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身体再度找回知觉的时候,威廉下意识地动弹了一下。这一动让束缚着威廉的手铐脚镣与铁链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愧是威廉同学,醒的好快。”
由衷地感叹着,在威廉面前弯下腰来的人亲吻了一下威廉那视野还模糊着的眼睛。
让人浑身发寒的凌冽杀气瞬间发出,猛地睁开锐利的凤眸,下意识地想踢开自己面前的人的威廉这个时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自己四肢全部被手铐脚镣铐住,手铐与脚镣上的铁链又固定在了大床床头与床尾的铁栏杆上。
超过两米的大床是钢铁结构,其结实程度哪怕是四、五个壮实的青年也无法徒手拆卸。被绑在床上的威廉就更不要想从这床上下去了。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忍耐着想要把绑架了自己的人撕裂的冲动,威廉咬着牙,用模糊的头脑思索着自己的状况。
“哎呀……药效强过头了吗?”
有人在说话。威廉迟钝地辨认着那些应该能组成语言的音节。
“对不起,威廉同学。我是第一次对人下药,所以可能没有掌握好剂量。……请原谅我、啊,不,不用了。”
被药物影响了的头脑像气球一样胀痛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开。面前的人的声音听在威廉的耳朵里也像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古怪音节。威廉满额是汗,他皱着眉努力开阖了几下双眼,试图让自己能看清近在咫尺的人物。这样的努力也确实有效,威廉逐渐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是女性。而她身上的那神制服正是自己现在所就读的高中的制服。
威廉面前的女性看上去很是自责,她略略歪过了头,微微地蹙起了眉。可就是这么一个自责的弱女子,站在威廉面前却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端庄的如同正在参加宴会的贵族小姐。
“——威廉同学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天月,生活委员的天月,威廉认出了面前的人。
“不如说威廉同学要是原谅了给你下了药的我,我会非常困扰的。”
喉咙深处是戏谑的笑音,格外文雅礼貌的遣词用句有着一种属于上层人士的装模作样。这并非天月有意而为之,是她从小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与熏陶把她变成了这种“做作”的人。
“因为接下来我还要对威廉同学做更过分的事。”
天月不甚在意地笑笑。她脱掉了自己的制服外套,又把制服外套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这才慢条斯理地爬上床来,跨坐在了威廉的腿上。
“你还想做什么?”
威廉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可以的话,他不想对天月暴言相向,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天月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愤怒。
——威廉是转学生,在不合时宜的时节以不合时宜的方式,不合时宜地转进了天月所在的学校,成为了天月所在的班级里的一员。
威廉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因为他是从国外来的混血儿,也因为他有着一张精致好看的能让人把任何形容美貌的词语都套上去的脸。同时还因为威廉的美貌异于常人:和周围绝大多数黑发黑眼的学生、教师们不同,威廉的毛发是白色的。对,如同字面的意思,威廉不仅仅是头发一片纯白,连是眉毛、睫毛乃至细小的汗毛都是白色的。他的眼珠也不是黑色,而是接近蜜色的浅棕。
阳光下一看,威廉那头留得有些长的头发宛如流淌的水银,眸子也像是溶化了的金子。整个人闪闪发亮,庄严圣洁——只要他的那张脸不是那么臭的话。
威廉虽然美貌的连男学生们都忍不住议论纷纷,然而威廉的性格实在谈不上好。他虽然不会主动惹事生非,可是在学校里也没少揍人。拿他容貌开玩笑的男生,因为女朋友移情别恋他的美貌而迁怒的混混,指责他为人态度傲慢是因为有着一张好皮囊的教师……所有的这些人不是被打他断了手脚、肋骨,就是被他踢碎了下巴打掉了牙齿。
“再来一次就踩碎你的脊椎,让你下半辈子都躺在轮椅上度过。”
用脚踩着三十秒前还拿着小刀对自己耀武扬威的小混混的脑袋,威廉面无表情地说着。他脚下的混混和四周躺倒在地的其他混混们在居高临下的他面前宛如一只一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威廉确实也把他们当做是和蚂蚁、臭虫和蟑螂差不多的下等生物来看待的。
威廉的暴行本来是该受到严重的惩罚的,哪怕他只是防卫反击。毕竟他的反击实在太超过正常的范围。偏偏没有人会对威廉的过度防卫提出疑问,更没有人会处罚威廉。
学校方面对待威廉时一改往常的严苛教条,认为既然威廉不是主动挑事的人,那么他就不该承受过度的处分。通常只是停学个几天意思意思。至于受伤的人……那些人只是“运气不好”,“恰巧”被打成了骨折、被打掉了牙齿。
能够在不合时宜的时节以不合时宜的方式不合时宜地转入这所高校这件事本身已经证明了威廉与这所高校的高层关系匪浅。有人说他家里赞助了学校几千万,也有人说威廉的亲戚就是校董。不过不管真相如何,总之,学校里是没有人再敢招惹威廉了。
就连对着威廉犯花痴的女生们也像避瘟散一样绕着他走。生怕哪天自己就做了什么让威廉不爽的事情,被暴打一顿不说,还要被学校开除。被这样的名校开除……这对花了许多功夫和心思才挤进这所高校门坎儿的学生们来说可是比被打还要恐怖的事情。
“真是的……你又做这种事情!”
