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骑着高头骏马走在前,吴夫人的轿子跟在后,一路回到了家中。
夫人是个贤内助,内掌家财,贤良淑德,为人大度的很,岳父有权有势,西门庆一向很看重她,自己与夫人向来是无话不谈的,回到家中直奔暖阁。
除了外裳,净了手、面,西门庆惴惴不安地才开口:“那武家娘子腹中的,极有可能是我的孩儿。”
吴夫人听到这话,顿时喜形于色,激动地扯着西门庆的袖子,一叠声地追问:“官人说的可是真的?”
“有可能。”西门庆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如果是,就有后了;若不是,我都二十六七了,连个儿子也没有。
吴夫人见他自己也不确定,顿感失望,成亲好些个年头了,她比西门庆还大上三岁,哪里还生的出来,底下那些通房小妾的,没一个中用的,连怀孕都不曾有过,若不是前头夫人留下个姐儿,她都要怀疑是官人不中用了。如今外头的倒是听到信儿了,官人自己都拿不准,真是叫人失望透顶。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西门庆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将茶碗放回桌上,才又继续说道:“武娘子那边的可能是极大的,当日,我吃了两碗娘娘庙的汤药,当时腹中一片火热,全不似平日里冰凉,一肚子热精全与了武家的娘子,回来家的前一晚上,还与她欢好了一宿,全给了她胞宫内。”还有武松那半个秃驴。
听到西门庆说的这般清楚明晰,吴夫人也觉得这可能性是极大的,比那甚的李瓶儿靠谱的多。
当即表态:“若是咱西门家的种,把孩儿抱回来,养在我名下,我亲自教养,以后这家产都是他的。那武娘子若是愿意来,与她戴了髻(擡妾),与我姊妹相称。”
我不想娶金莲,她就是个害人精。
“武娘子就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孩儿……”西门庆踌躇。
“只是什幺?官人与我还须这般作态幺?有甚话咱们夫妻不能说?”吴夫人对这个小男人也是醉了,成天拿乔,绣花枕头充大尾巴狼。
西门庆扶着脑袋:“他武家也要孩子。”我被人借种了。
吴夫人挺惊奇的:“武大他不行,不是还有他弟弟,何苦揪着我家的不放,叫他弟弟与他家娘子再养一个便是了,若是要银钱,多与他家一些也没甚。”
“夫人不知,那武松性子刚直,软硬不吃。”还特别能打,不止杀老虎,他还杀人。
吴夫人若有所思,那便要好好谋算一番了,当下心里有了计较:“官人,你去歇着,此事我来办。”打发了西门庆去别处,招来自己的陪嫁,也是西门庆的第四个小妾,雪娥。
雪娥翩翩前来,天还冷着,她就穿上了春衫,吴夫人见她来了,羞她:“官人可不在此,你这般打扮他却是看不到的。”
“哎呀,我的好姐姐,哪里是给官人看的,姐姐就不喜欢看吗?”雪娥搔首弄姿,上前摸了一把吴夫人的奶子,靠在她身上娇笑。
吴夫人手指点了一下雪娥的下体:“骚货,晚上与我一道睡,有事与你说。”
雪娥意会,喊了丫头小玉过来:“去把我柜子里的包袱拿过来,手轻着些。”
小玉很快拿来了一个蓝皮包袱,雪娥把下人都屏退了,慢慢地打开包袱,一个长条的木盒子,雕刻着西域特有的花纹,打开盒子,里头赫然一支成人手腕粗的双头假阳具,通体乌黑,油光发亮,吴夫人拿手一摸,是皮制的,吓的不轻,赶忙退开。
雪娥拿起那大肉棒,神神秘秘地解释起来:“姐姐,这是拿西边吐蕃雪山上的牦牛肉棒制的,那边的高僧喇嘛不仅吃肉,还双修,特别会制这些房中物,妹妹花了大价钱淘弄来的。这双头的可不易做,取那双生的牦牛,养到成年,不叫它们与母牛交配,到发情时,肉棒肿胀,快刀割下,放入雪泉中冰冻,又缝合鞣制而成的,这触感是最像男子的物事了,且比寻常男子的物事要大的多呢。”
吴夫人接过来又摸又看,还闻了闻,有股腥臊味,手感确实和男子的很像,叫雪娥收到了枕头下,吩咐摆晌饭。
吃过晌饭,吴夫人叫下人都去歇息,晚间摆饭再来上值,下午留了雪娥姨娘伺候。
西门庆叫吴夫人给打发出来了,满园子转悠,没地方去。
他的第一房妾侍叫李娇儿,勾栏里出身的,入幕之宾的男人不知凡几,眼下上了岁数,那下头松垮垮的,不想去。
第二个妾丢儿,暗门子出身的,病病歪歪,也不想去。
第三个妾,人家塞进来的小寡妇,守节着,还是不想去。
第四个妾,雪娥,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两看两相厌。
这眼下是没处去了,突然又想到,许久没上大姐儿处看看了,想闺女了,瞅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