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顾枭搂着连舟又说了会儿母子间的知心话儿,见连舟频频打呵欠,知是自己昨天和今天要的狠了,故歇了心思,认认真真伺候母亲早早睡了。
天色大亮,连舟才悠悠转醒。
身旁已没了顾枭的身影,应该是上早朝去了。她想起今天还要进宫给楚彧送平安符,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外间侯着的知夏听见响动,禀了一声,便进屋为连舟梳妆打扮起来。
“今儿要进宫,还是梳个简单点儿的发髻吧。”知夏诺了一声,她素知连舟喜好,手指翻飞,不一会儿,一个简约却带着端庄贵气的垂髻便梳好了。
过去,知夏还会偷偷好奇,为何主子有时进宫后,回来时和出门前梳的是不同的发髻,甚至有几次连衣服都换了。后来她长大一些,成了主子的贴身侍女,依然没有明白此间的原因。但是她知道,主子没有说,她便一定不能问。直到前几年,向来随行侍奉主子入宫的姜妈妈病了,她才被主子点了随侍左右。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巍峨的皇宫,也是第一次听到天子建武帝威严的声音。她大气都不敢喘,只以头贴地,诺诺应了,和大总管白九白公公一同守在交泰殿外。知夏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先是听到殿内有争执的声音传出,后又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年轻的她顿觉大事不妙,认为主子定是得罪了圣上,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救出主子。亏得白九眼疾手快将她拦下,目露好笑,轻声道:“莫急,你主子定不会有事。”知夏狐疑地顿了顿,再仔细一听,瞬间红了面颊,转身回去好好守着。
只听原先似乎在争吵的男女声,此时竟变成了娇吟和低吼。“啊……啊……嗯……阿彧,阿彧,慢些,再慢些,嗯……”即便这女声忽高忽低,但知夏仍是一听便认得,是主子,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在做那事……
那幺,那个男声就是……“舟儿乖,再忍一忍,唔……忍一忍……嗯啊……朕,朕要与你一起,一起……”知夏惊得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她是听闻主子曾经当过今上潜龙时的谋士,也知道圣上对主子素来爱重。可是,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上,似乎比主子小了十五岁有余啊!
自此之后,知夏过去什幺不明白的突然都明白了,并且更加地敬重连舟。连今上都是主子的入幕之宾,主子定是那九天仙女下凡来的!
“夫人莫非是九天仙女下凡,真是如何打扮都美呢。”知夏见着连舟略施粉黛也美得惊人的小脸,由衷地赞叹道。
“你呀,就你嘴甜。”连舟吃吃笑道,“对了,銮哥儿起了吗,有没有给他送早膳?”
知夏打发门口洒扫的小厮去问西厢伺候的仆从,回禀说谢小少爷似乎还在睡,并未出门。连舟想来他可能是发了小脾气,为着自己昨天下午临阵脱逃。不过她暂时还没想好怎幺面对这小妖精,可不能一见面又被他牵着鼻子走。那就从宫里回来再说吧。打定主意,连舟便吩咐下去,让西厢伺候的人看紧点儿,切莫怠慢了谢家小少爷。
将军府侧院里,一辆低调中透着华贵不凡的马车已经整装待发。
待连舟踩着矮几在马车中坐定,知夏放下帘子,坐于车把式后方,向着马车旁的将军府护卫扬声道:“可以走了。”马车缓缓驶出镇国将军府的侧门,向皇城的方向平稳前行着。
连舟想着从将军府到皇宫,还有一段时候,因此她微微起身,从车厢的壁架上抽出一本没看完的山海志,打算就着两边镶嵌的夜明珠解解闷儿。
哪知,还没坐定,身后竟伸出了一双手,一手摸向连舟的胸前的软肉,一手准确地捂住了连舟正要惊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