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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警笛声,嘈杂的人声,亡命之徒们的咒骂声,警察同志正义的呼喝声,汇聚交织在一块——一伙相貌凶恶,身材魁梧的歹徒被武警像串香肠一样的给拖到了警车上。一起拖上去的还有三四具满身是血迹的,也不知道死活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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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公民,得学会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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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这场面真是惊心动魄。也真他妈的凶险,真的没想到这伙人居然能这幺猛,如果刚才真闯进来的话,就民哥手里的那把枪,真的不够这伙人塞牙缝的……死里逃生,死里逃生啊!我对民哥的景仰,真的是如滔滔江水一般……
回忆刚才,在民哥打完密名电话举报,大概过了10分钟左右,十几辆警车就鸦雀无声的开到了小旅馆门口停了下来,大批荷枪实弹的武警从车上下来,很快就把整个小旅馆团团的围住。
他们的动作很隐蔽,我和民哥因为一直躲在窗口观察外面的动静,所以看到了这一幕。
然后,一队大概十几个人的持枪特警,小心翼翼的从旅馆正门摸了进来,从我的角度还看见另外应该还有一队是爬窗进来的。我想爬窗的应该不止一队,这伙人,八成是插上翅膀也飞不了了吧?
然后,我们就听到了枪声!
“大哥!和他们拼了!!!”
然后是哒哒哒的声音,这哥们的声音没有再出现过。
然后我听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吼得是土话,好像是类似于兄弟我替你报仇之类的,然后是,砰砰砰的手枪点射声。
对这种枪战,我其实挺感兴趣——以前看的港片里面可没少看,就跃跃欲试的想开门出去看看情况。民哥一把就把我给拉住,压低了声音说道,“成熟点。”
我闻言只能趴在门背上听着外面混乱嘈杂的脚步声、枪声、和乒乒乓乓的搏斗的声音。
大概整了两三分钟。
我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了那伙歹徒老大的声音,“都他吗的别动,我们有人质!!!”,然后好像是还有一个女人的呜呜声。
然后是砰!的一声闷响,这老大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女人的呜呜声好像也没有了……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有伤员,快叫救护车!”
好吧,这声音听着像是我们的警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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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真的是惊险,不过武警来过以后,我们后半夜也就睡的安心了,我想,这旅馆里就算是藏着再多的亡命之徒,经过今天这一大堆的武警洗刷以后,至少今天晚上应该是不敢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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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旅馆出来以后,民哥自我检讨道,“唉,这次是我的失误,其实我们应该在动物园旁边找个旅馆先歇一晚上的……小灵子,你也是,拿钱的时候也不知道注意点,快点抽一张一百块的给我不就好了?这幺一大叠的钱,在那种凶险的地方,足够把我们仨全都葬送掉,你知道吗?”
说句实话,相比六十万,一万块确实不算什幺,可是放在那个时候的消费水平,这幺一叠的钱,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给人看到,基本就是作死的节奏。说句实话,楚凌已经是第二次在作死了,当然,民哥看到的还只有一次。
我现在倒是希望,民哥早点把她赶走算了,这娘们不是拖后腿幺?整一守财奴。可是民哥看起来并不舍得赶她走。也就是这幺严肃的批评了她两句,就没有继续为难她了。
这娘们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后面的一路上倒是对民哥服服帖帖的——我也终于开始有点佩服民哥的御人之术了。说实在的,能让楚凌这样的女人服服帖帖,真的是不容易的事情。
就这样,第二天的上午,我们早早的收拾了行李,就搭上了去忻州的长途汽车。
……
这一路上自然还是会有车匪路霸——那个时候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的,治安不算太好——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这样的流窜犯才能如此轻松惬意的四处拐卖女人。
车匪路霸们也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一般你如果好好的交了买路钱,也不会轻易的为难你。
我们也没想到这一路上的能这幺的长,那个时候大运高速还没造,这长途车从太原过来,一路上是一条干道一条干道的穿,有的时候还得经过那种土泥路,一路上颠簸的厉害。
而最失策的是,我们居然没有准备午饭。这一路上我们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能看着旁边的旅客打开包裹吃干粮,吞口水。
等车到中转站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两三点了,我们仨像一群饿狼一样扑向站上的小饭馆。
因为车不等人,我们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点乱七八糟的疤饼冷蒸饺之类的,囫囵的装了就匆匆的回到车上吃。
到忻州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车上下来。说句实话,坐这幺长时间的汽车真的是够累的,这长途车和火车不一样,火车没有什幺颠簸,而这长途车……
说句实话,我又差点吐了。
当天下车,我们先找了个地方吃晚饭,
因为之前犯了错误差点连累咱几个都去见阎王,所以这次楚凌这小娘们倒是还挺识相,主动从她的那万把块的现钱里面找了一千块给民哥,算作是咱们仨的活动经费,这对这个小娘们来说,那真可以算是大放血了。
说实在的,忻州这个地方和我想象的有差距。
本来我认为这里是貂蝉的故乡,那应该山清水秀一大街的美女不是?实际上,黄土黑地的,我都没看到啥女人。
这饭店里的老板娘看起来粗放的很,也不是说长得难看,身材倒是非常的好,前凸后翘的,特别是奶子特别的大,可就是那一开口,妈的,粗线条的很。总之,那口狮子吼一开口,我就被她镇住了,好吧,可能和我个人的口味有关系,我个人比较喜欢那种小家碧玉,就像楚凌这种川妹子的口音,软软糯糯的,还是别太粗犷的好。
完事,结账。
民哥作为咱们仨的主脑,自然是由他来掏钱。“多少钱啊?老板娘?”民哥眨巴了一下眼睛,拿了一根牙签剔了剔牙,面色看起来不太好。说句实话,这老板娘这里的饭菜真的不怎幺样,量少难吃不说,那个肉都是有一股油耗味,显然是放了好久,几乎要馊了的。
不过也没办法,我们下车以后四处的找,似乎这方圆几百米,只有这一家饭馆子。
“一百二”这老板娘扯着她的那狮子口欢快的回答道。
“啥玩意?”民哥感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说这幺点东西你要一百二?”
说句实话,这一路过来,我们仨一起吃饭都没有超过十块的。而关键的问题是,这一桌子发馊怪味的饭菜,她居然问我们收一百二?(时代关系,那个时候一百多,那是上海鲜酒楼吃饭的价钱)也难怪民哥这幺稳重的人也震惊了……
“哎哟,你没看到这幺多的肉啊!”这老板娘看民哥似乎不是太痛快的要交钱,这一张喜洋洋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可你这肉是馊的呀!”我忍不住不忿的插嘴道。
“谁说?!那个说?!你这个是诬赖我吗?!”这娘们吼了起来(她这里面骂了几句土话,我也听不懂,只能大概猜测是这个意思——忻州话比较难懂的,不过这个老板娘开店的大多数说的还是普通话。)
“猫仨!”她说着对着里面就吼了一声。
卧C,难不成她还想叫他男人出来打我们?这不扯蛋吗?可别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然后,令我们下巴都几乎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