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若晓若暮的养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正在重播的某交响乐团影像,演奏着醉人的曲调。陈渊把手放在丈夫膝上,少女般嘟着嘴,无聊的盯着萤幕。
亚当温柔地望了眼美丽的妻子,大手复上她的小手。她对丈夫温婉地偏头一笑,小手翻过来抓住亚当的大掌,与之亲暱地十指紧扣。
「楼上怎么老有碰撞的声音?」她是音乐家,对声音敏感得吓人。
「若…若暮不是说要去整理房间,大概是在挪动家具吧?」养父不当一回事地回答道,双眼仍盯着萤幕上指挥的脸。
「是吗?」陈渊转过脸,看向楼梯间,似乎有点不同意丈夫的敷衍,却没有做其他动作的打算。
***
若晓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低眼一瞧,被子下还整整齐齐的穿着连身睡衣裙。他记得她怕黑,所以还点了盏暗灯。窗帘被拉起,空气还透着淡淡的寒意。
她模糊地回想着,刚才两人在浴室里的…疯狂,不禁脸红起来。
在浴室里,到了后来,她几乎是半昏过去了,可若暮却依旧没放过她,仍拖着她几乎连反应也没力气了的身体,在浴室每个角落都做了至少一次。
和之前一样,他都在最后关键时刻退离开她的身子,最后,欢爱的痕迹几乎整间浴室都是……想到那模糊的淫靡景象,若晓脸又更红了。
欢爱过后,若暮抱着她早就精疲力竭、动弹不得,像没有生命娃娃般的身体,温柔地替她洗过澡。替她穿好衣服,吹干头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熄灯,关门。
晚安,若晓。
他在黑暗中盯着她有点睡蒙了的脸,极其温柔地说着。
醒来后,若晓在黑暗中睁着还有些发酸的双眼,用力地眨了眨,想消去双眼的不适。全身都疼,又酸又痛的,连动也动不了的感觉。
可是,她的心情却很诡异。她以为她会恨他,会对彼此肉体的碰触感到反感…可是,她,却觉得很幸福。对,幸福,但…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两人之间有着这般龌龊的关系存在,但她却觉得她似乎又看见他了。
看见他,她曾经最重要的亲人、朋友,若暮。
然而,除此之外,却还有别的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她心里。像有颗笨重的大石头绑着,坠入深渊底的般。
「若、暮……」她张着眼,对着天花板低喃道。他的名字,随她呒出的气息间轻轻飘荡出来。
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该怎么说服自己,她对她哥哥,没有除了血缘关系以外的,其他感情?
最后,若晓选择闭上双眼。她无力,也没有能力独自想出一个办法或理由,来说服自己。说她活得卑微苟且罢,但从小到大她指有这样活过,她又能怎么办呢?
只要闭上双眼。
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
隔天早上,一切都稀松平常。她醒来,换好制服,下楼和养父母吃早餐。若暮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养父对她说了几句最近在学的中文会话,和养母闲聊几句。然后吃完早餐……她没有看他。他似乎也选择如此。
两人,沉默以对。
最后,吃完早餐的兄妹,并肩走着,往学校的上坡缓缓爬着。
若暮走在若晓身后约两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妳还好吧?」
「嗯。」她知道他指的是身体,她没事,只是肚子下有点疼,但还好,一切都还好。
「妳今天有副修课,还是自习对吧?」
「嗯…怎么?」她立即警戒地转过头看着他。若暮有点无奈的笑了。
「放心,不会对妳怎样的。」他是真的想帮她练习。
她笑笑,垂眼:「…我能相信你吗?」
「……我保证。」他说着,双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对她伸出手。
若晓屏息,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她看着他,觉得格外陌生,就又熟悉的想哭。
所以,她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抚上若暮向着自己张开的手掌上。
他的手,真的好温暖。
可是,她真有这个资格,占有这份温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