兮,只有他能看见的视野里。
卫柯下颌微扬,眸光朝下,其实根本没有断的尾指只是在对着杨骛兮做着侮辱的手势。
他明明可以再次强行链接杨骛兮的神识,却偏偏选了最能侮辱他、也最能激怒他的另外一种方式。他用口型,重复了一句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
“现在就能醋成这样?别着急啊,你早晚会给我当守瓶夫的……”
卫柯故意用舌尖顶了下上颚,粲然一笑,而这个笑,比杨骛兮平日掩藏在粲然磊落之下的邪佞冷鹜更加恶毒地难以计量,就像一颗令人目眩神迷的绝色瑰宝之中,悄然探出的不可名状的恐怖触须。
“你这条下贱的公狗奴才,你想看我用什幺姿势操她啊?求我吧。我会比你主子,更能满足你的变态性癖的。”
而同时——
“杨骛兮!”和悠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尖锐了许多,可能是鲜血流淌过脸的缘故,映衬地她脸色更加发白。“卫柯和柳茵茵跟你无冤无仇,只是因为你自己心情不好,自己耍酒疯就算了,还给他们下药,用这种法子来侮辱他们的人格?!你真是下三滥!”
“行……”好一会。
杨骛兮突然哈哈笑起来,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你说的没错……”
和悠莫名觉得此时的杨骛兮比刚才更加可怕了些,她无意识地朝后缩了缩,但还是逞强一样把卫柯和柳茵茵挡在身后。可杨骛兮看着这一切,也并没有过来为难她,走到一旁的桌边拿起一瓶酒徒手捏碎了瓶口。也不管瓶口上面的琉璃茬子尖锐如刀锋,就直接对着瓶咕咚咕咚吹了半瓶。
果然,他削薄的嘴唇被刮出血口子,刚才泛滥的血沫倒是被烈酒给压了下去,刚才被卫柯狠狠暗算那一记伤被酒精蛰地剧痛过劲仿佛麻了。“我是下三滥。是,我就是下三滥——都滚。”
那些已经被此间气场吓哭了的美人和侍女们立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
但是……
他那宛如真的喝醉了的车轱辘话还没完全落定——
“呜!”
和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仓皇反应的柳茵茵和卫柯同时被凭空出现的爆发数道剑气给牢牢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杨骛兮掐住了和悠的脸颊将她一把就拽了过来,低下头就粗暴地吻了上来,吻地又深又重。
和悠挣扎反抗的厉害,对他拳打脚踢。可渐渐地,她的挣扎就疲软到微弱了。他口中的津液和鲜血,以及瞬间爆发的信息素,浓郁地灌入她的口腔里,将她整个人一下丢进了信息素的狂浪之中。
当杨骛兮松开她的时候,还能看见她吐在半空的舌尖,还保持着努力迎合勾引他的曲度,淋漓拖拽着絮絮的银丝。
她尚有一点理智,眼瞳却已经迷离渗出淫纹。
“杨……骛兮你……你个混蛋……流氓………你……啊……你怎幺……能……”
杨骛兮掐住她的脸颊,捏着她的舌头在手中当玩具一样把玩着。他笑着看向卫柯,“是不是幻术,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对吧?”
他晃了晃酒瓶子,半瓶酒液在琉璃瓶的折射下、宛如红艳的繁花玫瑰锦缎一般在杨骛兮的笑容大肆铺张。而悬空抵在卫柯颈下的一寸剑气已经割开他的皮肉,湛蓝色的妖力混合着血液汩汩渗出。从卫柯突蹙紧的眉来看,他的本体也同样的受到了相同的伤害。
“是幻术,我抽了你的筋条切段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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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男配怒甩巴掌欺负绿茶精,被宫主当场抓住手腕阻止并怒斥()
我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