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多踩劫】

致命吸引力若是用在一对相恋的爱侣身上是件至高无上的美事一桩。

能够相爱,进而激起花火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试想若不是有其中一方(无论男女)他还是她都曾煎熬过;也许他或她曾抱着枕头彻夜与知心密友谈论关于心上人的种种喜好,并且知晓的如同FBI探员那般的深入;也有可能在夜晚挑灯夜战之时面对着杜牧与C几取几排列组合的同时,脑子里只剩下那人在灯火阑珊处的倩影。

但前提终究是那份勇气,无论日后是一个铩羽而归或是凯旋而归的结局,前提还是那份勇气。

正如同蝴蝶还蛹着的勇气一般,当破茧而出那一刻最闪亮耀眼,失败的想法已经抛诸脑后,虽然紧张但是兴奋。

乔致生的正如同历史人物大家所传闻中的小乔那般标致的很,小鼻子小嘴巴与那双水汪汪掐得出一公升眼泪的杏仁眼。

且不负众望所归,刚开学大家认识没多久,众家少年同学都上演求爱记,似偶像剧那般抛头颅洒狗血也有;骑着哈特佛追在她CUXI后的也一大把。

但这少女脾气却与她生的小鸟依人的外表成反比,连甩都不甩,若收到情书她只是眉宇间皱着,然后声音细柔的说出残酷的拒绝:「谢谢你但对不起。」

久而久之大家给她冠上了冰山美人的称呼,唉喔,这年代的少女可不是小野《蛹之生》里笔下的吴霜呀。

所以在一年级下学期传出了虽然是鸭子划水般的恋情--表面上无风无浪状似没有这一回事,但私下却牵手牵得沸沸扬扬。

根据有眼睛的人们从旁观察,董乔致在一年级上学期的尾声便与马坜走得十分亲近,大概是从分组作报告开始吧,两人经过老师这么抽签分组后便从毫无相关的两点变成交集不断的面。

他们就像诗一样瑰丽的走在校园草坪之中,静悄的只有偶尔牵手走过马路,连下课时的交谈都像同学--连朋友都称不上那般,但这总让人猜疑着到底是不是情侣,于是更成谜了。

但在董乔致的眼中她的的确确很爱马坜。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像是被下蛊一样,在那个含辛茹苦完成报告之后本来该散掉了的同学友谊竟然又得以延续了。

而乔致看人的眼光就跟《海贼王》里面的女帝一样,看得比天还高,本来班上同学系上学长直系学弟她一概看不上眼,可是偏偏就是长的不怎么样、身材不怎么样、成绩不怎么样的马坜让她觉得特别。

天啊这该不是《幸运之吻》的剧情吧?就是女主角偏偏跟一个很不起眼的男主角在一起的大洒狗血戏码!

乔致偏头想了想,然后又继续研究电脑上面的Excel怎么用。

但脑海中关于马坜的种种挥之不去,前天下午他端了一碗红豆汤给她、昨天早上甚至还传简讯要她不要忘记交报告进度给教授,而今天竟然还说天气冷了要多穿件衣服耶!

该不会马坜对自己有这么点意思吧?

但就是讨厌不起来,马坜的样子并没有那些自以为是的沙文主义男人般的耍屌耍帅耍潮,温温文文的对话与互动让乔致觉得不讨厌,甚至有些期待。

于是默默地过了一个寒假洗礼、酝酿,最终他们走在一块儿了,果真够狗血啊。

然后就是爱了。

乔致本身就不像旁人给她冠上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称谓,又不是师父的法号,取那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在喊谁?她时常打电话给高中闺中密友抱怨着,边扯着那嘲讽的酒窝与讪笑的粉舌。

