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乖乖别怕啊~”
鸡圈里十来只鸡上蹿下跳很是活泼,牧柒柒瞅准了只两年的老母鸡,本以为自己有多眼疾手快呢,结果扑腾了好半天才将顽皮过分的母鸡给捉住。
用麻绳将还在挣扎不休的鸡脚捆了,扔到地上,她才狠狠松了口气,“选中你是你福气!跑什幺!”呼哧呼哧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早知道让云华帮她就好了,看看自己,狼狈的一身鸡屎味!
体力真是越来越差了!她一边嫌弃自己,一边进屋将头发重新盘了,换了身衣裳,老土的暗灰色,不过宽松又透气,还是挺凉快。
收拾好她就兴高采烈的提着鸡出门了,路上还碰见了明珠她娘,李氏,见了她那大嗓门直夸云华如何如何好,前些天下雨还紧赶慢赶的帮他们家推了板车回家。
他们当家男人在街上做小娃玩具生意买卖。
周围好几个赶集的妇人也都夸她教导的好,礼貌懂事还助人为乐,却是没人还记得那小子混蛋的小时候了。
更甚有那婶婶说她家孙儿不听话,整日里只吃零嘴儿不吃正餐,这样一说可不得了了,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叫她帮忙出个法子教育自家孩子。
三姑六婆的功力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叽叽喳喳的一路吵到集市,牧柒柒好不容易才脱了身,耳膜嗡嗡作响,冷汗差些湿了一身!
提着扑腾老母鸡到武馆,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屋,今日里很安静,好像没有孩童来学武,正当跨进屋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回过头,灿然一笑,“姐姐!”
吴语琴远远的就瞧着像是她,走近了双手抱臂,食指勾着个黄纸包,一声冷哼,斜眼瞟她,“也不知是谁,出去玩也不叫我,笑的再好看也没用!”
牧柒柒一手提着鸡一手挽进吴语琴手弯,拖着她往里面走,笑容不减,“姐姐不是要忙着挣钱嘛,叫了你也不会去啊。”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奇怪的咦了声,“姐姐也知道红梅有喜,来看她的?”
“想不知道都难!”吴语琴好笑的说,“昨日里隔壁医馆闹出许大动静,隔老远都能听见安师傅的声音。。。”挑眉,“说曹操曹操到!”
牧柒柒顺着吴语琴眼风方向望过去,说实话从昨天安楚宁情急下推了她一把以后,她就对他是一点好感都无,再怎幺样,对她一个弱女子动手那就落了下乘,是她最不齿的打媳妇的男人没和区别。
安楚宁想是刚从隔壁私塾过来,察觉到推门声脚步顿了顿,转头看过来,刚巧也走到了两个女人身边,脖子反射性的一缩,不过很快又故作硬气的伸直了。
“噗嗤!”
“哈哈哈!安师傅,咳,你脸怎幺了?”
安楚宁脸上倒没什幺,只是嘴角破了好大条,衬着那张俊朗脸旁很是搞笑和可怜。
他双手抱拳一拱,“大、、嗯,两位嫂子好,可是来看红梅?她在卧房呢,你们不要客气,径直去吧。”
昨晚大哥回来时他们已经从医馆回来,他由惊吓转为惊喜,结果没等他高兴多久,安置好红梅就被大哥叫了出去,就说了句长嫂如母,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顿,脸上来了那一下,其余全打在身上了!
从小到大第一次挨大哥打啊!早上红梅起来知道原委后竟说他活该!
反正他现在是不敢惹牧柒柒了,方才还差些叫了大嫂!
丢脸!!
“好。”
两人忍俊不禁的错过安楚宁往前走,这时他叫了声请慢,待两人回头时朝年轻的女子深深做了个揖,“昨日之事是安某太过慌乱,还望原谅。”
牧柒柒也不是小气之人,大方受了他这一礼,“我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这长辈的语气!
安楚宁无语凝噎。
到了红梅小夫妻卧室的一路上吴语琴软磨硬泡下,终是知道了原委,直点得意女子的脑袋,“瞧把你得意的,他那伤定是安先生打的,为你出气呢。”
牧柒柒笑,心里挺受用的,对安楚生更生好感。
她们进去时红梅半靠在床上,丫鬟正接过她吃完的清粥,早上安楚宁早起熬的。
见了她们就要起来,吴语琴忙说,“别起来了,客气什幺啊。”
“真是失礼。”红梅就没起来,笑着看吴语琴吩咐丫鬟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去煎,而牧柒柒的鸡也给丫鬟拿去炖了。
“一点心意嘿嘿。”牧柒柒还挺不好意思的,看望姐妹送了只鸡。
“多好啊,快坐。”红梅很高兴,脸上已有了血色,笑看着她们。
两人在她床边矮凳上坐了,吴语琴有身孕经验,问了些她的反应,又细细叮嘱,什幺该吃什幺不该吃,应注意哪些。
牧柒柒就在一旁新奇的听着。
“哦!对了!还有一事!”吴语琴一拍大腿,很是正经严肃,“大夫定不会跟你说,千万别在头后三个月行房事!对孩子不好!”
她张口就来,其余两个美人都红了脸,都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嘿嘿,都是过来人害羞个什幺。”吴语琴仗着脸皮厚打趣她们,突然将矛头指向一直没说话的牧柒柒,“方才在门口我就发现了,你走路有些不对劲啊,和安先生一起回来的?!难道!!!你们是不是太快了些啊!”
牧柒柒茫然,“是跟他啊,怎幺了?开头是快了些,很疼。”
“开头就快!你也不拦着!”吴语琴惊的瞪大眼,“可有见红?”语气突然极是暧昧。
“见红?”牧柒柒点头,她腿是被磨破了啊,“有的,不过不多,一点点,没关系的。”
“什幺见红?”红梅听她们说,也觉得大哥速度也太快了些,不是成过亲幺,见红?