唯一一个不怕死,还会继续往一匹狼威廉身边贴的人就只剩下一个。
“威廉同学!我不是说过了吗?请不要随便就把人打成半死!”
那就是生活委员的天月。
“这里是校门口,不是在校内。”
“我的话哪里有加过‘校内’这个定语啊!”
天月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120急救中心,一边抓住想走的威廉的衣袖。
“你还有什么事?”
威廉眉头一皱,火气跟着就蹿了上来。校门口附近看热闹的学生们见状又往后退了一圈。谁都知道威廉只要眉头一皱,接下来就准备要揍人了。
“……是的,对,麻烦请派两辆、不,三辆救护车过来。是的,对不起,是的,我明白,这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对不起……”
天月侧着头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她向手机那头的人一叠声地道着歉,手则从垮在肩膀上的书包里拿出了条干净的手帕。一看就知道是用了许多年的手帕被包扎在了威廉因为打人用力过度而破皮出血的手上。
等天月为威廉包好了手,电话也结束了通话。收起手机的天月这才又看向威廉,对威廉道:“威廉同学,请不要随便打架,请不要随便把人揍个半死。无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
“……”
“…………”
不管是威廉本人还是周围的围观的学生们都觉得天月这个麻花辫的眼镜女要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么是脑袋里少了根正常的脑筋。
不过,这个年代还叫人“某同学”,把“不要打架”挂在嘴边,戴着眼镜还编两根麻花辫的女学生你也别指望她能和周围的人活在同一个纪元里就是了。
“威廉同学,这是讲义。”
“威廉同学!不可以打架!”
“威廉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保健室?”
虽然威廉也有嫌天月烦的时候,但是大多数时间天月是很识趣的。她的好意恰到好处,不会过分到让威廉想揍她。她也没有黏到像牙齿上的麦芽糖一样令威廉浑身不爽。
“威廉同学,不可以天天吃面包。早上什么都没有吃,中午还只是面包实在是太没有营养了。我们可都还是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啊。”
抢走威廉的面包,塞给威廉自己的盒饭,生活委员名副其实地关心地关心着同学的生活。
望着大口大口地啃着自己的面包的天月,确实比起面包来更喜欢吃肉的威廉想自己果然不喜欢什么“生活委员”。天月这么鸡婆老妈子爱操心,真的很适合做这什么“生活委员”。……当然,如果天月不是“生活委员”,她也就没有必要管自己了。依赖她的人那么多,被她照顾的人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
今天也是一样,鸡婆老妈子爱操心的生活委员为时不时就因为打架斗殴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揍人而被停学在家的威廉送来了讲义。威廉也一如既往地把天月放进了自家的大门,带着天月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这个只有威廉一个人生活着的豪华大宅里可没有别的人能为天月带路。要是天月没人带路,她十有八九会迷路在这大到吓人的宅邸里。
威廉的卧房说是卧房,不如说更像是套间。类似于客厅的房间里有冰箱。冰箱里摆满了熟食与气泡水。因为饮料威廉只喜欢气泡水。
今天天月第一次带了饮料过来,说是喝了太多气泡水想喝点别的。威廉也不在意。天月爱喝什么就喝什么好了,他还没对区区一杯喝的东西执着到非它不可的程度。
于是,那“区区一杯喝的东西”让威廉变成了一滩瘫在床上的俎上肉。
“其实我,超喜欢刚转来的威廉同学……”
按着威廉的胸膛,跨坐的双腿一点点地往上移动,天月在威廉的皮带搭扣下面一点的地方磨蹭着。
“那个时候的威廉同学的眼神……真的是太棒了啊……”
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天月说着咬了咬自己丰润的红唇。
“鄙夷、憎恶、嫌弃……对,就像现在的威廉同学一样!”
