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八)

漆黑的夜空上挂了一轮明月,雪落无声。院子空地上,跪了一排全身赤裸的小男孩身体。双手高高的举起,上面放了一根硕大黝黑的玉势。一个个小人儿颈上都挂上铃𨱍,脚上系了销链,像牲口似的。

地上铺了薄薄的白皑,各个身子上湿润的混和了冷汗和落雪,更是冷得颤抖不止。阿菁和豆儿偷偷互望一眼,各自的倦容都沾满了泪、汗和雪水,不言不语的互相鼓励着。

已裸跪了两个时辰,其中一个孩子疲累得低了头,手举低了半分,立刻被拖出施刑痛打,其他人更加不敢怠慢。雪夜裸跪正是要向新买进的货宣示下马威,好让日后易于驯养调教。不论娼妓奴仆,但凡进院后皆会被无理惩治一番,以慑人心。

下午娇姐下令过后,奴仆就把一班孩子带到院中各处逛逛的,也介绍一下,接着再领他们到边陲一个阁楼的大房。木造的房间没有装潢,内里也无甚陈设,只是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床舖。

领头的奴仆衣着比较光鲜的,有个尖削的下颌,其貌不扬,开始自个介绍,笑吟吟道:「我叫来旺,你们可以叫我旺哥儿,以后我会负责管理你们。」

其中一个相貌也算娟好的孩子,卖乖奉承的欢笑说道:「旺哥,你好!我叫九儿…」

话还没说完,边旁的小奴凶狠的说道:「谁许你说话了?」接着一个小奴捉住九儿的身体,另一个不住的掌九儿的嘴。其他孩子都吓得张大了嘴巴,但口若如黑洞张着,却发不出任何话来,个个都不敢插嘴。

待打了十数下,旺哥方才开恩解围,依旧是笑吟吟的道:「算了吧,新来的,也还不没开始教规矩儿呢。」那两个小奴也就松开了手。阿菁心中仍有余悸,但冷眼一看,见这个财哥皮笑肉不笑的,分明是头笑面虎。

「曾经有个不识相的说错了话,被娇姐用针线缝合了嘴巴,送了做下等妓,专门伺候好此道的客人,被玩了几日就死了。你们想死的话,就试试吧!」来旺继续笑道。

旺哥说明的交代,道:「这就是你们留宿的地方,除了这个栖身的小阁楼,无人带路时,不得自行四处走动。」继续道:「问话以外,你们亦不得主动开口说话。当然,如果你们厌命长的,想讨罚的话,就可以即管试试吧!」说完又吃吃的自个儿笑了起来。

「还有,从此你们已为妓身,要自称奴家。从今以后,到进升为止,你们是院里最低贱的货,不得穿衣,要服从所有人的命令。」之后又陆续说明了一些其他法则。

阿菁心中惘然。一转眼,留意到房里另外有一扇门,暗自奇怪,但在此情势,即使能开口,也不会多问。

旺哥终于把话说完了,又要把他们领到别处,下令道:「现在跟我来!」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豆儿偷偷触碰了一下阿菁的手,看一看床舖,再俏皮的打一个眼色,像是在说:「我们要睡在一块!」不许开口说话,阿菁也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这才想起已经好久不曾笑过了。

之后一班奴仆又把他们带到厨庖的角落,分给了每个孩子一碗小小的汁液。半透明茶色的液体,看起来稠密晶莹,带一阵幽香。

一班孩子已经好几天没食物下过肚,也就高高兴兴的全吃光了。阿菁迟疑了一会儿,见豆儿和其他人都吃了,也不能抗命不吃,也就乖乖喝了。

过了没多久,阿菁渐渐感到肚里,尤其是肠子,犹如火烧一样炙热,再放眼,见其他孩子一个个腹痛如绞,缩起肚子,全身酸软无力,只能倒在地上,卷缩着颤抖,自己也忍不住痛,跟着倒下了。

虽然见不到自己的屁股,但阿菁见其他孩子的粪门不自主的不住漏出啡黄色的浆汁,顿时明白原来方才被喂服的是烈性泻药。感到腿间湿湿的,知道自己也一定是失禁了,就像小时候拉肚子。落得如此窘态,除了肚里疼痛之外,心中更觉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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