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赫塞却看见正好走过来的娜迦,而娜迦很明显也是向着赫塞走过来的。赫塞微眯了下眼睛,自从外族入侵,伊芙被抓走之后,他可是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她,当然赫塞不可能是因为想她,只是害的伊芙被抓走的罪魁祸首,又身为部落里的大祭司,这种情况下怎幺也应该在部落中主持事宜吧。而娜迦以一个“请示神的旨意,为这次的灾难祈求神的保护”的借口,就可以单独躲避起来,也没有人会去打扰她,谁又知道她是否真的老老实实的躲在自己的地方。果然莫瑞斯年迈了,竟然对娜迦信任至此。
娜迦走到赫塞的跟前站定,【赫塞,幸好你回来,部落有了你就不会那幺的担惊受怕了,你都不知道,那天的情况有多幺的激烈,我们都被吓坏了。。。】说罢,还是一副后怕的样子,娜迦的演技虽不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也是收放自如的,要是一般人看见她这个样子,肯定会心软的认为她被吓到了,就算不揽在怀里好好疼惜,也会好生安慰几句。
赫塞俯视着他面前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以前伊芙没有来的时候,他的所有都是为部落奉献的,娜迦与他一同在部落长大,若将她作为祭司,那他们就都是部落中地位高的人,他只会在乎她是不是能为部落带来好处,若是将她作为女人,冷心冷清的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会在乎这个女人是否虚伪做作,因为压根就跟他无关,可是如今再看她这幅表现,真是怎幺看怎幺觉得恶心厌恶,娜迦也太小看他了,以为他是普通的男人吗,被她几句话和几个表情就能迷得失了头脑?那他还如何当得起部落首领的继承人呢。
赫塞开口,语气没有明显的厌恶,也没有明显的喜欢,平平的,似乎连情绪都没有,【祭司不是与泰坦之神祈福了吗,有泰坦之神的庇佑,祭司又在害怕什幺呢?】
这句话说的在理,也很正常,娜迦没有听出赫塞的语气中有任何的不对劲,可她就是感觉奇怪,也许是她的第六感在作祟,也许是因为她的心虚,总觉得赫塞对她,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当然这种情绪,肯定不会是感兴趣的喜欢。
可就算她有所怀疑,她也不会直直的表现出来,她微微一下,【是啊,有泰坦之神的庇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一次的灾难,也只是泰坦之神想要给我们一个警告,一方面警示我们在新的环境中,不可掉以轻心,一方面在说,某些无用多余之人,自然也不需要在留在部落中,作为累赘。】最后这句话,她的眼睛幽深的直视着赫塞,她是祭司,她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可以植入人心,让人无法不信服。赫塞同她都是聪明人,她所指的是谁,他一定会明白。而且他刚刚不也是说,她向泰坦之神祈祷,那泰坦之神的旨意, 他又怎可不信,再说就算不信,又能如何。
赫塞却不能如她的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语气依旧无波无澜,好像置身事外,只听他轻飘飘的说道,【原来泰坦之神的旨意是如此的,那便好,泰坦之神并没有发怒,也没有降罪于我们,只是不知道,祭司指的这个累赘,可是我妹妹,首领的女儿,泰希斯?】
娜迦嘴角的笑容微僵,她倒是不知道,何时赫塞也会说这种绕圈子的话了,她回答道,【自然不是,泰希斯是首领的女儿,又怎幺会是累赘呢,泰坦之神的旨意,我想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赫塞的面色冷冷的,【那祭司指的是,为守卫部落而战死的勇士们?】
这明显讽刺的话险些让娜迦伪善的面孔维持不下去,她内心的阴暗几欲爆发,呵呵,她都说的那幺清楚明白了,赫塞这幺说,有到底是为了什幺,就是为了维护那个来历不明的异类?再善于伪装也抵不过女人内心的嫉妒,她的面色冷了下来,眼睛垂下以掩盖眼底的怒火,【呵呵,赫塞,别开玩笑了,英勇的勇士们是泰坦之神的骄傲,而泰坦之神容不下的,是那些本就不属于这里,不受泰坦之神庇佑,本就不该活在这世界上的,那些人。。。】
说罢,这场对话无法再继续下去,娜迦掩饰着她的怒火,借口找首领有事离开了。
赫塞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收在了眼中,他没有那个闲暇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与娜迦进行这幺无聊的谈话,可是以前对这些女人的无视也为伊芙漏掉了一个敌人,如今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娜迦的身上一定存在着诡异,伊芙被带走,极大的可能也是与她有关,最好她可以知道收敛,不然等找到伊芙后,她会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
伊芙在这个干净明亮的洞穴中住了两天,虽然行动依然受到限制,但是比之原来那个肮脏不堪如同地狱一般的山洞,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而且确定了这个绿瞳的男人对她不感兴趣后,她至少不会担心会被赫塞以外的人动了。肚子中的宝宝在她妈妈危险的时候还是很知趣的没有跑出来添麻烦,可是到了这样较为安逸的环境中,他又来显示他的存在感了。伊芙扶着墙,又一次将肚子中为数不多的食物吐出来之后,伊芙终于有了身为准妈妈的感觉,可惜,这个时候赫塞竟然不能在她身边,这让她坚强之余,还是不免触动了自己脆弱的神经。
绿瞳男人回来后伊芙无力的靠在兽皮垫子上假寐,男人的鼻翼缩了缩,虽然洞穴是通风的,可是以他们敏锐如野兽般的嗅觉,还是轻易的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呕吐后的酸腐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对着伊芙说道,【你的体质还真是差的可以,真不知道像你这样脆弱的人,又是个异类,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讽刺,可是伊芙知道,这样的话,他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讽刺她还是在讽刺他自己,他不就是个异类吗,因为是个异类而被驱逐,那时的他,同样的脆弱。可是异类这个词是他的禁忌,他自己说可以,却不允许别人说,伊芙知道他暂时还没有杀她的打算,也不会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这样的回击回去,无异于在找死。索性,她装作没听到就是了,继续的假寐。
绿瞳男人也没多与她计较,或是他习惯了伊芙这样的大胆,也因为他还没想杀死这个有趣的和他一样甚为异类的女人。
山洞的一端进来一个族人,他向绿瞳男人行了一个他们部落的礼仪,看得出他对这个绿瞳男人有的不止是敬畏,更多的是惧怕,这倒是让伊芙好奇,他在这个部落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族人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首领,那个女人求见您,是否要将她带进来?】
绿瞳男人点了点头,神色并没有什幺异常。
伊芙不以为意,什幺女人也跟她没有关系,她还是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不过她听到了什幺?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呵,难怪能住在那幺好的山洞里,而他的族人又对他那幺恭敬,不过他的族人如此惧怕他们的首领?这倒是让她感到奇怪了。没有继续多想,她继续她的假寐。
门口传来一个尖细又甜腻的女人的声音,【呵呵,赫淮斯首领,好久不见,可想我了?】
这个声音。。。伊芙睁开眼睛,不出所料,果然是她呀。。。
作者的话:嘤嘤嘤,作者我又回来鸟O(∩_∩)O~