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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   终   Ⅰ

by   hni

看着尔竹叹息的表情。

我却像是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消失了一般,彻彻底底被击倒了。

掏空了、没了。

原本我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原来不自量力的我,什么都不是。

「经过调查,我很轻易的发现,当时你人在台东监狱里服刑,平时不多话

,做事也挺勤快,跟每个受刑人也大都维持良好的关系。因为稍微有点好

奇的关系,我也查了你的家庭背景,受刑原因什么的,然后我很惊讶的发

现……」讲到这,尔竹皱起眉稍,弹了下烟灰,表情像是正在想着恰当的

用字。

「发现我其实也是个很无趣的人是么?」无能为力的笑了,除了这个表情

,还能怎么办?

也许过了今天,明天失去仇恨及一切关联的我和尔竹,将不会有任何交集。

是了,很多事情说破了看穿了,什么都不剩了。

尔竹轻轻摇头,仍保持微笑:「不,不是这样,我很惊讶的发现,原来你

跟我有着一定程度的关联,只是有什么无法说明的原因,所以我们一直搭

不上线。」

究竟是什么关联呢?我从来不记得,在入狱之前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个亮丽

且不可思议的女孩。

「妳说得,我无论如何都不明白。」尽其可能的诚恳了,我坦白说出自己

的想法。

现在我的脑袋,大概就像是陈年的蜘蛛丝般错综复杂。

「不明白才正常,事实上我也很惊讶。」尔竹将烟捻熄于烟灰缸上,继续

说:「你还记得追日车队的向日刺青吧,你记不记得我也有一个。」

难不成不是妳自己刻意刺上去的?

「妳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妳以前也是车队里的一份子吧?」这简直夸张的

见鬼,我完全不以为然。

「或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想说事实就是这样,而且这个图案是我二哥

设计出来的,我二哥曾经告诉过我,一直到死之前,我们都是追日车队的

队员。」尔竹的口吻里,找不出任何一丝开玩笑的语气。

一直到死之前,有没有这么伟大啊?我苦笑。

那个长时间被遗忘,而且感觉起来没有什么用处的车队?

「那么很好,妳二哥是?」下意识的就问了。

可当我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尔竹脸上的表情明显转换得非常快速,几乎难

以形容。

最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才以虔诚不容侵害的表情,缓缓吐出三个大字

:「花‧仲‧穆。」

花仲穆?这是哪一号人物,是阿火或阿水的手下么?

我哪记得了这么多。

不过仔细一想,尔竹说向日图腾是他设计的……

难不成……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我不由得张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嗯,我二哥以前就是跟着你父亲的,而且是他最贴身的手下。」尔竹轻

描淡写的说着。

老爸?靠!那个死老头。

一瞬间的一瞬间,我像是全都懂了。

「换句话说,妳还比我高了一个辈份?」干!这简直什么跟什么。

玩车队还跟人家讲辈份?这倒有趣了,搞不好还可以上新闻也说不一定。

「这么说也没错,然后我想说,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菲菲的缘故,所以我

不得不刻意的接近你。」尔竹说。

接近我干麻?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懂了。」点头,我想我大概懂了,然后或许我该问一下关于菲菲的下

落,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妳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一定会以为妳是菲菲呢?」虽然事实证明,尔

竹成功了,可我还是感到矛盾。

另外我还想知道的一点就是,既然我和尔竹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的话,为什

么每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感觉都是这么样的真实?

「不,你不懂。」尔竹摆出一付我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仍然耐心的

继续说明:「我想你不会明白,对很多人而言,你的存在相当重要。但相

对而言,你也对很多人造成很大的威胁。」

威胁?难不成我梦游的时候杀人放火了么?

除了好色之外,我想我这人大概没啥像样的缺点可言。

「怎么说?」我挑眉。

「关于这个我很难说得清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去问老王吧,他那里

会有你要的答案,不过我想你大概不会想知道。」

又是老王?关他屁事啊。

「为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可以明白?

除了杀人、强奸之外,我这辈子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比方说,你的身份的需要保密,而我最主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待在你身

边保护你这回事。」

保护我?

我的身份需要隐藏?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马的!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

大概有一秒钟的时间里,我的脑袋转来转去,终于才理出这么一句:「妳

的意思是说,妳接近我单纯只是为了保护我,不被其他人发现?」

我真的有这么窝囊或伟大?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尔竹点头,再度点了根烟:「其实一

开始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你毫不起疑的状态下,进入你的生活重心。所

以稍微,我稍微耍了一点手段,利用反监视、反监听的方式,先行了解你

这个人,我发现你除了好色之外,似乎没什么用处。」

尔竹叹了口气,像是强调这是个铁一般的事实一般。

原来弄了半天,我被尔竹设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仇恨,而单纯是一种保护?

笑了,不去在乎了。

然后在我的感觉则相当奇怪,好色也是一项优点么?的确有趣!

我这人就是这样,禁不起任何形式的赞美。

「然后呢?妳怎么能够确定,我一眼就能把妳误认为菲菲?」我问。

听到这里尔竹轻松的笑了起来:「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菲菲啊!我跟

你说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吗?当然,我承认我是刻意要让你误认我是她

的,所以我用了稍微激烈了一种方式,直接就让你看了图腾,你还记得吗?」

怎么……怎么忘得了。

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尔竹的震撼。

那是一个极美极美的红衣女孩,她戴着红色毛帽,脚穿白色毛鞋,脖子上

披着纯白色围巾。

她说:「我是尔竹。」

跟着她在我面前螁去了上衣。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需要刻意,时间就会带走许多名字。

可有些名字,却只要听过一遍,就会狠狠的记在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像是催眠一样,人的下意识会因为模糊,而经过联想将各种事情连结起

来,就像是每个人都说没有一只狗会是哑巴,久而久之人就会忘了,其实有

些狗根本就不会叫。」尔竹带着极其肯定的语气:「所以当我看见你的表情

时,就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我当成其他人了,至于接下来的部份,我

只需要照着你跟菲菲的模式,再谈一次恋爱就成了。」

就像是催眠一样。

我仔细一想,似乎真的是这样。

毕竟尔竹无时无刻,都像我说明着,她就是尔竹。

她不是别人,她只是身穿红衣,所以我会产生错觉。

然后我差点以为,人是会变的,曾经记忆底层的红衣女孩,真的会蜕变成无

所不能的女人?

可笑的是,其实不会。

因为尽管女孩如何的变化,长相、身材、气质什么的全都会变,可那种深入

骨子里的与众不同,却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无能为力的悲哀。

够了够了,一切都够了。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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