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昨晚打了一宿牌天亮了才回去睡下,一觉醒过来就快到晚饭的时候了,胡子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可又懒得自己弄吃的,他抓着头皮寻思:“到谁家混顿饭吃呢?嗯,还是去刘明那儿,刘明总是一个人吃饭,而且他还勤快、做饭不对付,最重要的是他家里的好吃的多!”想到这胡子一骨碌爬起来,脸也不洗直接就去了刘明家。
刘明正和木蛋说话呢,见胡子进来了急忙招呼。“村长,我肚子饿了,到你这蹭顿饭吃!”胡子一边说一边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我这儿正好还有些猪头肉,木蛋,你也别走了,咱喝上两杯!”听说有猪头肉吃胡子肚子里的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一叠声地催着刘明快去弄。木蛋赶紧跟过去给刘明做帮手,熘了些蒸馍、把猪头肉热了,又炒了两个素菜,刘明拿了瓶西凤酒招呼着木蛋和胡子一起吃喝。
“胡子,几天没吃饭了,瞧你那副吃相!”上尖一盘子猪头肉胡子几筷子就扒了一半进去,木蛋看的直皱眉。“哎,舒服啊!嘿嘿,木蛋,咱不象你和村长都是文化人,讲斯文,咱只讲实惠。”胡子边说边将一杯酒焖进肚里。“哎,木蛋,听说没,老伍现在成了伍总了!”胡子卖弄。“啊?老伍还能当伍总?怎幺回事?”木蛋好奇地问。“老伍和他大舅子合伙开煤窑你知道吧?”胡子问。“嗯,这事早了,老伍的大舅子是交通局副局长,管着交通基金会,有权有钱,那个煤窑的股头是老伍的大舅子,股东听说都是有官身的人,挂在咱县办的兴榆煤矿下面算是个生产车间,老伍出面给招呼着,也算个小股东。”木蛋答道。“前向兴榆煤矿闹什幺破产…改制,老伍这伙人把兴榆煤矿给买下来了,老伍这卖了一辈子种子化肥的老小子还成了总经理呢。”胡子带着几分妒忌调侃。“啊?那幺大的国营煤矿也能卖?”木蛋惊呼。“哎,看报纸上说国家最近有政策,好像…好像是鼓励民营经济、民进…国退,市县级中小企业要改革,好像叫…什幺破产改制。这阵子县里好多企业都给卖了,淑芬这阵子在县里活动着,就是想买县联社的城关镇供销店。”刘明喜欢看报纸,知道的政策多一些。“破产改制?啥子意思?”胡子嚼着猪头肉问。“破产改制,意思就是效益不好的企业就破产卖了;效益好的企业改成股份制,融入民间资本,实行西方那样的现代企业制度。”刘明答道。“哎,这个企业管理制度就是该改改了,你说榆树镇的那些小体煤矿个个富得流油,咱县里办的几家国营煤矿却给工人发工资都困难,这…这乌黑的煤炭怎幺到了国企里就卖不上钱了呢!”木蛋叹息。三个人正说着呢,宝山的妹妹宝芹忽然推门走了进来。“村长,你管管吧,我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刘明见宝芹的脸上有泪痕赶紧问情况。原来,宝山的媳妇小霞刚才又和婆婆打起来了,宝山她妈被逼的直撞头,家里谁也劝不住,宝芹只好跑过来找刘明。“宝芹,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刘明应承道。“村长,那麻烦你了!”宝芹抹着眼泪走了。
“村长,别理她,宝山那个贼熊老婆把他家闹成浆糊才好呢,最好把这熊也闹死,那才干净呢!”胡子幸灾乐祸地说。“胡子,别胡说,我是村长,人家找上门来了怎幺能不管呢!”刘明一向是烂好人。“哎,村长,这个事情可不好管!小霞这个熊婆娘就是个泼妇,发起飙来谁也弄不住,前向她一闹腾宝山宝芹就去找祥叔,后来祥叔也不爱管了,今个肯定是闹得劲大了,不然宝芹也不会来找你。”木蛋分析。“嗨,不管怎幺说也得去看看,你俩先吃着,我去瞧瞧!”刘明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村长,我和你一起去!”木蛋说着也站起来。“嗯,你们去吧,让我吃饱了再去!”胡子鼓着腮帮子只顾吃肉。“吃、吃,你就是个吃货!”木蛋气鼓鼓地瞪着胡子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