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不用再按摩了吗?”
令狐真爱怜地抚着她的脸,笑道:“你看你的嘴唇都红肿了,明儿怎么吃饭?再按下去,小心我吃了你!”这话虽然是开玩笑的,可他还真有这个心思。要不是舍不得她累,他还真愿意‘吃’了她!
矛盾啊——爱她,又舍不得碰她。
应曦扁着嘴唇,想开口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了。毕竟是腼腆的女儿家,她总不能说:我还想帮你按摩,我还没满足……这些吧!
令狐真又开玩笑说:“要不,我们来个鸳鸯浴?”她红着脸躲到外头去了。他看着她妖娆玲珑的身材,却有着兔子般的灵活的动作,苦笑着摇了摇头——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洗个鸳鸯浴算啥呢?
不到半小时,两人都各自洗好了。令狐真叫人送来一杯热牛奶,哄着喂她喝下,然后相互依偎着睡下了。
……
应曦睡得有些不安稳。忽然她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姐,”
“……应旸?”
半明半昧中,程应旸走到她面前,他的脸如同钢铁般坚毅,冷笑着对她说:“姐,你明知我入院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了?”
她急切地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啊……啊……”地叫着,眼睁睁地看着一脸怒容的应旸拂袖而去……
“应旸,不要走!”她追了上去,意外碰见奕欧,她刚想开口,他阻止了:“应曦,你不用说了。这些天来我都找不到你,你连我都不愿意见了吗?”
“不是,不是的……对不起!”她哭了。
“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永远不必。”说完,倏地一声,他不见了!
应曦嘶声裂肺地大哭,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却看见一脸疲惫的令狐真,灰头土脸,竟是如此落魄。他虚弱地说:“应曦,看来这一次我是躲不过的了。我走了,你要保重!”说完,竟如尘烟般消失不见。
“不!”程应曦骤然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上也有些湿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幸好只是一个梦……噩梦而已……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断对自己重复‘这是一个梦’才让自己安静下来。刚才竟然梦到他们三个男人,而且全都离他而去……忽然她发现旁边竟然是空的,被子掀开了,令狐真的气息犹存,但四周寂静而空旷,她更加惊恐不安,他到哪里去了?
难道噩梦成真?她越发着忙,挣扎下床在房间里搜寻,到处都没有,她越加慌乱起来,打开门向走廊寻去,夜深人静,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她自己长长的影子。她在走廊上小跑起来,从这一头到另一头,恐惧使她的心跳如雷,泪如泉涌,直到快到电梯的拐角处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要我回公司?不太好吧?……是旸哥的意思?这样啊……他现在如何?……”
应曦转过来看到令狐真正背靠着墙打电话,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着脚踏着细碎的月光而来,咬着嘴唇哭得像个泪人儿。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马上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着她,应曦‘哇’的一声直接扑到他怀里,他只好伸开双臂把她紧紧揽住,
“怎么了?”他轻抚着她披散着的黑发。
她在他怀里抽泣,泪水濡湿了他的前胸:\"呜呜……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
“我就在这儿啊,我打电话呢。”
她还是止不住哭,就是重复一句话,\"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你到哪儿去了……\"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他怕惊动了人,又没办法让她不哭,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来,回到房间,用脚把门关好后,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双臂还能感到她细碎的颤抖,不停用手拍她的背,\"应曦,你怎么了?”
\"我梦见你们三个,……应旸他责怪我,你们全部都消失了……你们三个全都消失了……\"她嘤嘤地哭着,眼泪鼻涕糊满了整个脸,就像一个水娃娃,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笑。令狐真笑着安慰:\"原来是做噩梦了。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旸哥和奕欧哥也很好啊。\"
柔声安慰并没有起作用,她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噎着,哭泣声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他搬来纸巾,一张一张地给她抹眼泪,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问道:“梦而已,都是假的。你看你,哭得全身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一套。”
她哭着没动,只是喃喃道:“你们都消失了,应旸他一定生我的气了,他不要我了……呜哇……”
他心一紧,赶紧正色道:“怎么可能呢……旸哥他……很好。”他吞吞吐吐地没有说完。程应旸已经转到了协合医院的高级疗养部,据医生检查,药物影响已经有所减轻,但他仍十分暴躁,医生估计是其他因素导致。还能有什么因素呢?无非就是旸哥找不到应曦,所以……看来,是时候让她去照顾旸哥了。令狐真低下头,表情一片落寞。应曦不知道他心底所想,仍是趴在他怀里啜泣。
“应曦……”
她擡起泪眼,扬起头看他,红红肿肿的眼睛,现在看来竟别有风情,另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的眼睛。他忽然勾住她的下巴,轻轻唤了声:“我的应曦……”然后将唇贴在她混合了泪水的唇上,疯狂地擭取她。她的唇甜蜜柔软,温暖的气息瞬间就撩拨起他难以自持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