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共识,事情进行才会顺利。
我二舅很配合,乖乖让我乔装带出门。等照片冲洗,我特地带他去看电影。扬晨风坐在侧,袋子放在腿上掩护我的手去捧懒葩玩懒叫。电影演完,伊睡佮流嘴涎。
事情告段落,离黄昏已不远。我和扬晨风来到城堡工地进入迷宫树篱,钉寄生树桩植上蝴蝶兰作为辨识路径的记号。周遭无人,工作边听爱的故事,应能提振精神。
我说:「叔!你的故事很精采,昨晚讲到厕所大车轮,你和欧阳就在一起?」
「欧阳钓到我,没想到会演变成轰趴。他虽然被轮干到很爽,但不满意。事后执意要请我吃晚餐,又硬要跟我回家,然后赖着不走,直到收假。」扬晨风停下来点烟,吞云吐雾后叨着烟,边搥打树桩,接着说:「当然,史提夫的意图很明显,目的就是要跟我打炮。他性欲强又很会调情,纵算我意愿不高,他也有办法把我搞到欲火难耐,将硬梆梆的大鸡巴狠狠地捅入他尻疮,操干到精疲力尽。每次都这样,我明明没多大感觉,偏偏受不了引诱。我承认,一开始,我贪图他侍候好好的三餐,以及懒叫随时被吹的舒慰。好像染上毒瘾,尤其看电视的时候。我会有种家的幸福感,你懂吗?」
「我不懂。」我说:「但我可以理解,你漂泊的心情获得稳定的安抚。纵使不是很喜欢欧阳这个人,却舍不得割舍他延伸的好处。换成别人也一样,全因不安感作祟。」
「对、对!从离家那一刻,我心里没一天真正安稳过。只是以前不懂,也不知自己要什么。一心一意要找洪长空算帐,日子能过且过,始终没安稳过,直到遇见欧阳。他休假就会来,进门第一件事,马上嗦懒叫,等我干爽他后才有心思做别的事。反正,他要收假前,一定会把冰箱塞满满。我并没承诺什么,他也没要求什么,只是每天固定打电话或传简讯。我就想,他应该很关心我,才会保持如此密切的联络。久了以后,我也习惯了。同样的,我也习惯去戏院。欧阳当然会怀疑,只要我没立刻接手机,他就会一口咬定,我忙着在跟别人打炮。哈哈哈……宝贝!我老实告诉你,欧阳什么都要管。他愈爱怀疑,我就愈爱去戏院找人,就想气他,看他能怎样。但每次吵架,只要我把大鸡巴干入他的尻疮,他什么气也没了,满口就是大鸡巴哥哥……」
「叔!」我打断道:「没人喜欢被管束,你会反弹很正常。但不容否认,爱会延伸占有欲,至少代表欧阳在乎你。我想,他心里也认定你是他爱人,在一起几年了?」
「彼此庆祝过两次生日,应该二年多。有天,史提夫兴冲冲打电话告诉我,说这里在缺人,要我快点来应征。刚好,那阵子工作不稳定,我连房租都凑不出,又不好意思开口,再欠欧阳的人情。想说来试试运气,如果人家不要,干脆回南部算了。于是,我包袱仔款款,隔天就来了。说来也是我运气好,本来,人家告诉我去找玉兰。我走啊走,就是找不到游客中心。因为我走错路绕到后面去,结果遇见头家嬷。听我说是来找工作,她就简单问了几句,然后直说我一定还没吃中饭,便让人炒饭给我吃。说真的,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最好吃的炒饭,忽然好想哭。头家嬷当然看得出,但她假装不知道,一迳笑咪咪说:「托天公伯仔疼倘,派你来阮遐逗三港。阮青仔哪知影,一定比我搁卡欢喜。」整个下午,她一边工作,一直在说你,怎么担心她孤单、怎么逗她开心,话里充满着骄傲与欣慰。我边听,忍不住就想,这么孝顺的孙子,会是怎样的人呢?隔天见到了你,我就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只是当下以为,因为听了太多你的事,导致有了错觉。等到你要把我的破包袱收入衣柜,我就知道,你对员工都那么好,对你阿嬷更不用说了。也因这缘故,让我有了比较,渐渐发现,史提夫对我的关心,连玉兰都比不上。他好意要我来这里工作,分明只是喜欢给我干。可以利用地缘之便,不必苦盼等到放假。就在小屋钉好隔夜,他按奈不住,偷偷……」
扬晨风说溜嘴,无意爆出自己的料,却担心被清算,眼神含着歉然望过来。
我蛮意外,心里犯嘀咕,笑笑不表示意见。他暗松口气,继续叙述道:「说真的,我打心里不想见史提夫。他却一声不响跑来,我又惊又紧张,很怕你从学校回来撞见。想不到,他一进门就嫌房子小,还说丑不啦叽,既寒酸又简陋,连沙发都是旧的,可见老板很刻薄。我一听就火大,别说那是你们的好意,还是我亲手一片片钉成的。当下,我连床都不想让他碰,直接把他拉到浴室开干,并且坚持以后只能在外面约见。于是,他经常在晚上偷溜出来,找我打野炮。因为次数太频繁,单位渐渐传出杂声。史提夫虽是军官,也担心事情迸坑,便把晚炮改为午炮,不时约我去山上。这样还不够,每次放假,我想到处散散心。他非得去旅馆,除了打炮还是打炮。我又不是打炮机,心里也会不舒坦,却无处可躲藏。唉!都怪我自己,受过人家的好处,就算想过河拆桥,偏偏衰小,就是没勇气开口……」
万万没想到,死皮肤老早便闯入我的牧场,挤走种牛的牛奶。
那么嚣张的人,正在美国狂啃大热狗。他放心不下的人,正在对我埋怨他的不是;他视为禁脔的卤猪脚,我想吃只要开口便行。情势明显对我有利,还有什么好不满意。只不过,扬晨风表露心迹,诚意固然没啥好怀疑。说词分明存在矛盾,我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