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2:借花献佛的鲛

“这刀……”

金豫也沉吟地看着豁口好一会,在蒲音紧张的神色中,肯定地下结论。

“可以修,今日就能好。”

毕竟这刀也只是崩了刃,最精密的咒纹部分幸运地没有被波及,修起来倒是轻易,只是要耗费一些乌金锻料罢了。

“太好了!谢谢师兄!只是…这材料和修补费用,我能否下个月再给?我能立契约的。”

蒲音先是欣喜,然后又低落地抽出一沓惯用的还款契约。

是的,她经常不知怎的就花光了灵石,只能给债主立契。

本想着这次的修补能先用星影石镜子作抵押,但这是男器修啊,怎会要她的镜子,只好写条子了。

虽说大多数情况下,她本鲛是还不上的,得让银鲛族在陆地上的管事来付账,或者实在赶不及了就让邬庭来结款。

管事通常是乐呵呵地给小主子结账,并极力夸赞她本次花费的精致品味。而邬庭则是沉了脸色,利落地还清账单后,就把她拎回去教训了。

但这次的礼物费用,怎幺也不能让邬庭知道了。

这刀本来用的就是他给的零花钱借花献佛,她摔坏了不止,还让礼物的主人来付维修费,向来没心没肺的蒲音也觉得是有些过分了。

金豫看着她变换的脸色,只觉得可爱。他储物戒里的乌金都堆成山了,而且他也不是器修,并不需要收锻造费。

但看着蒲音一边耷拉着眉眼,一边在契约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条款数目,金豫心内发笑,便也任由她写了。

“你经常这般立契吗?”

金豫难得好奇,捏着手中这张轻如蝉翼却无比坚韧,浮动着精美金纹的契纸问道。

光是这张昂贵的纸,都能买下一小块乌金了,但她付不起修理费用?

“嗯…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

蒲音心里计划着,要去乾坤财府提前支取家族拨给她下月的灵石,尽快还给这位器修师兄才行,总不能丢了她们银鲛一族和乐韵宗的脸面。

毕竟她是来参加九霄盛会争夺排位的,不是来增添债主名单的。

“好。”

金豫也不多言,收起了锻到一半的刀,先帮她修理了。

蒲音则是期待又好奇地看着补刀的过程。他那双看似粗粝的大掌,居然能这般精细灵巧地融金,塑形,敲打,而且还能徒手试探锻造中刀身的温度,这肉体的强度也太厉害了。

对于鲛来说,最怕的就是高温了。

金豫在余光中看到她左右腾挪地躲避着四溅的炙热火星,还不忘惊奇地睁着那双澄澈的眼眸,不错眼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心跳漏了一拍,只能加快了进度,想着让她赶紧离开。

毕竟,她那看着细嫩得一戳就能留印子的皮肤,在这样高温的环境下,已经红得如同熟透的果子了。

但锻完的刀,还需要降温一段时间才能好。在这尴尬的静默中,蒲音自来熟地从储物戒掏出她的珍藏糕点和寒参茶,招呼道。

“师兄辛苦了,请喝杯茶,吃些糕点休息下吧。”

金豫慢悠悠地喝着这一小杯就近百上品灵石的寒参茶,吃着入口即融,掺着天雪果酱的糕点,挑了挑眉。

这般金贵的茶歇,居然是一个付不起几万上品灵石维修费的师妹提供的。

不过每人有各自的活法,金豫也不会过多评价。

而蒲音则是安静地嘬饮着茶水,用余光偷瞄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喝茶时手臂把胸肌挤压得更饱满了,那吞咽糕点时滚动的喉结,还有他身上源源不断蒸腾而出的伏柏木的沉郁气息……

以前她根本不是这样的,如今却贪色地窥视陌生的英俊师兄。

但她忍不住,总觉得身体的深处在叫嚣着,想要靠近金豫,想要被他那般强悍的臂膀拥着……

蒲音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否则就要出事了。

“师兄,抱歉,我想起今日还有事情处理,能否明日再来取?”

金豫也无所谓,点点头,便由着她有些踉跄地快步离开了。

夜深,月上中天。

蒲音满脸通红地埋在被子里,总是忍不住回想今日碰到的一切,心中又是悸动又是愧疚。

就在她的心思偷偷越轨时,玉简嚣张地震动起来——是邬庭。

她勉强趴着用苍玉枕冰自己的脸,试图降低一点温度,但还是让视讯那端的邬庭察觉了。

他微皱眉心地问。

“蒲音,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蒲音看着他锋凛锐利的眉眼中暗藏的关切,有些心虚地撇开了视线。

“我…睡不惯这些床品,刺刺的。”

越说她便也越觉得不适,起初只顾着想金豫,都没留意这床单居然是云蚕丝制的。她平日贴身接触的布料都是族里的织工特意做的适合陆上长期穿的鲛纱,柔滑清凉,让她即使在陆上也如被海水包裹着。

自幼生活在深海中的蒲音,对于大陆上的很多吃食用具都来者不拒,唯独织物只能用族内产的,否则那身软腻的皮肉轻则起红点,重则如被灼烧般刺痒难耐,一挠就满身血痕。

但她又经常乱丢储物戒,这次恰好就没带自备的床品,触碰到蚕丝的位置,如足心、手指、脖子、脸颊已经蔓延开一片红疹了。

蒲音一边难耐地挠着,一边抽噎着向视讯对面的人抱怨。

“邬庭,我不舒服,痒……”

蒲音在邬庭面前惯是个娇贵的,他也习惯了,只好心疼地安慰着。

“我让附近的管事先去给你送寝具。别哭了,我很快就过来了。”

邬庭恨不得赶紧摆脱族内的事务赶去九霄会场,把娇娇儿拢在自己的羽翼下,用最轻软的飞羽帮她擦去眼泪。

“你一点都不疼我,只会叫我别哭!”

但蒲音还是不满意他的语气,他总是这幺凶巴巴的,都不说软话哄她。

邬庭头都大了,这也太娇了,但他能怎幺办呢,只能做低伏小的轻声细语说着。

“是我错了。音音要不要泡着冰泉,听我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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