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光破晓,缕缕光影投过窗。沈意欢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今早便去寒山寻那药草。这日头大照,看向里屋。那男子从那天醒来又昏睡过去都过了一天了,没事吧。不过师傅说他醒了一次便无大碍了。
想到那天捡到他的情形,那伤口都历历在目。师傅也是费了劲儿才把他给救回来,也不知是遇到什幺仇家。边想边俯身理了理草药。这些可都是要拿去京城药铺卖的。
救那人花了自己不少银子,等他醒了得叫他报答还我。收拾好药草,推开门去看了看那人。
“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啊。温润如玉,翩若惊鸿。自己当时在沈明玉生辰宴上见过的男子也远远不如。”
昏睡中的人渐渐醒过来,一切陌生的场景映入眼帘。谢斐动了动身体,发现还是略微有点无力。突然看向坐在桌旁的那女子。
绿衫少女,清秀脱俗。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地看向茶杯,肤白如新剥鲜菱,眼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清媚。
沈意欢沉溺于自我,倒是真没发现床上的人醒了。
“姑娘,敢问这是哪里?”
沈意欢手一抖,茶杯咚得掉在了桌上。瞪大眼睛看向谢斐。暗自懊恼,这也太出丑了,意淫人家美色还被逮个正着。摸了摸胸口,笑吟吟道:
“公子,醒了呀。怎幺样?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谢斐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薄唇清吐:“姑娘,这是何处?”
“哦,这儿是我住的地方。一庄别院,偏的很。”
沈意欢看着那人,眼前人虽受了伤,但是那双眼睛透露出冷峻。他若紧紧盯着你,自己感觉就像是猎物般被人盯住。
谢斐看着,猜测是眼前人救了自己。但是自己也得小心,经历被人背叛,九死一生,谁都不可信。
“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沈意欢笑了笑,倒了杯水递给他。谢斐仰头便喝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沈意欢。”
“在下苏景然。”谢斐小心使然,便没告诉其真名。
“不知沈姑娘可让在下多呆几日。沈姑娘不知,在下本是儋州人士。遭家中子弟陷害追杀,想谋其家产,逃到这儿。如今在下想在这儿好好养伤,养好伤后,我立马离开,绝不叨扰姑娘生活。”
说罢,谢斐为了装可怜还故意的咳嗽几声。沈意欢本就心软,看眼前人脸色苍白无力,更加心软。但是,自己也怕惹祸上身。
谢斐见人犹豫不定,猛的掐了自己伤口一把。
“嘶。咳,咳,咳。”咳的更厉害了,脸上更是冒着豆大般的汗水。同时,还哭兮兮的道:“沈姑娘放心,苏某绝不连累您。咳,咳,咳。”
沈意欢这下彻底心软了,“行吧行吧。那你要向我保证,你那些追杀的人万不可殃及我。”
谢斐回礼抱拳,“沈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不殃及旁人。”霎时,身子虚弱,眼前突然一黑。
沈意欢赶紧一把扶住了,谢斐就一头撞进了一片酥软。馨香围绕,期间还夹杂一股药香。好闻极了。
谢斐眼里一丝欲念划过,眼前人白皙粉嫩,姿色貌美,身姿窈窕。若不是自己遭人暗算,这女子孤肯定招入宫中。
“没事了吧,你好好休息。晚饭我给你端进屋,你好好修养吧。”说罢,起身便出了门。
谢斐等人走后,猛掀开被子,望向下面,只见其微微擡头。谢斐缓缓吐出一口欲气,躺在床上良久,等它慢慢消下去。
……
几日前,东宫内。谢斐懒懒的撑着头,“凤七找到了?”薛晓生上前一步,望向太子。
“听说找到了。但是凤七说那人要亲自交给您。让您去京外轩雅亭。”
“嗯?轩雅亭吗?那便去吧。”谢斐漫不经心。薛晓生倒是又提了一嘴,“殿下,恐有诈。”
那条白玉小蛇又突然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缠了上去,谢斐摸着道:“说来听听。”
“殿下,若真找到了为何不直接给您。非要您去京外。若是有不轨之人想谋害您,在那小小亭子里便可布下天罗地网。卑职认为您不可亲自去。”
谢斐起了心思,直直望向此人。自己又何尝没有想到,但是那个东西自己找了三年了,如今找到了,纵然前方危机四伏,自己也得去。
“得去,不去怎幺拿的回那个东西呢。行了,你多找几个暗卫一同前去,有诈又如何?孤势在必得。”
“遵命,殿下。”
轩雅亭,谢斐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欣赏着这漫山的竹林。远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谢斐擡眼,此人衣衫朴素,手里抱着一个箱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便是要千里云山图的人?”说话也唯唯诺诺的,谢斐嗤笑了一声。张帆赤色,“你这人什幺意思?你是不是要这图的人!”
谢斐终于肯回答了,“是又如何?你手里的就是?你要见我才肯给,有什幺要求直说。”
张帆喜形于色,“这图是我祖上传来的。你要这图得要这幺多。”只见那人张开手掌,脸上贪婪的样子甚是丑陋。
“五千两,给你便是。”谢斐不耐极了。
“什幺五千两,我要五万两黄金。”张帆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要这幅画。我都没卖,如今我肯买给你,就是这个价。”
谢斐脸色黑沉,看着面前这人,丑陋至极。眼神凌然,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打了个手势。
“行,给你。”话还没说完,只见身后传来箭羽划破竹叶的声音。谢斐眼神一边,迅速避过,只见那箭一刹那便杀了张帆。
谢斐连忙夺了那画,身后接连响起飞箭的声音。自己带来的侍卫没一个出来,只有薛晓生在后面厮杀。
“可恶,没想到竟遭人背叛暗算。”谢斐将画藏了起来,谢斐拔了那箭,直直插入前面此人。
“谁派你们来的?真是好样的。”黑衣人口吐鲜血,谢斐也不见他会说出来,一脚踢开。鲜血淋漓,沾满了脸庞。几缕发丝沾染了血贴在额间。满脸冷意,如同地狱的鬼王现世。
刀光剑影,手中的箭不知换了几支,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唇色惨白。薛晓生也不知踪影。
“阎王派人来锁太子殿下的命呢。”为首的人话毕一剑便刺了过来,谢斐勉强反抗,一道道白色的剑影舞动,谢斐身上已是鲜血淋漓,为首之人一剑刺入胸膛。附耳道:“谁叫你挡了别人的路,夺了别人的位置。”
谢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手里悄悄握着的断箭,箭刃挥动,便锁了喉。自己断然跳了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