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有你对我这般好

缓了缓情绪,炎君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腿:“能不能变件衣服给我?这样没办法出去。”

“你光着身子都想跑去榣山,现在倒问我借起衣服来。”

被曜华戳穿心思,她抓了抓连:“刚才是真身,我觉得没什么关系……”一团火穿没穿衣服没什么差别吧,穿了也是白白被烧掉。

曜华瞪着她,不知道是她真听错了重点,还是故意转移话题。

青色对襟齐胸襦裙瞬间裹住她,脚上也踩了鞋子。她扯了扯薄纱披帛:“我穿不来这种──”

袖子太大,裙摆太飘逸,还有束胸的带子跟披帛长得让人匪夷所思,她觉得绊脚──仿若又回到少时,曜华扔了她所有短装,添置了满柜的裙衫。她从来不是娇滴滴的女子,曜华却总也不死心。

“不要就还我!”曜华百思不得其解,她这般不识好歹到底是跟谁学的?

“要!怎么不要?当然要!”她双手护在胸前跳开。一跳之下,才惊觉全身血气充盈,精力旺盛,同前些日子靠着不断补充灵力才得以四处走动的虚弱完全不一样。她瞪大了眼睛:“这是──”

“哼!”曜华才转身要走,就被抱住了腰。

只听炎君带着欢喜的语气道:“天上地下果然只有你对我这般好。”

他脸上神色暖了些:“少油嘴滑舌,还不起开?”搂搂抱抱成个什幺样子!

“哦。”炎君赶紧放手,目送曜华离开。

她提着裙摆下楼,出了门口,望见曜华一行朝左边去了。她便往右边拐,往以前的住处走去,不适合的衣服穿了也不过让自己不舒服,给别人看笑话。

她的住处其实就是曜华居室侧边的一间屋子。房间很大,采光很好,开窗就正对着偌大的鸣玉湖,正适合赏景。

她走到时,脸上又是一僵。

“这屋子素来是值夜的婢子睡的。”有玲珑仙婢对着她盈盈一拜,“见过真神。”

声音委婉动人,炎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见她肤若凝脂,黛眉水眸,姿态柔美,我见犹怜,浅黄的宫婢装穿在她身上,显得体态风流,娇小可人。

“你认识我?”

那仙婢头垂得越发低:“炎君真神入府早已传遍府中上下,遇上了面生的姑娘自然是真神。”

没说什么炎君真神神姿英发一见便知的虚话,炎君便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奴婢蒹葭。”

炎君没什么感觉地“哦”了一声,又让蒹葭去寻一套深衣来,自己找了间客房,拿起茶壶“咕嘟咕嘟”仰头就把整壶茶喝了。

她同蒹葭讲话时就觉得口干舌燥,喝下去的茶水似是没进肠胃就被体内热气蒸干了,紧接着她便开始出汗。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觉得这么热?”炎君从来只怕冷,不怕热。现在就看着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那裙衫不一会儿就被汗水浸透,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等不及蒹葭,跑到清玉池里泡着。

清玉池是个阴阳鱼太极图形状的水池,直径约有十丈。阳鱼池子里的水是直接引了温泉水进来,阴鱼池里的水则是山中清泉,水皆从鱼眼中流出。池旁环立着三十六座金制仙鹤,嘴里叼的夜明珠足有两个拳头大,作于照明。但四周垂着帷帐纱幔,水汽蕴绕,视野并不是太清晰。

炎君一直觉得这池子太过奢华,放那一池子水都够她在浴桶里洗上十几二十次了。只是洗个澡而已啊!

不过眼下也只有清玉池有洗澡水备着。

她跳进阴鱼池里的时候,顿觉身体里的燥热被压下去,凉意沁骨,通体舒畅。因着是泉水,她还连喝了好几大口。只是她一从池子里起来,那燥热便也窜上来。

如此好几次,炎君只好回池里泡着。

蒹葭拿了衣服回来,不见炎君身影,以为她去别的地方逛,便把衣服放在客房里,忙自己的事去了。

曜华晚上去沐浴时发现清玉池水汽比平时重得多,地上丢着青色裙衫。他再往里走几步,阴鱼池里池水沸腾,滚滚热气正是从此冒出。炎君靠在池沿上睡得正熟,轮廓分明的五官即使睡着也显得很是明艳。池水刚好没过她胸乳,点缀在蜜色肌肤上的浅粉红蕊在翻滚池水中若隐若现,黑色的头发像荇草一样妖娆地漂在水面上。

他伸手欲把她捞起,刚触到她肩头,就觉得烫手。修眉皱起,手伸入水中去捉她的手腕一探究竟。

带着凉意的手指刚搭在手腕上,炎君便睁开了眼,一片朦胧,看不真切眼前的面孔,她下意识地挣扎,往后虚踏一步,整个人滑入水中。

“咕噜噜──”炎君在水中使不上力,又找不到着力点,双脚乱蹬,手胡乱拍打着水面,少不得呛了几口水。

突然有绳状物揽住她的腰。她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出水面,落在池子旁边的地面上,缠在她腰上的原来是那根披帛。新鲜空气大量涌入肺里,刺激得她不住咳嗽。

“你怎么在这里睡了?”曜华蹲下来,手法不算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觉得热,咳……汗多得跟过了水一样,”她一边咳一遍解释,“就来,咳咳……洗澡,不知道怎么,咳,就睡着了……”

曜华听得不耐烦,抓了她的手腕:“行了,咳你的去。”

炎君咳完才发现他摘了头冠,长发仍束着。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绸衣,衣上落了些水,衣料便有些通透,再者腰上只松松垮垮地系了根腰绳,襟口开得老大,一眼就把里面内容全部看光了。修指搭在她腕上,袖子倒滑下去,露出瘦长的手臂来。眼眸低垂,薄唇微抿,侧脸浸润在夜明珠的柔光里,很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

她见惯了他肃服持重的模样,一时间不大适应,张口结舌道:“你怎么──”穿得这么清凉?

曜华把了脉,发觉她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吸收他的血散出了大量热气。他顺着她的话:“我怎么?”

“没什么。”炎君这才闻到熏香的味道,那香熏得她头晕。

他要焚香沐浴,自然穿得少。

她真是不懂,洗个澡罢了,为什么还要焚香?这么多名堂不知怎么想出来的!

“……”炎君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体,这般伤风败俗的模样少不得又被他骂,便默默地背过身去。

“怎么?”

“……我不是故意光着。”

曜华站起来,走到池边:“我可有与你计较?”

炎君偷瞄了他一眼,试图挽回长琴的形象:“那天在榣山,我与长琴那样,实在是事出有因……”

“那样是哪样?”曜华取了巾帕,盖在她头上,“你张着腿让他又看又摸那样?”

炎君双颊红得要滴出血来:“意会即可,用不着明说……”

曜华见她一动不动,只得自己拿了那帕子给她擦头发:“你们做都做得,我说说还不成了?”

他凉凉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过炎君的身体,她身形又缩得小了一些,有些委屈:“我说了事出有因,事情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倒与我说道说道,事出什幺因,事情应该是哪样?”曜华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嘴上不肯饶过。

“什幺因……”炎君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长琴他是个好孩子。”

曜华不置可否。

炎君再接再厉:“长琴虽打小跟着我,但六艺都是仙塾先生教的,连文曲星君与武曲星君都称赞有加,绝不比别家差。你多相处一下就能发现他很多优点。他身上的魔气我也都清干净了,一点儿没剩下——”

瞧着她这喋喋不休的架势,他出声打断:“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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