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鸾撑着脸倚着窗门,目光盯着前方月霁崖的住处,那道紧闭的房门,一脸不解,那日被那奇怪的蛇咬了之后,月霁崖便选了离寒潭最近的房,然后丢下一句闭关修炼,然后就呆在里面不出来了,好几天了,问他话也不回,整一个莫名其妙。
知鸾又想起那日他说的交尾灵蛇,很奇怪,她总觉的在哪听过,到底在哪呢?知鸾埋头苦思,目光无意间撇见师父给的百宝袋,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月霁崖说过,那时她刚到渡崖宗,对修仙的书颇感兴趣,整日泡在师父的书房里看,正巧看到介绍合欢宗的,可惜才看了个头便被月霁崖发现不让看了,当时她还不乐意,合欢合欢,听名字便知里头暧昧,于是越发好奇,月霁崖无奈之
下向她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合欢因其功法为正道所不齿,修行最忌情欲,偏偏她们修的便是化情御人,用的便是那交尾灵蛇,一旦中了此术,须即刻着人结契,只不过契成,神魂具为对方所控,一生不由己,若结契不成,重则殒命,轻则修为尽散,一生不得修行如同废人!
想到这里,知鸾心中不安,赶紧跑去找月霁崖,他最看重修为,若是修为尽失,他还怎幺报仇。
也不管了,直接一脚踢开门,进门就瞧见月霁崖面色苍白的坐在床边,眼下乌青,显然是整宿整宿的熬着,不曾睡过。
知鸾一见他这样,忍不住流下泪来,看着他腕上那淡淡的伤口,知鸾哽咽,“月霁崖,你怎幺样了,合欢宗的人有把你怎幺样吗?”
月霁崖闻言,面上略微吃惊,但很快又沉静淡然,“你知道了?”
知鸾点点头,一脸自责,“我想起师父同我提过合欢宗的事,因为太久远了,我一时没想起来!”
月霁崖看着知鸾,目光停在那粉唇上,好一会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阿鸾,你愿意帮我吗?”
知鸾愣了一下,也没意识到称呼不对,立刻回道,“我当然愿意,可我要怎幺帮你呢?”
月霁崖垂下眼皮,不再看她,过了一会,知鸾听到他说。
“与我结契!”
知鸾一听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扭头看着卷轴问道,“结契?怎幺结,我也要被它咬一口吗?”
月霁崖擡眼看向知鸾,伸手将人拉近怀里,知鸾猝不及防,扭头看他就见他的脸凑了上来,很快唇上覆了一抹冰凉。
“像这样一般,结的是道侣契。”
知鸾惊愕,睁圆了眼睛看着月霁崖,心里又惊又喜,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只化成一道,月霁崖想和她结成道侣,那幺多种结契的关系里,居然是道侣契。
月霁崖浅浅地吻了一会知鸾,便松开了她。
知鸾红着脸,在月霁崖面前突然不自然起来,道侣便是夫妻,夫妻之前要做的事她知道,现在就要开始了吗?合欢宗真不愧是合欢二字,手段迅速,主题明确。
月霁崖看着知鸾羞着脸,手却抖抖索索的解衣裳,脸上露出笑意来,抱着知鸾,柔声道,“阿鸾,取一道魂血予我,我们结成道侣。”
知鸾听话的取出修者最为重要的神魂之血交给了月霁崖,月霁崖施法将二人的魂血交融,复又分离再双双打入彼此的额间。
进入额间的瞬间,知鸾只觉得神识深处多了一抹气息,很淡但很强硬的立在那,其它的什幺感觉也没有。
“道侣就是这样吗?”知鸾好奇的问。
月霁崖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嘴角,“很快你就知道了!”
月霁崖擡手一挥,那木盒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他手上,知鸾看着月霁崖打开卷轴,突然发现那卷上居然有字了,她大为吃惊。
月霁崖捏了捏她圆鼓鼓的脸,视线看向卷轴,“那日我也以为自己中了合欢门的秘术,恐伤了你,所以避着你,不过待我再看卷轴时,上面竟然出现了字!想来那灵蛇应是护宝之物,吸了我的血,认我为主,这字才能显现。”
“那这卷轴上写着什幺?”
“是这屋主修行的道法,这屋主应该是上古时的一方大能,由凡人之躯修成大道。”
知鸾想起画像上还有一女子,“这屋主与这画像上的女子是道侣吗?”
月霁崖闻言目光微顿,很快点了点头。
“那他们是一同飞升了?”
月霁崖迟疑了一下,缓声言道,“他妻子灵元消散,湮于天地,他?许是飞升了吧!”
难道这是个渣男的故事?知鸾有点不开心。
月霁崖见她皱起小鼻子,用手捏了捏,“别不高兴,这位前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为救他妻子,付出良多,不可妄议!”
知鸾撇了撇嘴,“那他为何要用合欢门的交尾灵蛇作为护宝之灵,还咬你?”
月霁崖眸光暗了暗,叹息道:“许是他的妻子曾是合欢门人吧!”
知鸾忽然想起什幺,有些着急的问,“方才我们结契成功了吗?你不会修为尽毁了吧!”
月霁崖安抚的拍了拍她,“别担心,契已成,只需熬过交尾灵蛇的情毒即可!”
知鸾满脸疑惑,“情毒?”
“自然,若是交尾灵蛇没有这霸道的一面,合欢宗又怎幺会被正道所不喜!”
月霁崖顿了顿,眼神认真的看向知鸾,一字一句道,“阿鸾,我与你已成道侣,情毒发作时需神魂交融,你可愿?”
知鸾微微一笑,缓慢答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