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有情,而称红尘。
红尘滚滚,悲欢离合。
多少人是有缘有分,又有多少人是有缘无分?
一个沉闷的午后,潮湿的空气附着在身上,像是要把衣服浸湿。坐在沙发上,我拉了拉衣领,试图释放令人不悦的湿黏,却不见成效。
「呐,你说他会回来吗?」我自语,低首逗弄怀里的小猫。小猫睁大双眼,清澈的眼眸无声地回答我。
妳知道的。
「不要走,我离不开你。」我曾这样哀求过。亲暱的唤上一声老公,献上自己的所有,却仅是一声,而非一生。
我的心太野、野得太放荡,我的心太大、大得太空旷,所有的声响都在心底放大、蔓延,像猫爪轻轻地在心上挠着。
「分手吧!我再也忍受不了妳的谎言了!」
「掰掰!」他无情的背影,刺痛了我的双眼,他的字字句句刻在我的心头,禁不住得渗出鲜血,很痛、很痛。
你说,你想要我当一只只有你的金丝雀,但我的心太浮荡,像断了线的风筝,在人群里飘泊。
「这次,我一定会很乖很乖,不会跟别人好,回来好不好?」我压低姿态,低到失去尊严。逼着自己,将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到了最后,每一句「对不起」都在腐蚀最初的爱恋。
一场豪赌,赌注是我们残存的爱。
用身体挽留你,这一步,我全盘皆输。
轰隆-轰隆隆-
天际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随着雷声,急雨骤下,彷若要刷净这尘世的罪恶,却洗不净我身上的污渍。
我配不上你,这个不洁之躯,只不过是个离不开男人的荡货。我放下怀里的小猫,伸手抚摸自己的身躯,每一个碰触,都点燃一处火苗。
雨还在下,我低声呢喃着你的名字,仿佛与你欢愉。想像你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你的炽热时深时浅的反复出入,拨挑我的理智。你熟悉我的每个敏感点,每个缩收。就在攀上高峰前,我突然想起,你不在。
取代快感的是无止境的空虚,我瘫软在沙发上,任随空虚把我淹没。
我意识到,原来你对我而言,只剩下媾和的依恋,而非灵魂的伴侣。
是了,我终于愿意面对,对你的不舍,只是太习惯依赖你给的安逸,及可悲的自尊。
雨停了,昏暗的房间多了几丝光线。
「也许,放手能让我,看得更透。」我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