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樊楼》三

樊楼上,镜中的陌生女子脸孔,柳眉杏眼樱桃嘴,李师师的模样的确十分惹人爱怜,我从袖里掏出周邦彦离开前塞给我的小纸,想起离别前他瞅着我说『别傻了』的毫不犹疑的眼神。他一定没料到,千方百计的联系贾奕要把我送走,而我居然真的像个傻子一样回来了......

我低头歛眉,忍不住叹口气。就算拒绝贾奕,继续在京城待着又能对大宋江山有什么帮助呢,海上盟约与国力积弱的事实不会改变,留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金人来犯,这样没用的决定,除了傻还是傻。

可是我又如何抛下一切一走了之?无论是周邦彦还是徽宗,他们如此真心对我,我怎能辜负。我还想帮忙,就算只有一点点......

看着小纸上周邦彦秀丽的字迹,皓齿咬了咬下唇,与镜中蹙眉的李师师四目相交,目光似乎受她牵引,注意到身后的矮柜。

我起身走到柜前,拉开抽屉,正想把纸条收进去,发现里头叠满好几张白花花的纸条,隐隐飘着墨香,我随手翻一会儿,周邦彦秀丽的字迹特别好认,除此之外,还有好几首李清照的诗词,底下还有她亲笔落款。以前人的书法练得还真好,这些手稿要是拿去2020年卖那多值钱阿,这李师师当歌妓也真不简单,这么多诗词得练着唱。

正为这惊人数量啧啧称奇时,有张字特别丑的在文人们娟秀字迹中特别显眼,我好奇的读了几句『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翠袖围香,鲛绡笼玉,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幸如何销得。   』字很丑的小黄诗,有种痴汉的感觉。

『   回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连八九,只待金鸡消息。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闲愁万种,醉乡一夜头白。』

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小黄诗这样写合理吗?注意一下落款人,是宋江。

「师师姑娘。」虔婆急急忙忙的声音从小厅传来,我将白纸随意收进抽屉,推上后离开房内。

在樊楼,无论是徽宗还是周邦彦来访,都是直接上门,不需虔婆通报,此外也鲜少有别人来访。我正感到纳闷,前脚才踏入厅内虔婆就慌张的迎上来「上回儿宋江那票梁山贼寇好不容易给打发走了,不知怎么,今儿个又来啦。」

梁山贼寇,是梁山十八条好汉吗?里面有一个叫宋江的?「宋江来了?」

「不是那个打头的,是另一个,我认得,老在他旁边......好像叫做燕青来着。」

我想起那个丑丑的毛笔字的下阙词『义胆包天,忠肝盖地』这八个字我至少还看得懂,想到就觉得有些在意,似乎那首诗不只是单纯的小黄诗。如果能促成梁山十八条好汉协助宋金战事,或许情势会好些。

我赶忙说「请他进来。」

虔婆讶异地看着我,本来还不知该怎么打发的不速之客,却成了入幕之宾。她叹口气点点头,仿佛同情我般看了我一眼「好吧,我这就带他来。」

门敞着,坐在木椅上,手撑着桌拄着脸,树上白桂花的一抹淡淡香气,跟第一天穿来的时候一样。

一个高大的身影跟在虔婆身后,顿时遮住了整株桂花树,浓眉大眼英气挺拔的进屋,不苟言笑站在门边,门咿呀一声被虔婆拉上,屋里只剩我们两人。

燕青简单做个揖,劈头便问「上回宋大哥向姑娘提的招安,不知安排的如何?」

阿?「招安?」

他一咬牙,腮膀肌肉微微跳动,额上浮着青筋,看来脾气不太好......

「当然是尽力安排了......」我赶紧傻笑,试图掩饰说谎的样子。

他脸上的杀气稍减了些「梁山兄弟多半为奸所害,躲避追捕才群聚梁山,并非贼寇,我等若真能受皇上赦书,必定极尽所能效忠朝廷,今日燕青为了梁山兄弟依约前来,还望姑娘遵守诺言。」

所以就是要我替他们求情,请徽宗赦了他们的罪就是了,可是徽宗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赦罪,这要怎么安排.....