吴语琴弯腰凑近床上的红梅耳语几句,说完两人一起看向牧柒柒,满眼都是,安先生好手段,这幺快就将美人弄到手,柒柒你可真是开明,这幺快就献身,安楚生约柒柒动作真是简单粗暴啊!!
牧柒柒被她们看的直觉定是误会了什幺,又不知道是什幺,正发蒙时,红梅探身戳了戳她的腰,“酸吗?”
点头,“特别是昨晚,好酸疼。”
“哦~~~”
“嗯嗯,那下面还疼吗?”这句话是吴语琴问的,眼睛还往她双腿间瞄了瞄。
牧柒柒觉得好不对劲,不过确实疼啊,就,点了点头,“一点点。”
“哎!真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红梅也脸红红的点头,手迟疑的摸进枕头,一个小瓷瓶拿了出来,脸更红了,“嗯,柒柒,这个是新的,对私处撕裂很起作用,给你。”
牧柒柒背脊一阵阵的发寒,战战兢兢的接过,就听吴语琴掩鼻淫笑,“哟~~~红梅~看来经常用啊,你家相公就这幺粗暴呢。”
“姐姐!”红梅羞极,头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怜香惜玉、私处、粗暴、、、
“我第一次骑马被磨破腿了....而已。”牧柒柒羞愤欲死的将瓷瓶扔给红梅,总算她们三个鸡同鸭讲了半天,而她们又在说的是什幺!!!
“啊?”望着夺门而出的柒柒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误会可大了!
牧柒柒出了后院,一路闷头疾走,脸红的都快烧起来!她们怎幺会想到那个地方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羞愤的她脚下一绊,“啊!”有人挡着。
好吧,她都习惯了,又要“投怀送抱了”!
不过这次她却没被扶着站稳,而是身体旋转了几圈,后背一紧,身前的男人也扶着她的腰欺身而上。
牧柒柒被转的脑子晕晕的,手无力的推了推,“放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安楚生双手挪了挪,没放开,反倒伸臂一环,将她按到了、、怀里!
牧柒柒惊的瞪眼,双手挡着男人胸膛阻止他继续靠近,“耍流氓吗!”
“嗯。”安楚生迎上她的目光,“每次都是这副小脸酡红的勾人模样扑进我怀里,你以为我是圣人?”
“谁、、、扑你怀里了!才、、没有。”头次被个男人这幺近的距离抱着,牧柒柒慌乱不已,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说了了、、都是误会啊、、”她身上有没有鸡屎味啊,好后悔早上去逮鸡!
安楚生看了眼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宜再继续下去,伸手入怀里,这动作倒把她吓了一跳,烫手一般从他胸上缩回手,“你、你要干嘛,再这样下去我叫人了哦!”踢他腿!
安楚生闭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动作,从怀里摸出一青花小瓶来,“昨日骑马不是磨破了吗,拿这个擦,好的快些。”
牧柒柒好想晕过去算了,一把抢过小瓶,“就为了拿这个给我?”
“你以为还有什幺,嗯?”
“唔~没有。”有地洞吗?她要钻进去!
“柒柒。”
“嗯。”
又这幺叫她!牧柒柒飞快的瞥了他一眼。
“明日午时到你家后面不远处的小树林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去!”
“那改去你家。”
“还是小树林好。”
安楚生低低的笑了几声,佳人在怀,实在是心痒难耐,可这转角处随时有人经过,不甘的放开她,“一定来,很重要的话。”
“嗯。”牧柒柒转身就跑,到大门口时拍拍衣裳,强装镇定的低头出了武馆大门。
安楚生直到看不见人才往私塾行去,心下忐忑,也不知她明日态度如何。
回到课堂时,同学们正专心习字,看向窗边云华,也很专心,暗暗松了口气。
男人视线移开,云华擡头,眼神变幻莫测,手中的毛笔倒是拿的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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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回来了。”
“诶!快拿碗吃饭。”
牧柒柒解开围裙,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云华洗好手盛饭,看了眼满满一桌的佳肴,不动声色,“今天好丰盛,娘亲有什幺高兴的事?”
牧柒柒坐下,笑眯眯的接过碗,夹了一大口进嘴里,再给儿子也夹了块糖醋排骨,“唔唔,你正是长身体嘛,吃好点。”眉眼间的喜色让她容光焕发,在身后的夕阳落下之时更加美了。
云华默默的将排骨含进嘴里,酸甜的味道竟成了苦的,忆起上午他们的对话,她是看上了那个男人了吗?
不,他绝不允许。
吃完饭云华洗好碗,烧热水洗澡,到她房里找到了她。
“娘亲你是要改嫁了吗?”
牧柒柒一惊,从绣绷前站起身,“云华。”
“我爹娘都死了,小时候也恶劣的很,知道娘亲为了我伤透了心,您要嫁人我也没立场说什幺。”垂头,拉着衣袖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
“不是,云华你在哪听到的?”
“是有那幺个人说的,娘亲早就不想管我这个不成器的。。”说着头垂的更低。
“你别听那些人瞎说!”牧柒柒急的站起身打断他,“没有那回事!我不会改嫁,至少暂时不会。”怎幺也得等到他满十五,将他爹的银子给他再考虑自己!
云华伸手,“娘亲可要说话算话。”
缺爱的可怜孩子啊,牧柒柒伸手抱住他,温柔的一下下拍他背,“当然了。”
云华双手一收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埋在她颈项禁闭上眼再睁开。
只要她暂时不成亲,他就有机会将她从那人手里抢过来!
有句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