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贪恋的下场 (1)

待胡雷燄离开后，裘荧雯拆开信封，拿出里头的照片还有资料。

看完资料和简介，如果她没记错，照片中这个男人曾经是中部都市更新中最大咖的地主，听闻这次土地重划，他能从中获利近一亿美元，多么令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难怪有人要出高价买下他的命！不过她好奇，为什么胡雷燄要干掉他？

罢了，这种事她没权过问。

拿出打火机，毫不犹豫将手中资料和照片全数销毁，直到亲眼确认烛火一点一滴将它们吞噬后，才把枪收起。离开住了将近两个礼拜的密室，转往下个目标。

※※※

三天后，她的行动成功，也完成对胡雷燄的承诺，但她却不再是她自己。

离开燄帮，她行动是获得自由，心却茫然无助，一个人走在陌生街道，这样漫无目标的感觉让她害怕不安，想着自己从今往后该往何处去？

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想着、想着，手肘突然被前方迎面而来的两名陌生男子擒住，他们像是有计划性抓住她，让她没有挣扎的时间，等她恢复意识，人已被载往某个不知名的路上。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被人在半路放下车。下了车，心情明显比刚才还要不好，精神陷入恍惚，内心比刚才还要无助。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谁该相信，谁又是不值得相信的？

属于她未来的路又该何去何从？天呀，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呢？

她放慢脚步一步又一步走着，回想着刚才在车上和裘震的对话。

『妳到底要不要回来？』

『我不要！除非我死！』

『好，那妳听好！两年，我只给妳两年时间，两年之后，不管妳要不要回美国，我都会派人把妳抓回来的！』

『为什么要逼我！我不愿意……』

『妳没得选择，如果不想妳母亲尸骨未寒，妳可以选择不回美国！但我会向全世界公布妳母亲在世时，所做的那些肮脏事，好让全世界都唾弃她！』

『不要！……』

两手环抱着头，她蹲在路旁，泪水一滴、两滴骤然落下。

为什么要逼她做选择！她不想、不想的……

这世界之大，难道没她容身之处！

顿时，一个名字缓缓画过她心房─胡雷燄。

如果她的生命只剩下两年的时间，那么她愿意用剩下的日子去陪伴他，当心中想法越来越鲜明，她不再自怜自悲，头一次她想为一个人活着，至少在这两年，她想待在他身边，哪怕是用另一种身分待着，她也心甘情愿。

※※※

十年后，两人再度重逢，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是她还爱着他，即使知道他恨她的欺瞒，她也不后悔！尤其是八年前，她使了计谋在美国与他发生关系，然后生下属于她和他的孩子裘睿轩，她也不后悔。

声音里挟杂激动、哽咽。「这些……就是我女扮男装待在你身边的原因！」

「该死！妳竟敢骗我！」胡雷燄揪住她，「八年前妳选择消失，为什么事隔没多久又在美国设下圈套引我入局！」想不透，她为何偏偏选中他！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爱你！即使明知道你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我还是不由自主想要爱你，想拥有你的孩子。如果有他在，你我之间的回忆至少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而不是只有心底。八年来，我不断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你，你的身影还是不断出现在我梦里。你不知道当我每天睡醒，那种什么也看不见，触摸不到的感觉真的让我很痛苦，还好这一路有轩的陪伴，否则我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这八年，幸好有轩的相陪，她才能度过无数的漫漫长夜。

「哈哈……妳说妳想我？还说妳爱我？」用力甩开她的手，他表情鄙夷掠过她。「无耻！」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能言善道，私下行为却卑劣，令人不耻的人。

尽管被他犀利无情的眼神伤透了心，她还是想为自己的感情说句话。「对，我是无耻。我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女人，可我绝对是最爱你的女人！」

「爱？」胡雷燄鄙视的怒瞪她。「既然跟过我两年，难道不知道我的忌讳！」对于那些小情小爱，他向来视如敝屣。

她眼神无惧，说出心中请求。「那就杀了我吧！但在我死之前，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让轩认祖归宗！」

「不可能！」如果认了他，这不是摆明告诉别人，他承认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那么我也无法顺从你意！」她闪过他的攻击。

「可恶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得逞的。「别想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要是她还能安然无恙离开，那他干脆直接退出江湖，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