经常做事的手指不是那么柔嫩,但纤长而具有骨感。被那手指挑开衬衫的扣子,爱抚胸膛上的肌肉,威廉只觉得血管里的血液瞬间逆流。
金鸣乱响,愤怒的威廉想要扯断束缚住自己的手铐与铁链。天月则是激动于威廉嫌恶的反应,指甲扣上了威廉的皮带搭扣。
“好棒……现在的威廉同学好棒喔!对!就这样!更多鄙夷我一点!更加憎恶我一些!彻底的嫌弃我!讨厌我!我喜欢这样的威廉同学!我喜欢威廉同学鄙夷我!憎恨我!嫌弃我!讨厌我!我喜欢!喜欢!”
也不管自己身下的威廉挣扎得像要把床弄散一般,天月坐到了威廉的胯间,顺便还放荡地调侃威廉:“我喜欢威廉同学这么用力顶我,摩擦我;我喜欢强势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廉同学,超级喜欢……”
“你……!”
威廉咬牙,怒意使他的神志不至于涣散;但药力还是令他头晕目眩,使不出更大的力气。光是这么挣扎一会儿,就已经感到身体开始无法正常地动作。
“好可爱……”
凝视着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的威廉,天月低头在威廉起伏不定的裸露胸膛上烙下一记轻吻,“威廉同学好可爱……”
“不过我是不会因为威廉同学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而住手的……”
白色的衬衫被扯开,光滑细腻的肌肤和发达大胸肌、匀称而不过于发达的六块腹肌出现在天月的视野里。吻过威廉的前胸,又一路吻着威廉的肌肤直至威廉的肚脐。
察觉到威廉的小腹猛然一抖的天月眨了眨眼,擡眸去看威廉,只见威廉喘息着,平时白皙到令人有种会融化在光里的错觉的肌肤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原来肚脐是威廉同学的敏感带啊?”
天月笑着伸出了舌头,像是要让威廉看清楚那样用舌头在威廉的肚脐周围画着圈,又在感觉到威廉轻颤的时候舔上了威廉的肚脐。
“……啊……!”
一声让威廉都不敢相信那是出自自己喉咙的暧昧声音就这样涌出了威廉的喉头。他震惊、他错愕,他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却看见发出细碎笑声的天月朝着自己搂了过来。
隔着镜片的双眼闭了起来,睫毛长的意外的天月 好心情地舔上威廉的唇。然而就在天月搂住威廉的脖子,深入威廉口腔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舌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天月不由得在威廉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唔……!!”
疼痛令舌头麻痹。被威廉一口咬上了舌头与嘴唇的天月直起身,咽下混合了威廉津液的血液,以手背擦去了唇上血迹的天月脸上一瞬间失去了笑容。然而她的嘴角很快就又浮现出一抹更深的笑容,清澈的眸子也越发的明亮。
“不愧是威廉同学,这种时候也记得反击!我喜欢这样的威廉同学!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的欲罢不能!!”
望着唇角溢出自己血液的威廉,天月更加的兴奋。她的这种兴奋几乎是直接转化为了性欲,制服短裙下的内裤已经湿了个透。
“威廉同学、威廉同学,我的威廉同学,你还要让我怎么喜欢你呢?你还要让我有多么的喜欢你呢?啊……你的这个眼神,鄙夷的眼神,我好喜欢、好喜欢……!”
捧着威廉的脸,情动的天月轻舔着威廉的嘴角,在威廉试图咬她的时候又退开。威廉怒瞪着她,像是要挖开她的血肉看看她的内在是不是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天月,可惜这种时候,威廉的愤怒看在天月的眼里只是催情的一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习惯性地一叠声道歉,天月从威廉的身上退下来,又挪回了威廉的腿上。
“对不起,威廉同学。我原本、我原本真的是想好好的为威廉同学做前戏的……但是我、我真的已经忍不住了……”
以泛着血腥味的舌头舔过自己的红唇,表情中带着恍惚的渴求,天月拉开了威廉的皮带。
“我想要威廉同学、现在就想要威廉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