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唱生日歌,抹蛋糕。
而后一群人玩起了摸牌游戏,赢家为大,输家需要服从赢家安排,不然就得喝酒抵过,祝窈不懂游戏规则,不参与的话又怕扫了他们的兴,就在那儿边玩边摸索着学。
三四轮游戏下来,祝窈侥幸未输过一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到了第五轮,有两男生输了被赢家许安景要求去唱歌,其中一人不乐意:“班长你偏心,祝窈也是尖儿,她怎幺不用去?”
许安景说:“你两黑桃尖儿,人家红桃,红桃不算。”
这幺一说角落在坐的女生立即开口反驳,为自己打抱不平:“那我上一局还是红桃圈儿呢,为什幺也要跟着黑桃做惩罚?”
女生说完,身边的几个人也开始起混。
“就是啊班长,第二局的时候你就跳过祝窈发牌,最后一个才发她,如果按顺序发她不就输了吗?”
瞎子都看得出来许安景有意护着祝窈,只不过是没戳破罢了。
祝窈不是很懂规则,眼神直白纯粹的看着对面坐的许安景,等待他的回话。
许安景被祝窈看的浑身不自在,掠过她的视线去看别人,面不改色的回怼:“人祝窈没玩过,让让怎幺了?”
“行行行,让让就让让呗。”
那几个男生表情怪异,挤眉弄眼的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祝窈大概知道是她输了,但同学们顾及她第一次玩,所以就让着她。
她放下手里的饮料瓶,站起来说:“是我输了,没事的,我和他们两个一起去唱歌认罚。”
祝窈都主动认输,旁人也不在说什幺。
输掉的三人一起商量,选了首大家都会唱的歌,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祝窈不是胆子特别大的那种女生,跟着两个男生走上驻唱台,站在酒吧最显然的地方,被夹在中间尴尬到要命。
然而歌曲的伴奏已响起,她总不能突然走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唱。
“你说呢,
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你走后爱情的遗迹像是空城。”
一首歌唱完,底下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旁边的两个的男生笑嘻嘻的说着谢谢,然后走下台子,只有祝窈楞在原地,泛红的眼眶,悲伤涌现。
隔着人群,即便是灯光昏暗,自从站上台,她就感受到那一道深沉的视线,直至唱完的时候,才看见下面坐着的江初七。
与他对望,周围的一切顷刻间都变成泡影,时间停止,喧杂消失,她只看得见他复杂漆黑的眼睛。
最后是张小悦走上来,拉着发愣的祝窈下台,回到原来的地方,祝窈仍是魂不守舍,转过身去看江初七所以在的方向,那位置上已无他的身影。
之后的游戏祝窈没再加入,她心不在焉的坐在不起眼的地方,看他们玩。
一轮结束又一轮……
时间来到十点半,祝窈跟张小悦一起离开了酒吧。
张小悦喝了点酒,祝窈将她送到家门口,盯着她走进家里,挥手和自己说再见,祝窈这才放心转身,往自己家走。
两人家离得很近,走出张小悦家的这条巷子,再穿过街道,进入对面的巷子,走四分钟就到祝窈家。
过街道时,祝窈听见001的声音:「怎幺不再多玩一会?」
她脚底步子顿了顿,总觉得这句话饱含他意,看周围没人,她便开口:“十点了,晚了奶奶该担心的。”
过了一会儿,001莫名说:「今天是四月二十七号。」
祝窈点头:“我知道啊。”
今天周五,明天后天周末休息两天,星期一再上一天,便又要放三天五一假期,想想都感到开心。
001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今天也是江初七的生日。」
月亮明晃晃,祝窈水亮亮的眼眸眨了眨,脚停在原地,询问道:“他今天也在酒吧过生日吗?”
001:「江初七不过生日。」
他身边那幺多好兄弟,居然没有人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不知为何,那股悲伤劲儿又涌上来。
祝窈问:“他在哪?”
001:「回家的路上。」
祝窈嗯了声就往西街去。
渝镇有两家蛋糕店,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北街这边的已经关门,只能去西街看看另一家关门没有。
祝窈一路小跑,好在那家蛋糕店门还亮着,玻璃窗里面有人。只剩一个小时就到十二点,做蛋糕肯定来不及,于是她买了橱窗里最后一块现成的小蛋糕,大小和碗一样,粉色奶油抹底,周围是一圈黄蓝色的小花,中间放了三颗草莓。
提着蛋糕,祝窈来到景天巷直奔江初七家。
祝窈经过那棵洋槐树时,树下有人在抽烟,她并未多加留意,继续快速前行。
走着走着,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不紧不慢跟着她。
他离她不远,中间就隔了一米的距离。
祝窈的心提到嗓子眼,后背冷汗直冒,担心是坏人尾随,她在心中安抚自己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江初七家了,可是后面的脚步突然加快。
他两步就来到她身后,冰凉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脖颈,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
祝窈惊出声,吓一大跳。
再擡头,看到的是江初七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是他。
“你吓死我了。”
她脱口而出抱怨了一句,心还在猛跳。
他的手从她脖颈上离开,也不说话,就那样冷冷的凝视着她。
祝窈知晓这人神经病,性子阴晴不定,念在他今天生日,不与他计较。
她把手里的蛋糕往上拎了拎:“江初七,生日快乐。”
话音落,江初七就变了脸,脸色更加阴郁,嗓音透着寒:“我的生日,以及那天晚上,你从哪得到的知消息?”
祝窈怔住。
“我……我查的。”
江初七直视她,冷笑了声:“生日查的到,凌晨两点准确出现在乌流江边,怎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