其实燕青长得英俊挺拔,身材魁梧高大,我站在他旁边只到他的肩头,两人刚好是最萌的身高差,只是他那个臭脸让整个萌感全部灰飞烟灭。

「姑娘有何安排?」

灵机一动,想到周邦彦替贾奕说情免了死罪,『徽宗就喜欢那些词阿曲的,我不过刚好擅长罢了。』周邦彦的笑容浮现脑海「投其所好!」

燕青擡眉。

「皇上就喜欢那些词阿曲的,你有没有擅长什么?」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燕青粗人一个,不懂诗词,音律倒是会一些。」像拔剑一样帅气,他从腰侧抽出一洞箫「皇上喜欢哪一首?」

徽宗应该很欣赏周邦彦的词曲吧,而他的词我也只知道那一百零一首「......少年游?」

箫孔靠上嘴侧,优美的旋律在屋内弥漫开来,仿佛回到那日湖上的小舟,还能看见周邦彦轻吟着的那日风景。

肌肉男其实是音乐才子,反差萌突然暴增。

吹到一半音乐突然打住,他放下手中的箫低头看我「姑娘准备哪一首?」

我像是醉汉突然掉进水里瞬间清醒「阿?我?」

「姑娘的歌艺向来名震江南,皇上也是座上之宾,若我们能合上一曲,招安之事必事半功倍。」

唱什么古调的,我不会啊啊啊。

见我面有难色,他倒先开口「姑娘愿意替梁山兄弟们安排招安这事,燕青已万分感激,今日又提出不情之请,实属唐突,只要姑娘愿意,燕青可多留几天,燕青我一切全听姑娘安排。」

他都特地说,愿意留下来陪我练习,再加上他那副事在必得的眼神,根本无法拒绝,我叹口气「好吧......」

「既然姑娘遵守诺言安排招安一事,燕青今日也会履行约定。」他做揖后,擡头看我。

我疑惑的眼神才对上他的双眼,他抓起我肩头就把我按到一旁的墙上,俯身一阵强吻,粗糙的掌心揉着我的胸脯。

李师师是跟这个燕青做了什么鬼约定阿阿阿。

他已经力道放得很轻,可是李师师的瘦弱身体还是禁不起他粗鲁的动作,双乳虽微微发疼却有一种不明的快感。

他粗糙的胡渣刮着坦出的上胸,吸着凝脂不是很熟练,刺痛的感觉让我皱眉,横扫过的地方都有深深的吻痕。

他终于从我身上退开,我喘气着低头看自己的胸前,雪白的隆起上一片狼藉。天啊......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从我胸前移到他的裤档,昂扬的东西比徽宗、周邦彦、贾奕的都还要明显长上一段,这铁定没办法全部放进去。

惊魂还未定,他身子已经压过来,擡起我一只脚,背后抵着墙无路可退。

我双手全力抵着他的腹部,就怕他要进来「燕......」他的动作比我的抗议要早一步,前端已经没入,我忍不住惊呼。

他豪不犹豫继续往前推进,一股酥麻感直冲脑门,又酸又胀又疼「不行不行,太深了,太深了。」

「还没全进去呢。」茎部还有大半在外头。

饶了我吧......眼泪都迸了出来。

他稍稍往后,摩擦一下又往前顶,来来回回间,看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眉头都不皱一下。我气愤的忍不住捶他胸膛。气他不怜香惜玉,又气自己的身体拼命迎合他。

他一手抓住我挥舞的两只手腕「姑娘,燕青有一事相求。」

「......什么?」我好不容易从高昂的情潮里集中精神,迷离的双眼含泪看着他。

「可否与我结为姊弟?」

他下身可还在我身体里来来回回,这种时候说要结为姊弟,他是有什么毛病吗?

「今日之事仅是履约,若你我姊弟相称,这几日在妳楼中,便不至于再越矩。」

我有没有听错?他这意思是说,是怕我食髓知味,饿虎扑羊吗?「......你!」我气得想打他,无奈手腕还是被他扣得牢牢的。

「谢谢姑娘。」一阵加速后,他将火热的体液喷入我的体内作为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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