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要含着我，爬上榻去，背对我。」孔明的指令很简单。
「欸？」蓉姬这辈子头一回愣住。
蓉姬的口技是张招手把手交的，骑乘体位也是，她夹着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够逃离她的掌控，张昭总是把手指放在她的口中以及阴道，告诉她这时候要吸吮或是要缓要急，当然有时候是男根。
「我不喜欢女人掌握我，或是在我上头，我喜欢女人在我下方，而且被我箝制着。」孔明淡淡地说道，说着轻轻捧起她的长发，手指头轻梳，蓉姬的长发没有抹油，头发属于粗而多的类型，因此长如黑瀑，他记得她在战场上的模样，长发翩翩，红衣飘飘，狂刀凛凛。
「看不出来孔明先生这么粗暴。」蓉姬竟然松了口气似地微笑。
她素来最喜欢有下指令的床笫之事，最害怕的就是与自己父亲翻云覆雨的时候，张昭不会说出他现在想要什么姿势，也不会在射精的当下有任何的举动，蓉姬只能透过张昭腰部动作停下的时候知道张昭射精了，张昭不疾不徐地从她身上爬下，也不会说这回服侍得很好什么样的话语，只会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指，叫她含住，告诉她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深，意思是叫她下回再猜一次。
既然孔明是属于拥有主导权的一方，那么她是再轻松不过的了。属下总是觉得蓉姬自律得像鬼神，自我要求过高，但是只有蓉姬知道自己不喜欢动脑袋，命令只要服从最是轻松。
她的脑袋，一直是在深夜里上工的。
盘算着何时要逃离江东而蛰伏运作着，在沐浴着洗去一天的出操血汗以及男人的精液臭味时，她的脑袋里会闪过今日所有见过的人、路径、武功、人际关系、进出以及退路。
她要逃离这，逃得远远的，既然孙策的亡灵一直缠着她，她就往北方逃，孙策最憎恶的北方。
她对孙策爱恨交加不是没有理由的，她爱孙策爱入了骨，恨不得把孙策吃拆入腹。然而孙策对着年纪小小的她日夜疼宠，她虽然疼痛，也知道孙策的心里是挣扎的，于是活生生地忍了下来。唯一不能够忍受的是，孙策在临死之前，遗言中对于她竟然没有提到只字片语，她在他的人生里面就是这么大的污点吗？
于是她杀，杀尽曹军千万兵，一战成名，这枚孙策人生中下错的棋如今变成了吃将的强炮，越山过海直取将首，人生污点放大再放大，蓉姬这滴黑墨，晕散开来，直至染黑了孙策的整个人生，令人没有想起这件事，只传为美谈。
蓉姬的阴影因此没有残留在世人的眼里，而收回自己的怀中，蓉姬很满足自己到目前为止的忍气吞声，然而哪里知道中途杀出了个与从前的孙策那样相像的从容的诸葛亮，把她好不容易染白的人生，滴上了一滴黑墨，晕散、再晕散。
孔明的手指攀上了蓉姬的腰肢，她的心音在房间里扩散开来，晕散、再晕散，直至晕散成一室的嘤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