「也不知道为什么妳喜欢他哪一点耶,说真的啊要肌肉没肌肉要帅也没有啊,妳是看上他家有钱吗?」话筒中那闺中密友说。

而好巧不巧好死不死,闺中密友打工的便利商店刚刚好就是马坜打工的那间,自从密友得知拐跑「琳赛萝涵」的是这小子之后,惊讶地瞪大眼睛连放大片都快掉下来。

「嗳,怎么知道就是毫无道理啊,很喜欢他啊唉喔天啊。」用肩膀与耳朵夹着,话筒像是总汇三明治满出来的生菜一样快掉了出来。

「好好好是是是对对对。」密友连连在这端话筒翻白眼。

就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话题即将结束之前,密友像是法医解剖尸体现重大关键一样的连声唉叫,「欸欸欸欸,对啦我就是要妳说另外一件事情。」

「妳要结婚了?」乔致说,「不是啦!结妳妈,唉喔别打岔!」对方话筒突然放大音量。

在知道对方屏息以待之时,如破冰之姿一股脑儿地说出:「是我们店里面有常客跟马坜告白啦!」好比是在日本投下核弹一样,这句话在乔致听完消化之前还没有回应。

「真假的?但他没有跟我说啊。」乔致说,心中一把猜忌的火像垦丁毕旅营火一样烧的老高,「哦?是喔。」然后朋友挑了挑眉,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然后话题是怎么样挂上的也没人在意了,乔致端坐在那张舖了马力欧兄弟的床单上埋头苦思。

望着手上的手机桌布,待机画面设定了两个人的甜蜜嘟嘴照,乔致一时之间还真想把马坜给找来好好拷问一番。哇靠,这种事情竟然没有说,是怎样,想要留一腿来搞暧昧吗?乔致左思右想,简直比期中考还要认真。

到底该如何拆劈腿暧昧偷吃花心男的台呢?是该是杀去他上班的地方还是等劈到床上了再甩巴掌比较有魄力?乔致想。

但独当面对那打马赛克的画面又无法,唉,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了当的问马坜吧。

可是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乔致觉得时钟像是坏了一般,走的好慢好慢,一时半刻度在她躺平的床上像是一周半日那样夸张。

她一面等马坜十一点下班,一面听着那些悲伤的歌曲,蓝又时的《秘密》、小宇的《说分手之后》,听着听着竟然流下了眼泪,滑落脸颊上的起伏,最后落进枕被之中。

哀伤着她的哀伤,思考着第一次的恋爱就是如此不堪的结局,老天为何给她如此残忍的考验。

在快要昏睡之际,手机发出微亮与震动,像是婴儿刚出生之际那一声嚎啕,乔致接起电话之后便是放声大哭,像堵住的洪水终于得以被开通壅塞般,「欸啊妳干嘛啊?」接起电话不明所以。

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打给女朋友,不然任谁听了都以为《鬼来电》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为、为、为什么,」哭的抽抽噎噎地,一句话讲的像切断的盘装义大利面,「不跟、跟、跟我说有人跟你告白!」一句话说得肝肠寸断,眼泪已经不是断了线的珍珠得以形容,更是夸张的像年久失修的水龙头哗啦啦地。

「谁说的啊?」耐着性子心中小叹气,「宝贝,这不重要啊。」他柔声说道。

「对你而言不重要但对我而言很重要啊,我是你的谁?我是你女朋友啊!」听到这句话她不哭了,坚强起来捍卫她的自尊心。

「是非非跟妳说的对吧?」这下子叹气也不遮掩了,他想,难怪绰号叫非非,这些是是非非都她惹的。

在夜晚之中宁静无涯,乔致的啜泣声一搭一搭的抽在他心上,他是多么舍不得爱的她如此令人怜爱。

他温文如羊毛似的嗓音有好几次征服了她失眠的夜晚,那些爱与情,飘渺的像是星星却又伸手可及。

无奈的,马坜只得全盘托出。

「非非有没有跟妳说,那个女生今年才四岁而已?她妈每天都来买报纸,她只是爱跟我玩而已。」

(完)

又名【路边野花不要采;公园杂草不要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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