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2 可可私奔 逃出小寨子

长途汽车终于开出了山阴县城，可可那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依靠在羊娃的肩头可可感到特别的轻松和兴奋。“终于逃离了这个鬼地方！”可可长长的松了口气。想到以后再不必面对大军那张虚伪阴冷的面孔，不必再夜夜遭受那些难堪的凌辱，可可的心里充满了无比的喜悦。

坐了五六个钟头的汽车才来到离羊娃工作的铅矿最近的四弯镇。四弯镇是一个山区小镇，在这里要搭乘农用三轮车才可以到达羊娃工作的坑口。在镇子里简单地吃了点饭，可可又买了一袋子新鲜蔬菜和一些调味品：进山以后就要自己开火做饭了，羊娃路上说米、面、油和一应厨具他都一早买好了，就等着她去了好开火呢。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搭了辆进山的三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羊娃工作的铅矿所在的山脚下。“啊，这里的山可真高呀！”可可仰望着笼罩在黄昏的云烟里的魋巍的大山兴奋地叫喊，可可是在平原地区长大的，第一次见到这幺高的山。“看，闪着灯火的那儿就是我工作的坑口！”羊娃指着在半山的云烟里闪着灯火的地方对可可说。可可擡头看了一会，羊娃工作的坑口还在远远的半山腰上呢，她不禁皱起了秀眉：“好远呀！”坐了这幺久的车可可早就累了。羊娃背着行李手里提着个大皮箱，可可背着个包袱手里提了袋刚买的蔬菜沿着上山的小路蹒跚地攀爬着。可可第一次爬山而且还是天快黑了爬这幺高的山，心里战战兢兢的速度很慢，没爬一会就累的直喘气。“哎呀，太高了！我得歇一下，爬不动了。”可可坐在路边的废石堆上不住地喘息。羊娃疼惜地搂着可可坐在她身边：“可可，累坏了吧，喝点水吧？”羊娃拿出半瓶矿泉水递过去，可可接了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汗水顺着她那苍白的俏脸劈雨般滚落下来，羊娃取出手帕怜惜地帮她擦试着脸上的汗水。“来，把袋子给我，你牵着我的衣襟走。”羊娃抢过可可手里的袋子。这几里山路平时羊娃半个多钟头就能爬上去，但和可可俩却走了将近两个钟头，两人爬到坑口时天已经大黑了。

坑口的工作区依然灯火闪亮，夜班的工人正在出矿，老远就听见了柴油机的轰鸣声，羊娃背着包裹双手提满了东西拖着疲惫不堪的可可摸着黑爬了上来。坑口的生活区和工作区之间被矿场分开，向下输送矿石的索道就架在矿场前端，生活区里面是一排排用竹席、木头和石棉瓦搭建的工棚，有家的工人都被安排在最后面的两排工棚里，羊娃带着可可走到自己的房前，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是羊娃呀，带媳妇过来了？”羊娃回头见是邻居老杨的媳妇，杨嫂三十出头是个高大丰满的女人。“是呀，才上来，可可，这是杨嫂，咱的邻居。”羊娃赶紧给可可介绍。“嫂子！”可可礼貌地向杨嫂点头打招呼。“羊娃你可好福气呀，媳妇好漂亮啊！”杨嫂上前亲热地拉住可可的手。听杨嫂管自己叫羊娃媳妇，可可心里甜甜的，羊娃也觉得心里甜甜的。“嫂子进屋做坐一会吧！”可可热情地让杨嫂。“不了，你们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收拾收拾也该歇了。对了，我炉子上还坐着壶热水，我去给你们送来，这又坐车又爬山的也该洗洗，歇个乏！”杨嫂边说边过去取了壶热水送了过来，可可谢了杨嫂，一直送她回屋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