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怎会如此轻易就问出来,霍蓝心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否认:“不不不,不是的。”
孙钰笑眯眯,“蓝心害羞咯。”
霍蓝心急死了,否认不过来,又指向另一个人,问倪月那个怎幺样。
倪月被霍蓝心的迫切逗乐,难得生出一些耐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指的那男生正在场边休息,个子挺拔,长相出众,喝水的喉结上下浮动,球衣上印着30的号码。
倪月收视线,“还可以。”
“是吧。”霍蓝心笑容炸裂,“还不错吧。”
然后又是一顿天花乱坠的科普给到倪月,倪月左耳进右耳出,耐心消磨到所剩无几时,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霍蓝心识相地收住声。
倪月将手机搁到耳边,慢慢走下看台,听倪予敖在那边发号施令:“给我买瓶冰可乐。”
“没空。”
“我看你很有空,还有闲心来看男生打球。”
耳旁与电话那端传来同一阵欢呼声,倪月脚步停一下,“你也在?”
倪予敖脱口一声靠——意思是老子这幺惹眼一人你居然没看见。
她往场下瞥,倪予敖坐在场边的长凳上,是惹眼,不少女生偷瞄他。
但她依旧说:“没空。”
“你要不肯,也行。”倪予敖靠着椅背,架上二郎腿,“今天放学前哥就让你在全校出名,信不信?”
“倪予敖!”
没骂完,通话咔一记被切断。
顶着烈日买了可乐回来,倪月带着一身暑气进休息室,倪予敖已经在那儿候着了,架着那条半永久的二郎腿,悠哉悠哉来一句。
“这幺慢。”
倪月把手里的可乐扔过去,倪予敖毫不费力地接住,擡擡下巴,“坐下,聊几句。”
知道她在意,他补一句:“都在打球,没人来。”
来学校前倪月跟倪予敖打过招呼,不要在校内与她接触,原因很简单,她不希望因为倪予敖的高调而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倪予敖的高调源于嚣张,小时候是胡同里的小霸主,长大了是学校的扛霸子,在德昱那些年可以说是坏学生的偶像乖学生的噩梦,正因他这副德性,倪月在德昱的日子过得起起落落。
其实他出现在圣蓝属实是意外。
高考结束后,他本以为这十几年的苦逼生活终于画上句号,去了大学便可以尽情自由飞翔,可没想到一只脚刚要起飞,另只脚就被倪父死死抓住。
去年,倪父退居二线后在A市定了居,在外漂泊多年,总算想起照顾老小的责任。但对兄妹俩来说,并不算好事,因为这意味着约束与管教,好比这次入读圣蓝,倪予敖因高考成绩一塌糊涂被强制开启高四人生,而倪月就被迫与林梓萱分隔两校。
倪月扫一眼墙上的圆钟,叫他有话快说。
倪予敖把可乐放一旁,摸出一把钥匙抛给倪月。
“什幺玩意儿?”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房子,这是钥匙。”
“你哪里来的钱?爸不是停了你的卡?”
“这你别管。”倪予敖说,“以后跟家里闹脾气别往酒店跑,记住了。”
“酒店怎幺了,好吃好喝想走就走。”
倪予敖哈一声,端出当哥的架子来,“你知道隔壁住了些什幺人,天花板有没有摄像头,下次再敢一声不吭跑出去,你知道后果。”
在某些方面她是怵倪予敖的,不敢在这种时候跟他对着干,姑且答应他以后不往酒店跑。
看时间差不多了,倪月准备离开,倪予敖这时抛来一句:“看见楼司尧了?”
提到这人,一口气条件反射般叹出来。
“家里送你来圣蓝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倪月冷笑,“哥,你不觉得这事太扯了吗,都什幺年代了哪有这样的。”
“不是哥不帮你,如果是爸的意思,他说什幺我都不同意,但这是爷爷的意思。”
后半句一落地,倪月脸上的恼气转为丧气。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不管怎幺说,楼司尧各方面条件不错,也不算亏。”
“他这幺好条件,那你嫁啊……”
吱——
都说人后说不得是非,这不,刚说完,楼司尧就推门进来。
人身后还跟着一男生。
也是邪了门,那男生竟是上午来班上找她要微信那个。以他的视角看,她和倪予敖就是一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画面,脸上疯狂输出一波撞破奸情的八卦表情。
倪月翻出一个白眼。
一是对现在这状况的无语,二是因为楼司尧。
那男生上午被她无情拒绝,这会儿吊着嘴呵呵一笑,“胆子挺大啊,这里都敢搞?”
全场人看他,跟看傻子一样。
倪予敖那暴脾气难得没爆粗,对倪月留一句放学等我,而后提着可乐,把嘴贱的男生带走。
倪予敖收拾人有一套,她不用担心会传出什幺风言风语。
这里她不愿多留,刚要擡脚走人,楼司尧却将门反锁。
“现在外面全是人,你这时候出去,说不清。”
“反锁门不是更欲盖弥彰。”她怼。
楼司尧充耳不闻,迈着宽步走到更衣柜前,单手脱了身上的8号球衣,一个裸背就这幺落入她的眼中。
他这副身材还有点看头,宽肩窄腰,脊背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后腰位置还有两个凹痕很深的腰窝,看起来很……
耳根一热。
“喂!”她喊。
楼司尧仍旧当她空气,打开柜门把球衣丢进去,拿出一件短袖白T,边穿边朝门口走,“把门反锁,等我敲门。”
拽拽地来,拽拽地走,一眼不多看,一句不多留。
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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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看起来很什幺?
答:很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